1 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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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人 春心节的布置差不多完成了,元茶便从郊外的别院搬回了本宅。 她总得请手下的佣工们去一趟蝴蝶会。先春园要办上这么一场,得用真真假假近两千只蝴蝶,还要全部用红线穿起挂好。来帮忙的女工们包了大多数的活计,只是主屋的部分,按习俗还得是由女主人亲自完成的。 自九岁时叶母去世,年年都是元茶做这些。 嘴巴叼着红线的一头,麻利地穿上一只蝴蝶,食指和中指一转,单手便打好了一个结。一边穿蝶引线,一边哼着应时小调。脚上打着拍子,膝盖竹篮中色纸画的蝴蝶,随着震动发出窸窸窣窣的纸声,像极了春夜浅浅的竹雨。 虽然已经是三月份了,可下雨吹风时还是冷嗖嗖的。元茶坐在廊桥的木椅上,往毛绒领口的披风里缩了缩。一年里,她也就这个时候能偷个闲,等蝴蝶会一过,就得忙起生意上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在春心节之前回来。 元茶想着心事发呆,身上披着的裘皮却忽然将她紧紧捆住。 “啊——” 她一惊,腿上的竹篮滚到了地上,五颜六色的蝴蝶散落一地。 一双有力的胳膊把她推到了厚实的怀抱里,耳边传来炙热的鼻息——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罗阇提。” 来人隔着毛边蹭着她的脸颊,压低了声音叫着她的昵称。 回头扑在那人怀里,元茶声音里是挡不住的欣喜:“哈那拉克!” “帕斯的船还没到泉州,”元茶跪在长椅上,赖在哈那拉克怀里,捧着恋人的脸仔细打量着,“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天竺出身的水手高鼻深目,本来皮肤颜色比汉人就要黑上两度。元茶不离身的檀木手镯,颜色便是照着哈那拉克选的,现在已经对不上了。 “我怕时间来不及,于是跳下他的船来,游泳回来的。” “呸,我才不信。”元茶一下戳穿了他的玩笑话。 哈那拉克爽朗地笑了,手伸进她的斗篷,一个劲地偷亲她的脸颊。“在桃溪遇到了你的手下,是他用小船载我从河里回来的。” “帕斯也肯让你先走?”元茶挑眉。 “工钱自然是扣掉的,”哈那拉克耸肩,“可是那点工钱能买到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觉得也划算。再说了——” 元茶疑惑地看着他,打掉他趁机占便宜的手。 “叶留佳说他们遇到了坐船的强盗,多个人也好帮忙。”哈那拉克放开元茶,轻轻叹一口气,“还好我在,不然,苏毗雅,你的钱就全没了。” 元茶听说有强盗,一下站了起来,拉着哈那拉克的衣角问道:“你受伤了吗?” “小事,”哈那拉克挥挥手,拉着她坐下,扒下衣领给她看,“喏,就一点点。” “真是的,她也没来找我……” “不要太苛待他们啦。我们上午才到,她总得睡一觉呢。” 元茶白了他一眼,解开他的外衣,仔细地确认了胸前的伤口已经被好好处理完了。哈那拉克常年在船上帮忙,有一身坚实的肌肉,肩膀还有复杂奇诡的华丽纹身,半敞着外衫,倒是怪诱人的。 受了恩惠的女商人咽了咽口水,正要把哈那拉克的外套系回去,却被他用一个吻给拒绝了。许久不见,期间产生的思念,都化作了此时对彼此的索取,唇舌缠绵久久难解,元茶都忘了自己本是要做什么的。 她的手搭在哈那拉克赤裸的胸膛上,沿着那道不轻不重的新伤轻轻抚摸。刚愈合的伤口本来就痒,这样怎么还能受得了?干脆夺了那双玉笋,搂着元茶的腰,向她的脖颈处吻去。 “痒——”元茶抱着水手的肩,擦了擦嘴角。 哈那拉克把她的笑声当做了鼓励,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风儿料峭,她的身子却温暖得很,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元茶的锁骨。一只手攥着元茶的指尖,另一只手熟练地解开了她的披风,又向领口的扣子伸去。 “哎呀!”元茶想抽出手护着胸口,“你怎么这么急……” 被骂的青年吐了吐舌头,看她的眼里满是欢喜,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会被人看到的,”她向月门看了一眼,“回房间去。” “好。”他应道,将元茶打横抱起,“噫……你重了不少呢,惹缇。” 元茶吸一口气,在他腰上捏了一把,一个翻身站回地上。“你怎么回来第一天就和我说这样的话。” 哈那拉克连忙点头道歉,伸手去拉元茶,自然是被她一下拍开。元茶重新穿回披肩,抖了抖上边沾的彩纸,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被抛弃在一地花纸之间,哈那拉克发出懊恼的闷叫,一脚踢向竹篮,掀起一小阵蝴蝶风。不等他决定加快脚步跟上元茶,走廊另一边就传来了她的声音。 “你在等什么?”元茶的脸红扑扑的,“我走不比你抱着快?” — 洞房花烛是什么滋味,元茶毕竟也没成过亲,不好说。但是人常说久别胜新婚,那她大概已经享受过比洞房花烛更好的东西了。 她和哈那拉克在一起两年多,之间培养的默契抵消了不少言语。比如他们要去花园后一件红色屋顶的厢房,元茶兜衣的连环结怎么解,哈那拉克文身上哪个位置最能带来愉悦……这些都是不需要说的东西。 扑到床上亲吻半天,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把彼此的身体重新测量过一遍,像纠出到底哪里和分别的时候不一样了。元茶倒是发现几个惊喜——哈那拉克的胸口饱满了许多,腹部的肌肉线条也更加清晰,尾椎处添了两个箭头似的新纹身,若隐若现地指向他最私密的位置。 轮到哈那拉克了,则是像一只毛绒绒的狼犬一样,在她身上乱拱乱窜。这里舒服了又跑到哪里,让元茶甚至想拿什么东西把他绑住。 “毗雅檀麻……”他无论床上床下,总是用家乡话称呼元茶。 “不准骂我。” 元茶一口咬在他肩上。不过她也是无理取闹得乐:这人一句正经梵话不会,腻得要命的小名倒是早就倒背如流了。 哈那拉克笑了,从她腿间起来,从小肚子一路吻到了额头,压着她抱在怀里。硬挺的性器代替柔软的嘴唇抵在元茶的女阴,现在倒是她忍不住了。 “用——”哈那拉克抽出一只手,拉开床边的暗格。 “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元茶推了他一把,反身将他压在身下,“不是早就好了吗?” 看出恋人已经情动,哈那拉克便把抽屉塞了回去:“怕你说我太着急。” “怕什么怕,”元茶扶着哈那拉克的阳物,用花心不紧不慢地蹭着,“我想你了。” “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哈那拉克的嘴唇给堵住了。 彻底失去节制的青年毫无保留地带她共赴巫山,粗暴的冲撞混杂着细密的亲吻,随之又紧跟着温柔的抚慰和高超的侍奉。整个下午不知道换了几次位置,电击般的高潮来临之时,元茶还能感到青石地板在她背上散步的凉意。 等太阳渐渐弱下,天边出现一抹橘红,元茶才枕着哈那拉克的手臂睡了过去,连澡都没力气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