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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与她到了什么地界。 像是一个洞府。 她将凤凰一丢。 我忙查探他的气息。 只见她在我二人面前立起一个法障。 我一敲,分外结实。 她面上疼痛难忍,兀自座下。 只见陡然火光大起。 她竟然在火中焚烧起了自己。 我看的分明,她周身被烧的斑驳不堪。 瞬间就被灼的没了人形,丑陋不堪,很是恐怖。 我同凤凰因这道法障,免受这火刑。 她在那大火里痛苦不堪的惨叫。火光在整个洞府里游窜。 看来她早就在这里布满结界。 “喂!你怎么样了?姑娘!” 我拍打着法界,她似乎看了我一眼,一伸手,又在那法界上布了一道。 她叫的更为凄惨。在地上打滚。 她身上已经没有好肉。 不知多久。那火终于停歇。 她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我一边给凤凰输灵力压制伤势。 一边唤那女子。 她终于幽幽醒来,伸手撤了我们面前的法障。 我小心的往前走了两步,那女子还躺在地上。 她早就看不出人形了。 她咳了一下,露出一双水一汪似的眼。 她发着微弱的声音,“这就是我每一个白天的样子。等到晚上时,就会恢复了。” “你……是不是很痛?” 她道,“习惯了,就是有点丑。我不敢照镜子。” 我道,“你抓他来做什么?你现在想玩花样,你可打不过我。” 她笑了笑,挣扎着坐起来,“他是你心上人?” 我点头,“他是我未婚夫。” 她想了想,“我只能把他身上的煞气吸出来一部分。可他煞气入体,绝无可能不受影响。” 我满心狐疑。 她道,“你也给他输灵力了是不是,也发现了他体内有不受制的气息?” 我点头。 凤凰置于我们中间。他身上渐渐有一团煞气被她吸了出来。 她捂着肚子又是一阵打滚。 “算了!算了!定然有其他办法!” 她道,“你还有别的方法?我能化煞气为魃火,但也只能如此了。” 我们沉默半晌。 她道,“你怎的就这么快相信我了?” 我将剑一收,“我还有别的选项么?” 她道,“你还有一个选项,就是将我杀了。” 我看着她。 她又笑了起来。 我道,“若你真是仙神,做的是护佑苍生的事。为什么不向别人说明?” 她摇头道,“你也看见了,夜晚的我没人看的见。白日的我就是现在这个模样,所行之处遍地是焦土,我只能躲在这里不出去。有时候我还会控制不住的发疯,焚烧我见到的一切生灵。” 我垂下眼睛,“这里的煞气是什么时候开始泄漏的?” “很久了,起先不过丝丝缕缕,最近越来越多……” 我道,“我得走了,我长兄此时恐怕还得找我。我得告诉他们这些事。” 她道,“你不能带有那只凤凰。” “为什么?我要带他回去救治!” “若是被人知道他以仙体身染煞气,回去只会被立马斩杀。” “不会的!那我就送他去凤界。他的父君……” 她摇头,“他们只会做出同一个选择。” 我斥道,“不可能!他是为了救我,要受死也还是我来受死!” 她无情无欲的盯着我,“胥臾,这天底下不止你一个仙神,每一个仙神都有保护苍生的慈悲心肠。他们不论多爱多看重他,所做的选择都只会是舍小情而举大义。” 我怒道,“你胡扯!那你又为什么救他,没有直接杀死他?!” 她静默半晌,“我是因为你,若是你日后与我走上同一条路。那时候我希望你能做出的是一条光明的选择。” 我恨声道,“我凭什么要做出光明的选择。我连身边亲近之人都保护不了,我凭什么要管别人!” 说着我扶起凤凰就要走。 她道,“你将他留下来,我会努力找出解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我能在他发作的时候保住他的性命。” 我道,“若是他发疯不受控了呢?若是你也没办法再压制住他了呢?” 她冷然看着我。 我道,“你会杀了他,”我冷笑,“你自己能控制住自己,为什么就不相信别人也可以做的到?” 却在此时,凤凰突然浑身滚烫。周身冒出来一圈又一圈的红光。 我曾见过他这样。 这煞气竟然逼的他将涅盘之期提前。 那女子见状,突然一把将我拽开,“滚开,你根本擎不住他的力量……” 在被推开之前,我看见凤凰周身化出刺眼的红光。 也就是一刹那。 女子护住了凤凰的元神。 我被拍出了洞窟。 方圆千余里,草木虫鱼尽皆死绝。 我看着自己的肚子,被他迸发的气息戳了一个孔。 一束金光从腹中散出。 他度过了涅盘之劫。 我捂住肚子,虽然觉得问题不大,但是总觉得神魂不稳,一腔热流似乎要涌出我的身体。 我昏迷之前,看见承烨赶来。 醒来看见的是父君。 他告诉了我,身怀金戈之气的事情。 告诉了我一切前因后果。 也告诉我选择昌昊为我道侣的原因。 他道,“莫怕,这不过是因果天道。逃也逃不开的。 总想着逆天而行,可谁也违逆不了。爹爹想改,却也做不到。”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他道,“为父不是在救你,只是此时不是时候,你如果身死。不会控制的住这金戈之气。” 我道,“那到底是我的这团金光厉害,还是煞气厉害?” 他想了想,摇头笑道,“你看,神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他抚着我的头,含笑,“别怪别人,更别怪自己。怪就怪爹爹老糊涂了,怎么就让你去了赤水。” 他用毕生的法力来补全我身上的禁制。 神力倾疲,身归混沌。 我害死了我爹。 他还安慰我说不是我的错。 这世上哪有什么因果报应,哪有什么天道定律。 什么天道不可抗,那都是安慰人心的技法。 我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不是被人左右,都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若说这还能怪天?那都是屁话。 我茫然不知走到了哪,突然十分想知道凤凰怎么样了。 走至凤界,被仙侍告知他并不想见我。 我心中猜测,八成他还没醒。他家里人就假借他的口吻叫人这般告诉我。 他父亲原也不待见我,我把他儿子害的差点劫没历成,又魂飞魄散。 是我我也生气。而且我不仅会生气,我应该会把这个祸害了所有人的混账一刀斩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每日在作什么,神智恍惚的度了一些时日。 问我赤水死伤甚重,我说确实是自己犯下的过错。 当然,也确实是我的错。 再问我详细的,我恍惚间也着实记不住。 霜华那日赶到,他水系法术,清除了魃火。立下了大功。 我与他们,断断续续的说起来神女魃。众人虽然都相信,只是不见她的踪迹。不知是死是活。 如果她还在世,可能过得仍旧是不为人知的夜中清除煞气,白日躲在某一处山洞中燃烧自己的生活。 如此,我倒是希望她能就此死掉或许更好。 “太子殿下说,是自己打斗之中杀害了赤水全部生灵。可是这话说的牵强,殿下当时是何人打斗?昌昊仙君为何会突然涅盘应劫?又为何身受重伤?殿下怎么能说的如此不明不白?” 我对着群臣道,“别问了,我头疼,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头痛。最近脑壳子崩的紧,跟快裂开一样。 霜华私下来找我,“你闭口不谈那只鸟。你在替他掩盖些什么是不是?” 我哪里有什么掩盖的呢,掩盖他扑在我身上替我挡煞气?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就是一条尸体。 我捂着头,“我头疼”。 他把我手扯开,“你别装了,医官给你查看过了,你根本没有问题!” 我有问题,我有病。 我不仅头疼,我还耳鸣。 就仿佛两把刀在我耳边对砍。 发出的声音仿佛置身于干将莫邪的打铁铺。 我根本听不清几句他说的话。 我觉得我这太子也当不长久了,哪有让一个废物当储君的。 果然,奏折跟雪片子一样呈上来。 也就是参我德不配位,没什么新说辞。 我伤了赤水生灵的事,也可大可小。 无非就是给了我几鞭子。 我这回可算尝了尝霜华当日受的鞭刑滋味。 大丧之间,我没留在天上。 我爹身亡之时,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丧事又是全的谁的哀思? 如此无用之事,我不要做。 我将储君印宝留下。 在凡间找了很久。 可没有一个典籍记载过身体里的煞气该怎么清理和镇压。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狂。若是叫人发现了怎么办。 若是被发现了,他父君会不会当真一刀宰了他。 我有空了时常在凤界边上转悠。 看见一切如常方稍稍安心。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一顶粉红软轿夜里入了凤界。 听说是凤族少君昌昊新纳了个侧妃。 冷清了许久,难得的热闹了一回。 我站在一丛紫色的鸢尾花旁立了半晌,心想,看来他醒了。很好。 脚步抬不动,我原本想去云周山或者须迷山他的药田里刨几根山药红薯烤来吃。 我就是觉得饿的心慌。 我很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每日只是觉得麻木恍惚。我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是个什么心情才好。 我想着往回走,结果就走了相反的方向。 我好想看看他今夜的新娘长什么。 我就这么直直的走到他的新房。 我虽然没来过凤界,但是凤凰他的气息能让我很快察觉他的位置。 我觉得我捉奸应该是一把好手。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 我推开了门。 床上突然坐起来一个人。 我看了他一眼,这应该是我的凤凰吧。 他走过来像是要抓我。又像是跟我说什么,我耳鸣的厉害根本听不见,不过想来也就是叫我名字。 我没理他。 我一把掀开那红色的帐子。 红色的被子哆哆嗦嗦的。 我实在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我掀开了被子。 那新娘子吓得捂着头尖叫。 她光着身子,穿着红肚兜。 “你做什么?!!!” 我皱着眉,我终于听清楚他这句。 我耳边火辣辣的疼。 我舔了舔嘴边,还挺咸的。 凤凰盯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 把我五官都揉捏皱了。 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掏着耳朵,实在想说你应该多打几巴掌我耳朵可能就彻底好了。 但是洞房之夜说这个似乎不太雅。 我看着他,“我没做什么。你们继续。” 我转身要走。 突然想起来见着这样的美人不能这样无礼。 又转过身作揖,“姐姐你真好看。” 她哭的更凶了。 我心中一慌。怎么能惹美人哭。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啊,是了!好像不太合礼。 我应该送上礼物。又从怀中摸了半天方摸出一对玉镯。放在被子上。 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带出来一对镯子。 正是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我想了想这应该没有差错了吧。 现在我心里痛快多了。 就觉得半张脸火辣辣的痛。 妈了个巴子,我要是不是看你弱不禁风的一只鸟,我也给你一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