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曲不枫发现

    赫连穆用眼神贪婪地描绘着殿下的眉眼，他累极了，沉睡的神情不复往日那般冷清，即便是在睡梦中，都轻轻皱着眉。赫连穆心疼极了，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拂去这一抹褶皱，瞧着殿下微红的眼尾，他轻轻承诺着：“穆儿愿用这天下换您的肆意洒脱。”

    话语飘散在空中，无一人知晓。

    若是此时曲不枫听见了，内心势必会讽刺地想着何为肆意？何为洒脱？家破人亡？亡国之君？

    可曲不枫太累了，他没机会听到这一句，他只能在睡梦中惦念着亡妹，他也只能在睡梦中为那些保家卫国却死在敌人铁骑的将士们道一句歉，敬一杯酒。

    曲不枫醒时只望见了窗边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他有些恍恍惚惚地想：竟已是日落时分了….

    赫连穆安静地跪在脚踏上，他未曾离开过，双膝早已痛到麻木，但他并不在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换得殿下的怜悯，才有机会获得殿下的喜爱。

    曲不枫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半晌才回过神，对着床边上的人儿轻柔地问了一句：“是谁？”

    赫连穆尚还有些浑浑噩噩，他望着殿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其中意味，连忙从袖袋里掏出几张薄纸，双手呈了上去。

    曲不枫接了，也没看，只是挥了挥手，颇有些疲惫地驱赶着人：“陛下别跪了，罪臣可否请您为胞妹找一处风水梁秀之地。”

    “殿下…我是您的穆儿啊…您别这么说，穆儿错了，都是穆儿没用…”赫连穆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最见不得殿下作践自己，他弱弱地求着饶，恳求着殿下的回心转意。

    曲不枫没回应，他一字一句地看着纸上的内容。

    赫连穆垂下了眼，遮住暗淡的眼神，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操之过急，他凑上前，只敢在床榻边蹭了蹭头，乖巧地回答着“穆儿这就去。”

    曲不枫放下了手，他望着赫连穆一瘸一拐离开地背影，心中酸涩，他知道他的心意，可他又怎么敢如此欺瞒与他？

    他看见鲁国旧臣时就心里一咯噔，果不其然，在其中发现了鲁国丞相赫子夜之名，三月前他才方曾见过子夜。于公，他们共同探讨退敌大计；于私，便是他来寻胞妹舜华。

    世人皆知赫子夜乃鲁国奇才之一，其风流事迹传遍大街小巷，又有何人曾知，他不过临场做戏，一心系在舜华身上，待她婚嫁，初心也未曾丝毫变动。

    若是子夜能下手杀了舜华，只怕是他孤身一人都能复国。曲不枫有些苦涩地想着。

    舜华夫君是镇国大将军，生于疆场，殉于疆场，只怕是舜华思念他了吧。

    他也有点思念他们了呢。

    他瞧了一眼窗外，黄昏将要落幕，黑夜即将来临。

    黄昏是此岸，是破晓前最飘逸的伏笔；黄昏是彼岸，是破灭前最惬意的结局。

    PS：没凑满一千硬凑的PS是的我又来了我来凑满一千字了我又开始来讲屁话了我下次一定认真分段有的巨长有的巨短我的分段真的狗屎（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