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捕
被加精置顶的帖子的浏览量在一夜间上了几十万,楼层也过了万层。从各个角度拍摄的阿骁带着口笼出现在校园里的照片,接连不断的占据页面。楼里的回复更是缤纷多彩,有的人依旧为极品颜值叫好,有的人则是唏嘘好好帅哥却是兽奴,大多数是对颜值的追捧,但也有部分人唾弃兽奴的身份,毕竟现在大众对兽奴的认知在仅限于曾经的兵器和时兴的玩物。 大家都知道兽奴对主人忠心不二,一生只认一主,但养兽奴始终存在风险,并且买卖的价格不菲,当下能拥有一只兽奴的只有非富即贵的家庭。从一开始楼层里有人分析阿骁的穿着价格,到现在有人对安果的身世大胆猜测,推测他是哪家大企业的公子或是政要的儿子。之前对安果抱着恶意的人也趁虚而入,言之凿凿的发言,指向性明确的指出安果的真实身份,再加添油加醋的编排了些故事,把安果说成一个外表禁欲高冷实则放荡不堪的假君子。 这层回复如一滴墨水般顷刻污染了整杯清水,帖子里的看客们瞬间分成几派互吵。一派坚持舔颜至上,什么组合都能追,呼吁大家理智磕颜;另外一派执着探出安果身世,对于人家的家事表现出狂热的窥探欲,有人听信恶意的编排,虽不认识安果都给他排上不少恶意揣测;另一拨人就抨击这些对陌生人充满恶意的人,上了大学还不带脑子思考实属智障;当然也搀着不少冷静的看客,劝着这个劝劝那个,主动请求管理员出来删掉那些不好的楼层。 从天黑到凌晨,帖子的纷争不断升温,直到论坛的服务器承载不住,管理员都不得已下场肃清。 同时有一个1级的账号发出了警告。针对那些对安果泼脏水的帖子,他表示会一一追究责任,不要以为隔着网络就可以肆意妄为,他能顺着IP找到他们所有人并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账号的发言瞬间将帖子的热度推向巅峰。 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儿要吵出个结果时,帖子在天明时分被突然删除。有人想另开楼继续时,不是提示不能发表改内容,就是被秒删帖。有投机取巧的人,换着法子试探,就是被封禁账号。最后的结果就是论坛的发帖规则被火速修改,不准任何人发真人照片及视频,礼貌讨论学习相关内容。 一夜间,论坛风气变得积极向上,学风浓郁。 经历了跌宕心路的安果,一到家吃过饭就和阿骁缠绵到床上,直到第二天又要迟到时才醒来。 但经过这场小波折,两人感情升温更快。特别是知晓阿骁所做的决心和意义后,安果心底感动的一塌糊涂,抱着阿骁又是哭了一场。 阿骁早上从被窝里拉起来赖床的安果,好说歹说才愿意换上衣服。一向勤学的安果今天还破天荒的想请假不去上课了,身子软得和面条一样搭阿骁身上,阿骁几乎是半推半抱着把他带去洗漱,送到餐桌前。 安果半合着眼懒洋洋的拿着一个三明治小口小口的吃着,两只脚丫踢掉拖鞋,肆意的前后乱晃。 阿骁看得直摇头,之前安果教自己的礼仪他现在自己是一点不讲究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叮咚——叮咚—— 一阵急促的门铃突然响起。 “是不是凌弋过来啦?你快去给他开门。”安果嘴巴里吃得鼓鼓囊囊,一手握着牛奶,一手又去抓新的三明治。 阿骁揉揉安果的脑袋就起身去开门。 安果正喜滋滋吃着时,就听见玄关处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明显不是凌弋来了。一边问阿骁怎么了,一边擦干净手指没拿拐杖就往玄关走,刚出餐厅就被门口挤满的人头惊住了。 “您好,您就是安果先生吧。据匿名群众举报,您有多次违规饲养兽奴的行为,这是罚单请您确认后在三天内缴清,”为首的一名警官向安果出示警官证和罚单后对身后的人示意,“另外,您的兽奴会由我们收容教导后再送还给您。” 这人话音一落,身后的人拿着麻醉剂、口笼和项圈一拥而上,根本不给安果反应和拒绝的机会。 阿骁以为他们要给自己注射麻醉剂,立即做出抵御的姿态,怎料一声细微的声响滑坡空气,一只小型麻醉针由远处的人发射,直接扎在它的脖颈处。阿骁咆哮着丢掉针管,把接近它的人一一丢出去,一边缓慢向安果靠近把他护在身后。 警员们见识了阿骁的力量后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阿骁和安果团团围住,并慢慢收小。 即便阿骁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也抵不住可以放到一头大象的麻醉剂量。渐渐的视线开始模糊,无法稳住身形,向身后伸手去牵安果的一瞬间躺倒在地。 见兽奴已被麻醉,警员们立即上前给阿骁带上口笼和项圈,拖上担架后还做了固定,接着就想直接离开。 “不!不准带走它!”安果嘶吼着去推隔在他和阿骁之间的人,纤细的胳膊从人墙中穿过去抓阿骁的手。“你们凭什么带走它!!” “安果先生,这是规定,请务必配合我们的行动。”警官推开安果,毫不留情劈开他拉着阿骁的手。 “我不管!你们放开它!要带走也是带走我,不关它的事,是我不给它戴口笼的!你们要罚就罚我!”安果周身又没有可以支撑的,被推得踉跄几步直直的向后仰去,咚得一声头磕在楼梯上昏迷过去。 没了阻碍,警官一颔首示意众人撤退,头也不回地压着阿骁离开。 安果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身上好好的盖着被子。 “阿骁!阿骁!”屋里一片漆黑,安果伸长手打开床头灯,掀开被子就往床下跳,焦急的寻找阿骁的身影。 听到安果的呼唤,卧室门被推开,以为阿骁的安果呆在了原地。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长得这么不讨您喜欢吗?”凌弋一手端着托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 “阿弋,我不是……”安果到是凌弋后,泄了气似的扶着床位坐下,双手交叠来回用力的搓着。他不知道这种事可以不可以让他帮忙,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犹豫再三后,安果下定决心开口:“今天早上突然来了警局的人带走了阿骁,他们说有人举报我违规饲养兽奴……我……你……” “什么你啊我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呗,”凌弋把给安果做的晚饭放在床头柜上,坐在了安果身边。 “可不可以帮帮我,救救阿骁。”安果转头对着凌弋,坚定的说道。 凌弋听到安果的话,形状姣好的嘴唇微微扬起,眉毛一挑,带着考究的眼神回看安果,语气里却没了往日的嬉笑:“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帮你?” 安果没有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凌弋,平日看着稚气可爱的圆圆杏眼现在装着坚毅的神色,还有不容忽视的怒意。 对视几秒后,还是凌弋先败下阵,嘴上嘀嘀咕咕地还是任劳任怨打开手机发了几条信息。“行行,帮,谁让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呢,我不宠你宠谁啊。真的是,还想它被带走几天,我也眼皮子清净不用看你们天天秀恩爱。” “谢谢你,阿弋。”有了凌弋的答复,安果心放了一半,回以一个苦涩又感激的微笑。 “啧,别谢,我这人最受不住人谢。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明天就能有答复。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吃个饭,睡一觉,”凌弋拿过来托盘放在两人中间,打开盛着素粥的瓷碗送到安果嘴边。 “我自己来,”安果见凌弋是要喂自己,连忙接过碗小口喝。 “阿骁被抓去收容教养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都不敢做很过分的事,但也明面儿上的……反正回来都是零件完整的。不过这事也太蹊跷了,怎么就突然找上门了?一般这个部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不捅到他们面前,他们一般不会管的。那帖子我不是……”凌弋兀自的分析着,不自觉的说漏嘴,转头看安果在认真喝粥似乎也没注意就继续说:“应该是有人蓄意举报,你是得罪了什么又闲又坏的人?” 喝完最后一口粥,安果拿纸巾擦干净嘴,把瓷碗放回托盘里,神情晦暗不明地说道:“我知道举报的人是谁,他的就是你说的那样,又闲又坏。从小学到高中,他就一直和苍蝇一样绕在我的身边,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肯放弃。我尽力回避他,他就会变本加厉的骚扰我。” “那我的问题就是,你为什么不干脆把他抓起来,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我……我不是没想过,只是不可以这样做,”安果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他是我父亲妻子的亲弟弟,也是兰将军的长子,兰雪诺。出于各种角度,我都不能得罪他,我担心会影响父亲,也是没有信心能对抗兰家。” 凌弋知晓这罪魁祸首后,眼神玩味,点点头表示理解。安果这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在背景强硬的兰家面前就是一只不入眼的树芽,不用吹灰之力就能被掐死。况且他父亲受制于兰家已久,当下又远征在外,如果安果与兰雪诺发生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 凌弋贴心的拍拍安果的肩膀,笃定的说道:“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