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隐瞒

    看到墨月出血了，秦天心里慌得不行“墨月，你出血了，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样才能帮你？”

    墨月想说话，开口就是一声呻吟，根本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

    秦天把手贴在他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揉着。

    “轻......轻点......疼......”

    秦天不敢再揉，捂着他的孕肚不敢乱动。

    墨月低喘着道“你......你先带我回去......呃......我召医官过来......”

    秦天不敢耽搁，抱起墨月就往家赶。墨月是仙，体重比看起来轻很多，秦天抱着他一口气跑回了家。

    把墨月放到床上后，再去看他下面，下面裤子已经红了一大块。

    墨月的指尖凝起一个金色的光珠，吃力地在床单上画了一个符，随后那个符穿过了窗子飞向了天际。画完符后，墨月就晕了过去。

    秦天蹲在床边不知所措，想去碰碰墨月的肚子，但是这个时候又不敢随意乱碰，只能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边。

    “墨月，我现在好害怕。我应该听你的话不去的，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千万不要有事。”

    身后一阵翠绿色的光闪过，秦天回头一看，一个秀气的年轻男子站在秦天身后。他对着秦天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随后走到墨月身边。秦天赶紧挪开，让出位置给他。

    “你是天界的医生吗？墨月他下面出血了，你帮帮他。”

    他笑了笑“我是天界医塾的医官，我会尽力帮陛下。”

    医官帮墨月把着脉，秦天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他诊病。把完脉，医官单手贴在墨月的腹部，翠绿色的光晕在他手下溢出。

    “他现在怎么样了？”秦天忍不住问道。

    医官收了灵力，回答道“陛下原本就元神受损了，元神受损是无法补救的。他像这样透支灵力，每一次只会让损伤更严重。”

    “那，严重了会怎么样？”

    医官低下头叹了口气道“仙也是有寿数的，拼着元神受损透支使用灵力其实就是在燃烧寿数，要是伤损严重了，用你们凡人的话说，会油尽灯枯而死。”

    秦天脑子里嗡嗡作响，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能重新开口。

    “那你带他回去吧，就算我永远都不能再见他也没关系。如果在天上，他是不是就不会有危险了？”

    他抬头看秦天，好像对他能说出这句话感到很意外。

    “你是陛下腹中胎儿的生父吧？”

    秦天点点头。

    医官又叹一口气“那你就该知道，他肯定是不愿意走的。陛下他是个好天君，但他对自己太狠了。先前他会元神受损，是因为他怀了孕自身灵力变弱，所以桎梏引魂者的封印也变弱了，那封印也就困不住引魂者了。陛下他试图重新封印，并且使封印独立存在，脱离他自身灵力的束缚，用了一个耗费灵力巨大的法阵，只是就算是拼着元神受损和小产的风险，最终也没有成功。如今陛下在人间，君王印能起到压制怨灵的作用，他又怎么肯走？”

    “引魂者是谁？”

    医官一愣。他原本以为秦天既然是两个小皇子的生父，那墨月应该会告诉他引魂者的事，现在看来，恐怕是没让他知道。

    秦天见医官不好回答的样子，隐约觉得引魂者这个人牵扯到很多他应该知道，但是现在他还不知道的事情。

    医官笑了笑“我虽然在天界为官，但并不是朝臣，这些事情我不方便讲，还请阁下不要为难我。”

    “那引魂者是墨月的敌人吗？他们有仇吗？”

    医官面露难色“我真的不方便说太多。陛下他为了三界牺牲了很多，他是真的永远把自己个人的一切都至于三界之后，我是真心敬重他，所以并不想在背后论他的私事。”

    “私事？”

    医官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决定不再继续说关于这个话题的任何一个字。他拿出一瓶药和一根蜡烛交给秦天。

    “等陛下醒了，让他服一颗药，之后连续三日，早晚各服一颗。如果他以后再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你点燃这根蜡烛，我会尽快赶过来。”

    “那谢谢你了。”

    秦天接过了东西，还想再问几句，眼前翠光一闪，医官已不在眼前。

    医官走后，秦天就一直在想着医官刚才说的话，在秦天还没有发觉的时候，墨月已经恢复了意识。

    “小天......”

    秦天回过神来，去倒了杯水，喂墨月吃了药。见墨月还有些不适的样子，就打圈轻揉他腹部隆起的地方。

    “墨月，刚才天庭的医生来过了，他说你以后再乱用灵力会折损寿数的，你以后可别再用灵力了，我真的很害怕。”

    墨月抚摸上自己的腹部，其实他也很担心宝宝们会有事。

    “不到万不得已，我尽量不用。”

    秦天纠结了一阵，还是问道“墨月，引魂者是谁？”

    墨月皱了皱眉“什么？”

    秦天想到刚才医官满脸不可说的表情，害怕自己这一问墨月会怪到人家身上，赶紧解释“刚才医官提起了你因为引魂者元神受损，多的事情他什么都没说，你别怪他。是我好奇，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墨月的表情变得让秦天有些看不懂。

    见他久久不回答，秦天小声问道“他的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因为我是凡人，太没用了是不是？”

    墨月抬手去碰秦天的脸，秦天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边。

    “你实在不想说就别说了，好好休息。”

    “小天......”

    秦天站起身，转身准备走出卧室，墨月在他身后开口道。

    “引魂者，是冥界仅次于冥王的官职。你问的那个，他是前任冥王最小的皇子，是冥界的九殿下。后来，前任冥王过世，我本以为他会继位，可是冥界内部出了些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总之，现任冥王是他的叔叔。”

    秦天停住了脚步，回到了床边“那你为什么要封印他？人间最近发生的很多诡异的案子，和他有关吗？”

    墨月的眼神变得有些冷厉“他是在故意跟我作对。”

    秦天被墨月的这个眼神震慑得一哆嗦，弱弱道“墨月，其实我在网上冲浪的时候看到过一些说法，有网友特意查了一下最近这些离奇死亡的死者，结果发现每一个死者都是生前有不少污点的人，就是说，其实死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这、这是不是说明，其实这个引魂者，可能也不能算是个坏人？”

    墨月眼神闪了闪，认真地盯着秦天问道“你确定吗？”

    “我、我不确定啊，我也是在网上看到的。网上还有人猜测，也许这些案子是同一个凶手做的，甚至还有人开始崇拜那个猜测中的凶手，说他是现代的绿林好汉，城市之光。”

    墨月沉思片刻，翻过了身，背对着秦天“我想再睡一觉，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睡一会儿？”

    秦天没说什么，默默走出了门，替他关好房间门。

    其实以前他也会这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墨月他经常会以出差为由，每次一出差就人间蒸发好几天，就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虽然秦天说过会信任他，但有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跟他闹着要他说清楚到底干什么去了，那个时候他就经常会以很累了想睡了为借口躲过去。

    那个时候他想隐瞒的是他的真实身份，那现在，他又在瞒着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