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不知何故
厨房里。 “你个大少爷一定什么都不会吧。” 星霭看着面前的那些菜笑了笑。 沈达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很自在地打了水，洗菜。 星霭不禁既好奇，又仔细地看着他。 他根本就不是大少爷的样子，却很熟练地挽袖、打水、洗菜。 也许是看着他仔细了点，星霭发现，他的手上全是老茧，但不是练武练出来的，而是干活干出来的。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认为你是喜欢上我了哦！”沈达的口气里略带了点挑衅。 星霭一步上前强过他手中的菜，说：“怎么了。这不就来帮你了。” 星霭这几天就是像个丫鬟，天天帮沈达的忙，买菜、烧菜、端茶、递水，外加打扫。 当然，星霭没忘记干正事，可是就像四国碎璧像消失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找啊！” 阿铁准时在晚上出现在窗口。 “我有啊。” 星霭生气了。 “我好歹是飞雪门的杀手，我有认真的好不好。实在不行让雪婴派人来，灭了他们一家，我就不信找不到四国碎璧。” 突然，外面响起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谁？”星霭迅速跑到门边。 阿铁立即藏在外面。 “是我，茶不小心给我打翻了。” 星霭开门，果然是沈达，往地上看去，果然是茶壶的尸体。 星霭不屑地皱眉：“什么事啊？” 沈达一边俯下身子去收拾茶，一边说：“我无意见发现，仓库里还有些陈茶，感觉还能吃，就趁还没有坏掉的时候泡掉一起喝了。” 星霭感到无奈：“陈茶还拿来给我喝，你不能和哥哥一起吗？” 星霭看他收拾，俯身以比沈达快的速度收到手帕内。 星霭一边拿着“尸体”去厨房，一边埋怨说：“我不是你的下人吗？这种事我来做就可以了。” 沈达先是一愣，然后就笑着看星霭收拾好，跟着她去了厨房。 看着星霭收拾完了之后，沈达突然说道：“我肚子饿了，你下碗面条给我吃吧。” 星霭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哈？” 星霭虽然看着沈达一脸的坏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弄了。 从此以后，星霭就被沈达每天刁难菜的味道，所以星霭不得不想出各种各样的菜。 而沈达每次会在晚上拖着星霭，听他弹琴。 星霭每次一听必定睡着，睡着之后就被抱回了床上睡觉。 后来，星霭实在受不了了，就去找刘阳，结果就变成三人彻夜大谈特谈。 不知不觉，冬天的脚步近了。 “星霭，你看下雪了。” 沈达和星霭刚刚吃完晚饭走出饭厅，手里还拿着盘子碗筷。 星霭一撇嘴：“是啊，你开心了。每次你都喜欢聊什么星辰，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看你现在聊什么？” 沈达突然变得很静：“星霭，星夜飞雪。大雪迷茫，你就是我指路的星星。” 星霭还在回味这话是什么意思，已经被噼里啪啦的声音吵得回神了。 沈达的脸上还是刚才的冷静与执着，可是在手中的碗筷已经细数落地。 而他已经被一块冰给刺穿了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 星霭抬头看去，是尤秀的招数。 星霭手中东西也细数陆地：“尤秀？” 星霭低下身子，沈达已经没有了气息。 星霭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烈烈红衣，那是姜蜜。 明明，明明，当初是自己下命令，为何，为何这里会痛呢？ 星霭按着自己的心，第一次觉得心跳是那样的紊乱。 哥哥？ 星霭突然想起了刘阳，深吸了一口气，想起身去找的，结果却突然昏了过去。 当星霭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身处在马车中了。 “沈达呢？”星霭起身的第一反应是问起沈达。 姜蜜看见她醒了，分外开心地扑过来：“你终于醒了。” 星霭只是往旁边一避，继续冷冷地问道：“沈达呢？” 姜蜜这时脸上没有一笑容：“他死了。” 星霭知道，她明明知道沈达就是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可是她偏偏不相信，还是执着。 直到刚刚那一问，她才彻底愣住。 死了，沈达是真的死了。 原本在自己面前那鲜活的生命顿时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那哥哥呢？哥哥是不是也死了呢？ 突然想起了往日种种。 不是自己总是在想做什么吃的才能得到沈达的肯定，而是每次都得到了沈达的满意的微笑。 不是自己总在他们彻夜畅谈的时候，喝醉睡着，而是每次醒来都已经睡在了自己大大的被窝里。 星霭只是僵在那里，没有听到姜蜜说什么。星霭也没有哭，也许多年的杀手的日子已经让她不知道哭是何物。 星霭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四国碎璧呢？找到没有？” 姜蜜点头。 星霭突然叹了口气，他们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有着姜蜜和尤秀的带头，江南沈家一家被灭门了。 那是星霭事后知道的事情，也是星霭一直无法对姜蜜放下成见的原因。 只是那日之后，星霭似乎日日夜夜都想着那些日子，明明平淡却回味无穷。 那是什么感觉，有点像当年自己跟随暮谷的日子，又有点不像。 只是知道，自己有些怀念那时的日子，还有就是对沈达和刘阳的死有隐隐的心痛。 江南沈家被灭门，星霭被带回了飞雪门。 可是谁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只是谁也没有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