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所爱隔山
隔了个把月再看到林森柏，苏沅发现对方瘦了，食指和中指间被香烟熏出了微黄的印记。和关毅飞说开后，又陪黎哲熙同居了一段时间，苏沅感觉自己已经顺利向着无耻浪荡的边缘过渡。 对苏沅来说，关毅飞就是个不能碰触的白月光，保持皎洁或许不是对方所愿，却是自己唯一能做的。而黎哲熙总说苏沅拔屌无情，苏沅反问对方要是不喜欢了那还不结束算了？毕竟他们两的关系也不是自己愿意的。 周转了一圈，苏沅发现到头来自己还是回到了原点，什么也没变，只是他再没了原来的在乎。 就像孩子不能选择出生和父母一样，他也不能选择自己以后会碰到什么人、遇到什么垃圾人渣。他对这些家伙唯一的敬意就是很注意卫生安全，这样可以免了自己得病的几率。 林森柏虽然在锦城，对苏沅还是很了解的，就苏沅趁自己不在跟黎哲熙鬼混的事，林森柏从最开始恼火到后面已经没了脾气。他算是发现了，这两个人就是在玩拉锯战，原来苏沅怕疼，还会有所收敛，黎哲熙也不舍得对方受伤太多。 但关毅飞之后，苏沅和黎哲熙都不在乎了。估计在苏沅看来，自己要是嫌脏而分手那真是普天同庆的好事。 此时距离入夜时间尚早，林森柏的办公室旁边配了个休息室，他带苏沅进去坐下，鞋袜裤子一脱倒是没有做，不过林森柏靠墙站着，看苏沅在床上M型的分开腿，洗净的手指把两枚鸡蛋大小的跳蛋推进体内，第二个顶着第一个，一瞬就朝内吞了不少。 林森柏在旁看着，手上开关调节到三挡后，苏沅夹着双腿抖了抖，眼眶红了一瞬倒是没哭。 体内碰撞摩擦的挤压感推动着跳蛋到了穴口，又在翕阖的收嚅中滑进了深处，苏沅低着头穿上裤子，等要套袜子时，手实在抖的不行，裤兜上隆起的小包显示了他现在的状态。 林森柏蹲下身，叼着根没点的烟，给苏沅把袜子鞋套好，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只是他让苏沅带着跳蛋忍四小时这事和现在的态度分外不符。 现在已经是五月，天气不算太热，林森柏的屋内还有换气，苏沅坐在沙发上，脸颊潮红地出着汗，氤氤氲氲的眼眸盯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他发现人要是没了那么点期望，对周围事物的接受度就会高出很多。 对于穆霄白来说，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他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林森柏忆起曾经亏欠的东西，可他被亏欠的呢？是不是要不回来了？ 苏沅和黎哲熙背着林森柏胡搞了这么久，林森柏罚他四个小时内都带着跳蛋行动，特别是起身走路，和坐在硬板凳上，身体重量的下移把跳蛋推在敏感上来回，苏沅眨了眨眼，下眼睫上挂着水珠，鼻头和嘴唇都忍得通红，他不说话，林森柏也不勉强，等上车后直接把开关推到五档，咬牙忍着的苏沅在后座上软倒，双手按着两腿中间，低低的哈了几口湿气。 到了公寓，这跳蛋自然还要自己排出，林森柏给了苏沅一条毛巾，看他岔开腿蹲在地上，股缝的地方挤出一个鸡蛋头大的半圆，可苏沅一卸力，那跳蛋立刻又缩了回去，垂在腿间的阴茎早就憋红勃起，苏沅这么来来回回了几次，碾压在前列腺上的快感逼得前液滴答。 林森柏赤着脚走过来，脚掌碾压上苏沅勃起的茎根，被刺激到身体不稳的苏沅抬手抱住了林森柏的小腿，整个身体朝着头的方向倾倒，分开的双腿为了减少被踩踏的疼痛只能向着两侧分得更开。 林森柏感觉苏沅的脸上又热又湿，蹭上裤腿后，没一会就湿出了一圈深痕。看着喘息着掉下眼泪的苏沅，林森柏忽然感到一阵难受，就像当初知道穆文霖是林夫人的情人一样。 在国外混乱的三年里，林森柏越是恨林夫人，越是无法离开对方，因为那时候他还太小，他没有可以求助的人，所以只能依附在林夫人的身边，他看着林夫人的情人来来去去，有些人会在林夫人不在时，抱起幼年的林森柏在怀中，抚摸他还未长成的身体。 从那时起，林森柏就厌恶着林夫人的每一任情人，可有一天穆文霖来了，那双水色连天的眼眸里寄居着无边的天地，林森柏曾经为此而痴狂，又在对方映入林夫人的面目后，开始朦胧污浊。 一边是恨到无法却不能分开，一边是爱到绝处却不可碰触。林森柏想，也许他就是在那时疯掉的，疯狂地想毁掉自己母亲，想让那些情人都下地狱，想把穆文霖的双眼捂住，让那被上帝亲吻过的手不要再继续画着噩梦，那不只是穆文霖的噩梦，也是林森柏的噩梦，特别是最后一幅——腿间带着经血的女人赤裸着拥抱着痩削的少年。 林森柏不知道穆文霖就在门外，这个人毫无想法般复刻了自己看到的东西，当林森柏在画室看到那幅画时，他把画毁了，当着穆文霖的面，把画布撕碎、点燃、烧成灰烬。 对着穆文霖，林森柏曾经有过很多肮脏到无法实现的欲望，现在对着苏沅，想到对方似乎也和当年的穆文霖一样，被自己喜欢，双眼却看着旁人。 比起穆文霖，苏沅是触手可及的。 他收回沾着精液的脚掌，铺在地上的毛巾里躺了两枚沾满湿液的跳蛋，林森柏用拇指碾过苏沅口中的牙齿，看着对方探出的舌苔舔湿唇瓣。比起一开始连触摸都会害怕的苏沅，他现在显然是熟练了许多。 林森柏用一条细长的红绳把苏沅的手脚捆起，绕过胸口的线头将乳肉勒得向外凸挤，乳晕充血让整块皮肤泛起了樱粉。背向身后的手臂和脚踝相连，苏沅的小腿紧压在大腿上被绳子捆牢，他浑身上下也就剩个头可以动了。 做之前，林森柏给苏沅装饰了一个小礼物，挂着铃铛的细棍从尿口插入，冰凉的金属刺得苏沅脚趾紧绷，随着身下侵入的耸动，翘在腿间的阴茎开始上下甩晃，铃铛声在耳边起伏回响，苏沅敛起湿红的眼眸，嗓音低哑的呻吟起来。 既然是假期过来，自然不可能一天就走。早晨醒来，苏沅顶着一身的吻痕，说想纹身。林森柏给他热了杯牛奶，问苏沅想纹在哪？扭过身跪坐在床上，苏沅指了指自己股缝上方两枚圆圆的腰窝，之后林森柏还真的约了个纹身师过来，给苏沅在后腰纹上了棵树。 树的根茎钻探入股缝，细弱的枝桠延展在了痩削的腰际，整棵树的外面还嵌套了两层菱形和斑驳的星辰。 开始割线时，苏沅就抱着垫子把脸埋了进去，他还记得之前自己曾和关毅飞说想要纹身，因为想要摆脱自己当了快二十年的乖乖牌，他想开始新的生活，但是短短几个月他就放弃了，果然人的惰性永远高于渴求，他觉得腰很疼，眼睛也很疼。 纹身结束后三个小时就能碰水，因为苏沅这个没有颜色，动作还挺快。晚上洗完澡，他跪趴在床上，让林森柏从背后进入，那黑色的树干蜿蜒到了分张开的股缝，插入的茎根就像顶在了树干内部，汗液洗刷过皮肤，又被精液灌满了枝桠，苏沅在激烈的快感中失神，他开始遗憾——毕竟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假期结束后回去，苏沅又开始找起了兼职，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夏雨川居然带人找了过来。 不过对方看到苏沅第一眼，就走近直接给了苏沅一巴掌。 从来没被打过脸的苏沅让夏雨川扇得有点懵，他猜夏雨川是来给关毅飞报仇的，当初知道他被包养时，夏雨川就很生气，后来是关毅飞原谅了他，夏雨川才和他玩在一起，谁知道一个假期过去，苏沅就固态萌发。 夏雨川不懂中间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苏沅又耍了关毅飞一次，而且这次是彻彻底底撕破了脸。 被夏雨川带来的人想按住苏沅还是很简单的，他们对着看不出伤的地方连打了几下，苏沅弯下腰疼得直咳嗽。夏雨川这次也是气狠了，嘴里冒出的话刻薄的厉害，苏沅静静的听着，心里挤压的难受在这之后反而好了不少。 他到宁愿关毅飞当面骂他一顿或者打他一顿，这么默默无声的结束，他无法释怀，也觉得难受。 夏雨川嫌苏沅抓一个勾一个的举动太婊，发完火看着苏沅抱着肚子蹲着，最后给对方一个警告，别想再吃回头草了。 苏沅没吭声，夏雨川哼了口气带人走了，等脚步声离开了十几分钟，苏沅才捂着发烫的脸颊站起身，他没有镜子，但也知道脸应该肿了，嘴里有股血腥味，肯定是被打时磕到了牙齿。 捡起地上的包拍了拍灰，那些被打的地方还疼得厉害，连呼吸都会扯到痛处。苏沅慢吞吞地走回街上，为了挡住脸颊的红肿，他把头压得很低，几乎是在遍地找钱般地走着。 等他迷迷糊糊地撞到个人，看见一双黑色的鞋尖抵到面前，苏沅一抬头，就对上了关毅飞紧皱的眉头。 和苏沅分开这事关毅飞其实没和旁人说，也不知道夏雨川怎么得来的消息，说苏沅和别人在一起了，这可把夏雨川气得够呛，直喊要找人算账，关毅飞按住几次，最后还是让人得逞了。 手指捏着苏沅的下巴左右摆了摆，左脸上的巴掌印已经红得鼓起，看上去很是狰狞。 关毅飞叹了口气，捏着苏沅的胳膊想带人去医院。他刚说了一句对不起，苏沅睁大的眼睛里就开始滚滚的往下掉水珠，咧开的嘴里嚎啕着哭声，苏沅很没面子的哭了起来，就在马路边上，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看到。 他一边哭一边拿袖子挡脸，连手里的包都不要了。 “你……不要……对我……那么好……不要……对我好……” 他会舍不得，会后悔，会愧疚，会疯狂地想要做个渣男去吃回头草。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抱着关毅飞的腿认错。 “……呜……不值得……别对我好……不值得……” 从林望凡到黎哲熙，苏沅从来没后悔过，这些人对他要么坏、要么有所保留，他们拿出多少，苏沅就会还多少，可关毅飞不一样，这个人给的，苏沅一点也还不起。 关毅飞的头很疼，心脏在肋骨里砰砰乱撞，让他恨不得一拳打漏个沙袋。在感情方面关毅飞实在算不上个会一往情深的人，他的年纪和阅历摆在那，如果不喜欢，他肯定不会纠缠。 但苏沅这个扭转了他审美的小朋友，却总是一身伤痕地出现在他面前，关毅飞憋屈到难受，又没法丢下对方不管。他对苏沅的喜欢其实不单单是身体的契合等等，按照夏雨川的说法，关毅飞应该去做超人，而那个坚强又常常需要超人帮忙的露易丝就是苏沅的翻版——不是绝对依赖，又时时等待帮助。 这绝对是关毅飞最没办法的类型。 苏沅哭得厉害，关毅飞又有点凶神恶煞，搞得行人以为有案件发生，差点报警。 关毅飞把苏沅塞上车，没回之前住的地方，其实苏沅说他选黎哲熙时，关毅飞就想过要搬家，他叔的房产太多，主要还是店面不好搬，所以才暂时搁置。 路上关毅飞去了趟药店，下车时再三警告苏沅别跑，哭得没停的苏沅，打着嗝轻点了下脑袋。 买好药，关毅飞直接带苏沅去了自己工作室。开店之前他其实一直都是在工作室里接单，他有自己的网站，可以预约上门，后来因为不少纹身师喜欢盗图，弄得关毅飞生意差了不少，他才想到要不弄个店面更显眼些。 自从搬走后，关毅飞工作室里的东西就很少，他从冰箱里挖出一把冻结实了的冰块，倒在毛巾里给苏沅敷脸，然后让苏沅指一指身上哪里疼。 其实苏沅哭得太用力，现在身上哪里都疼。 关毅飞看他说不出来，干脆让苏沅脱下衣服给他看看。 上衣一拉开，关毅飞就看到苏沅后腰的纹身，黑色的枝桠干净到有些冷漠，他伸手摸了一下，这让后腰敏感的苏沅差点没腿软到跪下。 苏沅本来想过，要让关毅飞给他选个纹身，纹在别人不会看到的地方，可现在他却再也做不了这些事了。 关毅飞给苏沅身上的伤都上了药，中途黎哲熙打了两个电话进来，苏沅都没听见，第三个他看到了，同时还有黎哲熙发来的消息，说他已经开车过来。 那个安在苏沅手机里的定位，在那之后，再没被拿掉。 苏沅抿了抿嘴，开始穿衣服，关毅飞收拾着垃圾，说回去会让夏雨川和他道歉。 苏沅摇摇头表示不用了，夏雨川没说错，他的确不是个好人。 等黎哲熙到了楼下，关毅飞送苏沅下去，他远远地看到路灯下靠着车站着的男人，喉咙里泛起的酸涩，让关毅飞停下脚步，他怕自己再走几步，会忍不住冲上去揍人。 感觉到关毅飞停下，苏沅低声说了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几个月里，黎哲熙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原来总是温和舒雅的美人学长最近常常发火，而且抽烟的频率直线上升，黎哲熙公寓里的藏酒柜直接空了一半。 喝到微醺，黎哲熙就会拉着苏沅在地毯上做爱，他把苏沅的肢体压到完全敞开，染着清液的臀尖被冲撞到泛红，翕阖的穴眼让肉棒抹平了褶皱。 苏沅的酒量不好，黎哲熙嘴里含着酒，一口口地喂，直到苏沅也醉了，两人就会玩得很开。 等早晨醒来，回忆起晚上的事情，苏沅甚至会怀疑黎哲熙是不是被妖魔附身了。 就像现在，站在车边抽烟的黎哲熙，看到苏沅过来，就把烟踩灭在脚底。那双落了珍珠般的眼眸下多了两片青影，使得黎哲熙本来很是耀目的容貌都黯淡了几分。 黎哲熙看见了远处的关毅飞，他走到苏沅面前，抬起了右手，苏沅下意识地闭上眼，以为对方要打他。 其实黎哲熙虽然在床上粗暴，但还没对苏沅动过手，等手掌落下，冰凉的指尖摸了摸苏沅脸颊上的红肿，直到关毅飞转身回去，黎哲熙才喊苏沅上车。 对于关毅飞的出现，黎哲熙晚上果然又开始发疯。他双手扯着苏沅的手腕折到背后，怼进树根里的阴茎深到小腹都微微鼓起，感觉一股气卡在喉咙的苏沅咳嗽着差点吐了出来。 他感受着黎哲熙的愤怒、嫉妒，但却并未得出什么喜爱和庆幸。有时苏沅会想，也许现在的情绪也是黎哲熙演出来的吧？就像曾经对方说喜欢他一样。 暑假期间，苏沅陪林森柏出国旅了个游，而苏妈妈在苏沅放假的第一天就说要回老家的房子住，可苏沅想到那个已经让给大伯的房子就止不住冷笑。 母子两不欢而散，苏沅难过了一瞬就让林森柏要了证件去办签证。 原本穆霄白说林森柏喜欢自己，苏沅是不信的。可等他不去想着摆脱，再去看林森柏，就会发现这人除了性癖恶劣外，其他时候倒是不会为难自己。 有时苏沅被干到腿软，早上醒来坐在床边，看着林森柏蹲在面前给自己系鞋带，他就觉得世界真是荒诞离奇。 相比起林森柏之前的情人，苏沅算是很无欲无求的了，不过苏沅不想买东西，林森柏却很喜欢给他买东西，出国时一个箱子，回国时又托运了两箱，还都是买给苏沅的。 这些当然不能带回家，林森柏说可以放他别墅，他很快就要从锦城回来了。 旅行结束，苏沅去穆霄白的诊所坐了半天，因为黎哲熙说苏沅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晚上做梦会哭醒，可醒了后苏沅又想不起自己梦了什么。 在诊所，苏沅问穆霄白还有多久。 穆霄白说很快了。 苏沅不知道对方说得很快是多快，他和现实的时间产生了剥离，等下半年新生入学结束，快要放国庆前，苏沅突然被请了家长。有人把林森柏在车边亲苏沅脸颊的照片放到了校园网上，说苏沅被男人包养、滥交、同性恋，且不止一人。 黎哲熙知道后第一时间想删帖，可这事却被迅速传播开了。 接下来： 这几章都比较长，下一章就是结尾前最后一章了。 一个大纲文被我写到快10W也是很不容易了QAQ 沅沅马上就可以远离所有让他痛苦的事情。 是骨科年下黄文，言宁佑X言宁泽，专栏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