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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有人回来

    苏沅信不过美人攻,这人前科还在,虽然没有总裁攻那么霸道、渣攻那么混蛋,可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对于苏沅的怀疑,美人攻坦然受之,盈盈如水的眼眸里漾着无辜,口气微酸的表示,自己这不就是正常的追人流程吗?

    表达喜欢、坚持不懈、维护对方。他干的每一件事,都说不上有问题,可苏沅觉得美人攻和自己是一类人,他当初对渣攻都能那么狠心,而美人攻对自己,到底是真喜欢还是别的什么,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见苏沅葡萄般乌亮的眼珠子直愣愣地望着自己,美人攻勾起唇角,伸手点了下苏沅的脑门,反问对方道:林望凡当初追你,不也是按部就班来的吗?别因为旁的人不按理出牌就否定我的举动啊。

    美人攻这话说得可怜,苏沅有些怔愣的顿在原地,心口一绞,喉咙里开始泛酸。

    其实从和渣攻分开到现在也没有多久,可他却已经快忘记最开始想要分享自己性向和喜欢的心情了。

    苏沅让美人攻一句话说得心情低落,做试卷时连答案都填错行了。

    美人攻捏着苏沅的鼻子让他好好看题,到时拿不到奖学金就有他哭的了。

    苏沅的专业课考试分布在12月底和1月初,因为今年过年早,考完就要放假了,成绩是回家后查,如果挂科第二学期开学就得补考,一次不过就要等毕业时的清考再算了。

    考试中间,最让人蠢蠢欲动的就是个情人必过圣诞节。

    苏沅不想过,但美人攻想过,他磨了苏沅半天,最后被总裁攻截胡了。

    一想到对方是脸上伤好了,所以开始折腾,美人攻就觉得下次应该弄点带颜色的染料,给总裁攻破个相。

    大哥攻去外地扎人加旅游,周期还挺长,因为他家就在外地,到时扎完人就直接回家过年了。

    苏沅也是等人走后才知道大哥攻这次要走这么久,对方换个城市就会给他寄个快递,打开里面基本都是吃的,最可怕的是大哥攻给苏沅寄了十条麻辣咸鱼干,包装纸打开时,味道冲得苏妈妈差点以为厕所炸了。

    伤养好,苏沅又恢复了“听话小情人”的模式,他和总裁攻的关系,苏沅准备等大哥攻回来了当面说,毕竟这事匪夷所思的程度总让他怀疑自己在做梦。按理说他要是有美人攻那张脸,招桃花也就认了,可苏沅左看看右看看,也就普普通通,不过他从小不长痘,所以皮肤不错,毛孔也不粗大,近距离看不会发现什么黑头白头的。

    在考完两门课,准备准备得跟总裁攻出门前,苏沅对着心情不好的美人攻问,是不是自己的脸看起来很干净,所以比较招烂桃花。

    美人攻瞥了眼认真发问的苏沅,勾勾手指示意对方过来,苏沅凑到他面前,一张脸上每个五官都算不得突出,但是摆在一起却很舒服,而且就像苏沅说的,皮肤干净是他最大的优点,不仅是脸上,身上也一样。

    为了给自己的狗屎朋友添堵,美人攻在苏沅出校前硬是把人嘴给亲肿了,红艳艳的好像吃了十顿火锅,搞得晚上吃饭时,苏沅张嘴都觉得疼。

    总裁攻对美人攻这报复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要是再上这家伙的当,名字就该倒过来写了。

    作为在国外待了三年的人,国内的圣诞气氛远远比不上国外,所以总裁攻把人叫出来单纯只是想上床了。

    他每次工作压力一大就会性欲旺盛,但是憋着这口气他的效率就会非常高,这次出门前,刚刚将自己国外的代理总裁调回来,总裁攻算了一下,自己大概还能约苏沅两到三次,然后就得回林家陪祖父了。他们这种有钱家族,对过年前后的日子都看得很重,就算他以后不会继承家里的产业,也要早早回去见人。

    本来吧,苏沅以为这次不去那个吓人的玩具屋,他应该可以留得一命,可惜他想错了。

    被工作压力、社交压力、过年烦躁等等因素按头的总裁攻,简直要把人往死里做。

    苏沅感觉下身都木了,可林森柏还有精力折腾他,他想晕都晕不过去,还在几万一夜的顶层套房落地窗上被顶着干,看到周围亮灯的大厦,苏沅吓得脸都白了,声音糯糯的求林森柏回去。

    不过苏沅的嘴唇还红红肿肿的,看起来就像染了树莓汁般。林森柏堵住他的嘴,征伐的力道不减,硬生生把苏沅操射了出来。

    苏沅还是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维持在高潮的状态,之前关毅飞也就做到他药效退了,渣攻是一天之内分布多次,但每一次也不会弄这么久,美人攻那会倒也挺多次,可比花样,还是总裁攻最可怕。

    在一夜之间体验了干性高潮和潮吹后,苏沅醉酒了。

    他让总裁攻嘴对嘴的灌了七八种烈酒,脑子木木的也不知道求饶。

    林森柏靠在床头坐着,让苏沅自己动一动,高潮过后,持续在脊柱根骨里的酥麻勾得苏沅腿根痉挛,他一手撑着林森柏的腹肌,一手按在对方的肩头,屁股小幅度的抬起落下,让软烂的穴眼吞吐着茎根,臀尖沾着的体液染得皮肤莹亮,虽然林森柏没用手打他,但苏沅还是觉得屁股疼,被对方的胯骨撞的。

    当然过了午夜还有圣诞礼物——两枚缀着金色铃铛的乳夹。原本是小巧的乳钉款,可林森柏觉得自己要是给苏沅打乳钉,下次就不是钻桌肚,而是爬屋顶了。

    胸口缀着两个铃铛,肿胀的乳头被夹得充血,苏沅每动一下就能听到叮当叮当的脆响,麻木的神经随着铃铛颤颤巍巍地溢出几分羞耻。

    脸红了,胸口疼了,苏沅的动作慢了下来。总裁攻干脆直起身,把人压到身下,任由苏沅半个身子都支棱出了床面,男人凶狠的肏干晃得满屋铃声,苏沅仰着头挂在床边,连脑子充血都管不上了。

    醉酒加纵欲过度,苏沅直接睡了一天,等发现自己从24号直接过渡到了26号凌晨,刚刚醒来的苏沅,差点让总裁攻气哭了。

    刚刚接完电话躺下的总裁攻,看着苏沅吸着鼻子,眼眶通红的找衣服,走路虽然一瘸一拐但气势十足,他打着哈气看苏沅在屋里像个无头苍蝇般嗡嗡嗡,等发现衣服找不全后,坐在沙发上的苏沅眯着眼,脸色漆黑的说自己今天有场考试。

    他以为自己25号可以回去的,可现在都26号凌晨了,再过两小时天都要亮了。

    披着衣服从床上下来的总裁攻,招了招手,在苏沅怀疑的目光中,拉开了衣柜,里面挂着早就备好的衣服,鞋袜内裤一样不缺。

    这让苏沅脸色好了一点,拿出内衣裤就冲进厕所先洗个澡醒脑。

    本来还有睡意的总裁攻给苏沅弄得睡意全无,干脆点开手机看新闻,没看一会,渣攻的消息突然跳了出来,对方在国外,现在应该正好是下午。

    渣攻给总裁攻发了一张照片,看清照片上的人后,总裁攻嘴唇一抿,脸色以肉眼可及的速度阴翳起来。

    在查自己哥哥黑历史的途中,渣攻无意间发现了林夫人当年外遇的事情,而且三年期间,林夫人外遇的对象不止一个,但是等渣攻查到最后一个人时,却停了下来。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叫穆文霖,是林森柏好朋友,穆霄白的养父,也是一个陨落于火灾的绘画天才。

    说是林夫人最后一个对象,也是交往时间最久的一个。穆文霖自杀后,所有遗作都转给了养子穆霄白,而穆霄白对自己生父,穆家老大没有任何的感情,两人甚至为穆文霖的财产问题打过官司。后来因为穆霄白的祖父心脏病去世,穆家产业二次分割,穆家老大没空管儿子了,这才让事情结束。

    之后林夫人带林森柏回国,而穆霄白则搬离了之前居住的城市,且直接跳级读了医学。

    林望凡找到的照片,是当初穆家老大起诉儿子时,保留在律师事务所的证据,一张影响不到任何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次画展,风姿绰约的林夫人和美如画中仙的穆文霖隔着楼梯对望,站在他们身边的就是十三岁的林森柏和穆霄白。

    当然,这张照片的背景是穆文霖现今为止,拍卖价格最高的一幅画,名叫梦魇,里面都是浓郁而硕大的色块,这幅画很大,整整一面墙的大小,而且画这张画时,穆文霖才十六岁,穆家老大想要这幅画,可穆霄白没有给他,这才让两人打起了官司。

    林望凡在发完照片后,问林森柏,知不知道母亲和穆文霖出轨的事。

    林森柏并没有回答他,他当然知道,而且当初林夫人肯在穆文霖烧伤后再不找情人,并带自己回国,都是因为他握着自己母亲出轨的证据。

    骤然回忆起过去,林森柏有些怔忡地皱了皱眉,正好苏沅洗完澡穿了衣服出来,在被林森柏怪异的目光扫过时,苏沅还有点莫名其妙。

    他歪过头做了个“怎么了”的表情,而林森柏却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穆文霖。是在一个庭院的拐角,那里是个专治精神疾病的疗养院,林夫人因为丈夫出轨的事而歇斯底里,林森柏每周都要陪母亲去那里待上一天。

    可那里很无聊,也很可怕,对于林森柏来说,他是个外来者,因为说话的口音问题被学校的同学排挤,而那些平时温和有礼的病人,在发病时会变成可怖的魔鬼。林森柏在林夫人治疗时被一个病人缠上,身上的衣服让对方扯破,他少了一个袖子,一路跑向庭院,直到因为冲得太过而踩到了一个人。

    一个躺在玫瑰花丛下面的人,对方顶着一床偷来的白床单,眼神控诉的望了林森柏一眼,然后才委屈的吹了吹自己被踩到的手指,他的手很漂亮,骨干修长,白皙的皮肤在日光下宛若透明一般。

    对林森柏来说,穆文霖是个大自己很多的成年人,可这个成年人的眼神却比幼童还稚气。

    因为发现自己养父逃跑了,穆霄白找了出来,听到林森柏的解释,就好笑地蹲下身,拿手帕给穆文霖擦手,然后还给他吹了吹,表示痛痛吹走了。

    听了这话,穆文霖无声地白了儿子一眼,好像在说:我有那么好骗吗?

    很多年后,当林森柏已经习惯了商场纵横的生活,再一次碰上躺在被单下的苏沅时,他又想起初见穆文霖时的感受。

    那是刚刚发现自己的喜欢,像土中冒出的嫩芽,他因为对方的眼神而脸红,身体在触碰时颤抖,他刚刚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刚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一见钟情,可怕得犹如十级地震一般。

    可惜那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当他再次见到穆文霖时,是林夫人的介绍。他的母亲,把自己的新情人介绍给儿子,他在林夫人的眼中看到快意,那是报复了自己丈夫的快意,而林森柏一点也感觉不到。

    苏沅觉得总裁攻有点奇怪,不过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只是想着在校门开后赶快回去,再把书看一遍,而且他好饿啊,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苏沅。”

    “嗯?”

    “如果协议解除,你会留下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苏沅敏感地察觉到林森柏现在有点不对劲,他抿着嘴,眼神无措地看着对方。

    其实林森柏想问,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但这种话,是不可能从此时的林森柏嘴里出现的。

    在掀开被单,看到头发凌乱,双眼乌亮又害怕的苏沅时,林森柏在穆文霖死后,第二次找到了那种,捡到路边宝藏的感觉。

    有点漂亮、有点柔软、有点可怜。

    只是十四岁的林森柏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而现在的林森柏已经丧失了表达自己的能力。

    他毁了自己的初恋,毁了穆霄白的童年,毁了那个一无所知的男人,然后他逃走了,接着惩罚如期而至,那个可怕的病灶从穆文霖和林夫人的身上转移,来到了他的体内。

    “我可以回去吗?”

    苏沅不是穆文霖,他没有那么天真的过往,也不具有充沛的情感来挥洒,他不喜欢林望凡了就是真的不喜欢了,而对林森柏,他只有畏惧和害怕。

    喜欢这种东西,对于他而言太奢侈了,如果当初林森柏和黎哲熙一样,是要他的真心,那苏沅肯定会拒绝。而现在再说什么都是晚的,他不可能在和弟弟搅过后再跟了哥哥,那林家以后只怕就没有宁日了。

    送苏沅回校时,林森柏一直在抽烟,他很烦躁,不仅仅是因为过往的事情被揭开,也因为林望凡这个举动告诉了他——我要回来了。

    只要挖得足够深,林望凡就可以找到威胁林森柏的东西,而不管是林夫人还是林家大哥,都会站在林望凡那边。

    到了学校外面的小吃街,苏沅喊停了林森柏的车,他可不敢坐着这么好的车去校内招摇,毕竟流言可畏,不管在哪里都不会缺少那些无聊到恶意的人。

    苏沅下车了,林森柏狠抽了两口烟,看着对方跑回学校。

    顺利忙完全部考试,苏沅才发现林森柏居然有段时间没找自己,现在自己全科目结束,已经可以回家过年,而圣诞节的那次见面,林森柏说了些奇怪的话后就不见了。

    没了林森柏的压迫,苏沅翻身农奴把歌唱,黎哲熙作为家中独子比林家那些个还要忙碌,考试一结束,就来和苏沅告别,弄得可怜巴巴,结果就得到苏沅一句“一路顺风”。

    不过走之前,黎哲熙还说,以林家的情况,林望凡肯定会从国外飞回来一趟,虽然时间很紧,但难保对方不会去找苏沅。

    本来苏妈妈过年是想回家的,不回苏爸爸家,也回一下自己家,但是苏沅不愿意。

    他在父母两边亲戚那里名声都不好,因为他不肯让那些人占家里便宜,况且苏妈妈有哥哥弟弟,家里重男轻女严重,外婆喜欢舅舅的儿子不喜欢苏沅,苏沅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人。

    苏妈妈骂他,苏沅就坐在那听着,不说话也不反驳,反正就是不去,最后苏妈妈一气之下自己买票走了,丢下苏沅一个人在家过年。

    不过苏沅心态良好,自己去超市买了肉菜和零食水果,总裁攻虽然很气人,但打来的钱却很多,苏沅不会傻到说我宁死也不用你的钱。

    他没那么高贵,也没那么下贱,各取所需而已,况且他工作会丢还是林望凡的错,这点应该让林森柏来买单。

    除夕当晚市区开始下雪,苏沅包了三十个饺子,伸头看了看,之前关毅飞说自己已经搞完工作回家了,苏沅不知道关毅飞家在哪,只说路上注意安全。

    等他吃完饺子,烤着暖炉,抱着被子在沙发上看春晚看睡着时,铁门突然被敲响。

    这种万家灯火我一人烤火的情况下,突然有人敲门,苏沅直接被吓醒。

    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猫眼,结果楼道太黑根本看不见。

    苏沅大着胆子问了句谁啊,然后关毅飞沙哑的嗓音隔着铁门传了进来。

    接下来:

    1、大哥攻的第二顿肉。

    2、沅沅终于坦白了。

    3、美人攻来拜年和大哥攻碰上。

    4、渣攻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