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0章 梦的开始②
“你站起来。” 梦亚内心的小鼓咚咚作响，身后的肌肉渐渐绷紧，无意中在裤子侧边擦着手心的冷汗。 “趴下。” 他不敢看她，可是又想到逃开的话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只好恳求地抬起头望望她。 却不想她一个冷眼白给他，让他打了一个大哆嗦，只能战战兢兢地趴在了桌子上。 “腰压低。” “姐姐……”他瑟缩着回头，“不要……” “呵，现在知道错了？” “姐…？”梦亚害怕地看着她走近自己。突然叮当一声，书桌突然倾斜了，他整个人趴着向前滑动了一下，“姐…？！” 他突然反应过来：书桌中间的支架似乎被切断落在了地上，桌面顺着他趴下的方向向下倾斜了！ 她…她怎么弄的…… 不等他缓回神，“啪”的一声突然就来了，反射性踢起腿，屁股的一边火辣辣地涨痛起来，梦亚不由得落下腿颤声唤道：“姐姐…！” 他脸红红的，不知是因为羞得、还是因为头斜向下而充血，想弓起扭动缓解疼痛的腰却被她死死按在桌面上，只能用脚轻蹭着地面，拱了拱屁股。不过他做了之后突然觉得，这样更让人害羞，而疼痛并没有得到一点缓解。他不禁想开口求饶，却不想又是一声出其不意的—— “啪！” 另一边屁股也传来同样的感觉，他疼得想收缩肌肉，才意识到现在的姿势屁股被迫撅得高高的，根本使不上力气去收缩，“姐……” “啪啪啪啪……”话音未落，一连串不间歇的巴掌落了下来。 他惊吓中无力地乱拱着屁股，回头呜咽地求饶，然而只能看见她盯着自己的屁股一下又一下的挥掌。 “姐…啊，啊——别打了……” 他左手扳着桌沿，右手企图伸到后面挡住屁股。却不想她的抽打稍微停顿一下，紧接着他伸了一半的右手手腕，就被她的手拷住反缉拿抵在背上。他委屈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和腰背都被她牢牢固定住了。 “嗯！嗯——！呜呜……姐——！别打！”梦亚觉得她加了手劲，真的疼得快要哭出来了。 “命令谁呢？” 她终于停了下来，却是这样一句，他慌张地轻轻扭动屁股，浑身打着哆嗦。 “姐你凶我……” 被唤作姐姐的少女有些恼怒，一把扯下他的睡裤。梦亚大惊失色，拼命想阻止，膝弯却被褪下的睡裤缠裹住，白皙的大腿染上一层薄薄的淡粉，小小的白色方裤裤很薄，隐约能看出里面的红。 他恐惧地愣在那，不敢直视她目中的怒意。这是他第一次被她扒了裤子打…打…… “亚亚，好好反省自己做的事情。你以为我跟你玩儿呢吗？” 梦亚闻言一抖，幻觉浑身上下一阵刺痛。 “听见了没有？不然内裤你也别想要了。” 本来极度害怕的心情瞬间掺染满了羞臊，浑身浮起一层粉，大动脉全都扑通扑通地鼓动着，意义不明的泪花泛在眼角。 “不！…不要！…好姐姐，我错了！” “啪！啪！”隔着内裤，肿起的屁股被两巴掌打得弹动，梦亚满脸通红地埋下头，“姐！不要…亚亚疼……” “哼。” “姐…我错了…我错了…真错了……”又开始了连续的巴掌，梦亚想踢踢小腿却发现被定住，低着头红着脸颤音哀求着，眼泪不住地流出来，屁股痛得他浑身发抖，她巴掌的触碰让他心里又感觉有蚂蚁在爬。 “姐——”他扶着桌子，抽咽着，“饶了我吧……疼——” “呜呜……”过了一会儿，梦亚的屁股胖了不少，她终于在他的哭求中停了手，但并没有解开对他的束缚。 “你多厉害啊？啊？”她的呵斥让他瑟缩了一下。 “我再也不敢了……”他浑身打着哆嗦，抽噎着擦着满脸的眼泪保证道，“再也不敢了……” “下次别怪我真的对你不客气——让你穿不了裤子。”她松开了禁锢。他赶紧爬起身穿上了睡裤，虽然一动就觉得屁股好痛。 “让你穿裤子了吗？” 他哭红的眼睛惊得大大的，特别委屈地抬头怯怯望着她，两手隔着裤子捂住身后，一不小心太用力，痛得他一个抽动。 “姐…不是罚完了吗……”他低下头，“我…我真知道错了……没、没有下次了！” 他扶着腰忍受着身后的滚烫，擦着滚烫的脸上的眼泪，瑟缩着半弯腰偷眼看着走向他的少女，不敢想自己被扒光了裤子打屁股是什么样子，心里慌得不行。 正当他等待着狂风暴雨的到来时，自己的头顶传来了她的温度。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极尽可怜地冲她眨巴着眼睛。 她不语，深邃的眼神看着他，手上轻抚着他硬硬的头发，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梦亚觉得她的笑有点不怀好意，但还是因为有种莫名摄人心神的感觉红了脸。 “好了。这次就放过你了～上床趴着去吧，记得上点药。” “……嗯…”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飘了起来，恍惚地目送她离开。 这也是她第一次摸我的头…… 好想让她多摸摸…… 时间回溯。 “大家好～我叫梦亚，请多指教！” 讲台上站着那个新来的插班生，是个十足的小帅哥，身体看起来很结实，却在她眼里透出一丝某种意义上的柔弱，略微上翘的刘海儿，乌黑精神的短发，迷人的杏眼里仿佛散发着一种熟悉的光。 一时间，台下的喧闹声此起彼伏，台上的少年偷偷扫视了一遍全班，忽然眼前一亮，对一旁黑了线的老师询问道，“老师，我可以坐那个空位吗？” 一瞬间世界鸦雀无声，众女妒忌的目光直直地戳向了她。 “愿意的话可以。” 他笑了笑便快步走下台去。 她看着向她走来的少年，想到前天那个周末在公交车上的“邂逅”—— “…钱……钱呢？我钱呢？”他的个头绝对有一米八，比现在的她高了大半头，长得漂亮极了，白皙的脸渐渐涨红，看起来就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敞着怀的帽兜夹克下，修身运动裤显出苗条的长腿，球鞋很白。 “啊～！”售票员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逃票的手段太差了吧。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能放过你。再拿不出钱来，下站就滚下车！” 众人们议论纷纷起来，她则一手握着吊环，一手插兜，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男孩的脸颊急得越发泛红，不断有汗滴下来，在指责声中，大眼睛变得泪盈盈的，双手不断重复翻找着衣兜裤兜。 她发现了端倪，心疼起来。眼看着就要到站了呢……可怜的孩子…… 于是，她的嘴角弯出一个弧度，一手在外兜中悄悄翻动了几下，不久攥拳探出。然后她引人注目地挪动身体，把那只手靠近他身后的地面，又慢慢起身。 “同学。”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她身上，她无奈地笑笑，“硬币受到的关照要多点才是。”展开手心，是一枚银光闪闪的一元硬币。 “喏～这个就是刚才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她换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硬币，说着用左手抓起他停滞在半空中的右手手腕，把硬币放在了他手里。最后，伴随着停车的声音，她跳下了车，“别再让别人误会喽～” “……？！”他愣了愣，忙探出窗外喊道，“喂，谢谢！” 背后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让她的身体不由得被一阵奇怪的电流电了一下—— “谢谢……吗？” 少年回家后，发现他的外衣兜漏了个洞，而且还在夹层里又发现了一枚硬币。 它现在不是应该在售票员那儿吗……？ 难道……？！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 梦亚右手心朝上托着那枚硬币，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女孩把硬币放在自己手里的情景： 喏～这个就是刚才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沉浸在回忆她握住自己手腕的触感中，手忙脚乱地转移了注意力。 现在转过来坐在她旁边，她倒是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让微笑着打招呼的他一阵尴尬。 还有…好像班里的大家都不是很喜欢她……？ “……！”她竟然正在看一本全英的书？！ 夕阳的金辉洒进教室，梦亚瞅瞅桌上的纸笔，望望班级里零星的几个学生和台上说教的老师，又瞄瞄左边的空位，皱起了眉…… 最后一节课前，她一副严肃到吓人的表情让他起来，让她过去。 “快上课了，你要干嘛去啊？！” “……私事。”她大概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外露，便又板回了那张扑克脸。 他只好让她出了座位。 很快梦亚就后悔了——都上了半堂课了她还没回来！ “老师！迪尔同学没回来上课！”梦亚只好向老师报告。众人的目光围拢过来。 “不要多管闲事，坐下上课！”老师挥舞着教鞭，发出“嗖——嗖”的声音。 “……？”梦亚不解极了，看着同学们都转回了身子，他只好坐下。 “你他妈才多管闲事呢？！”少年的内心陷入了莫名的恼火，脑中甚至出现了那家伙或许在操场上跟某个男人边说笑边散步的场景。 停停…这怎么可能……别胡思乱想！ 又要听写了，他把精神集中回了纸上——一如既往，梦亚又成了因为英语听写太差被老师留堂的一员——咬着笔头，他苦思冥想着对付那些单词。 她那个时候为什么不交呢？明明密密麻麻写了那么多，老师也不管她交不交…… 他偷偷翻出她桌膛里的卷夹，抽出了她当时的听写—— 这……！这…… 交上了卷子，等待老师批改的过程中，梦亚看向那个角落。 全对了…… 梦亚坐回了座位上，思索着收拾东西。 岂止是全对，考的词组只要求一种写法就够了，她却把所有的写法都写了出来。 因为自己写不出来…之前课上一直在偷偷看她……她绝对不可能是抄的，除非她能透视！ 可是，为什么写得那么完美，她却不交呢…… 班级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往里看去：她的座位上下干干净净，没有书包。 桌膛里，全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