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的命运

    林克离开前，叮嘱狄娜隔一个小时就要看看路斯特的情况。

    狄娜本来半个小时前就该去藏书室看看了，可是大少爷路易的红发情妇安妮绊住了她。

    等狄娜耐心告罄，可以说有些粗暴地赶走了安妮赶去藏书室的时候，她看见模糊的雨幕中，银发少年一瘸一拐的身影格外狼狈。

    糟糕透顶了——这是狄娜心中唯一的念头。

    她早该想到了，路易大少爷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路斯特少爷！”狄娜焦急地跑过来，蹲在银发少年面前把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

    少年难看的脸色和身上萦绕着的特殊味道明明白白的昭示着少年可怕的遭遇。

    “您……路斯特少爷，您还好吗……”狄娜小心翼翼地讯问，生怕自己再次触痛少年破碎不堪的心。

    少年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对温柔的女仆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狄娜……拜托，不要告诉林克……拜托了……”

    狄娜连忙用力地点头：“少爷，我们先上去，我们……洗个澡好好休息……我去拿药。”

    “谢谢你，狄娜。”少年美丽的紫眸中空茫无物，又好似爬满了名为痛苦的蛆虫，把少年蔷薇一般的灵魂生生腐化吞噬。

    “可是我……我能不能回以前的房间？”

    “就让我一个人待着吧，可以吗，狄娜？”

    女仆长觉得少年需要更多的照顾，可是现在……他或许更需要自己独处。

    路斯特把门反锁，拉上所有的窗帘，趴在床上愣神。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解开自己已经被扯坏的裤子，忍着疼痛和羞耻，把手伸进臀缝中已然红肿翕张的后穴，夹着已经湿透的稿纸卷和蘸水笔缓缓取出。

    “唔……嗯～”

    后穴中的软肉被硬质的纸卷和笔身的羽毛剐蹭，奇怪的感觉让他本能地绷紧肌肉，可是这样又牵动了其他青紫的伤口，路斯特疼得发抖。

    值得庆幸的是蘸水笔尖锐的笔头没有戳破柔软的肠道，可是质感坚硬的异物的存在不是好受的。

    他把取出来的东西扔在地上，一股热流失去阻碍后也顺着腿根溢出。

    浑白的，那个男人的精液，和他的肠液。

    好脏……

    路斯特面无表情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默默无声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

    被恶意玩弄的痛苦和此时的孤独无助，路斯特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更让他难过。

    不……他不是早应该习惯疼痛灰暗的日子了，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脆弱？

    林克……

    “林克……你带我走啊……”疲倦将哭泣的少年带入梦乡，他轻声呓语，化归一室静默中的浅浅叹息。

    “你又动了那个小情人？”

    花园的长廊并不能遮风避雨，长势极好的繁茂藤萝却可以遮挡其他地方看过来的视线。

    温格尔难得没有戴眼镜，这么一看，除了头发短些，他与大哥路易长相极为相似。他没有撑伞，站在越来越大的雨中，凝视着远处少年狼狈离去的身影，意味深长。

    路易刚刚捉弄完心念了许久的银发小鬼，嘴角仍挂着残酷的笑意。

    温格尔的话让他停住了脚步，“是啊，很有趣。”

    “你在这里问我，怎么？也想试试吗？”

    路易一向对这个和老狐狸半斤八两的兄弟不感冒，然而温格尔这次的回应却让他忍不住挑了挑眉。

    温格尔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与他风度翩翩的形象十分不相符：“是啊，魔女血统和渴血症，我很感兴趣。”

    路易眯了眯眼睛，随即发出低笑：“噢——那岂不是糟糕了吗？”

    ……

    这一场大雨离结束不远了。

    路斯特在窗外喧闹的风雨声中沉睡着，全然不知自己醒来后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