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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冰冷无温的家里,在郝君子幼年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父母的影子,有的只是两个对他要求一二三的两个大人而已。 唯一让他觉得有血有肉的人是林叔。 他总会偷偷跑到后厨和林叔聊天,林叔会一边给他做吃的,一边和他说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 父母不在家的时候,郝君子最大的乐趣就听林叔给他说故事,然后悄悄告诉他怎么化解难过情绪的秘密。 “君子,冰淇淋甜不甜?”林叔一脸慈祥,那时候的郝君子不过六七岁,而林叔已经三十来岁了。 “好吃。”很甜,冰冰的,甜甜的。郝君子一边吃着,一边哭着。 林叔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揉了揉郝君子的小脑袋,“你知道吗?如果吃足够多的冰淇淋,你哭出来的眼泪也会变成甜甜的味道,所以你可以大声的哭,用力的哭。不过要藏在我这里哦。” 林叔总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让他来宣泄情绪,缩在厨房的小角落里,挂着鼻涕,一边哭,一边吃着冰淇淋。 父母不让他哭,只要哭就会遭到一顿打,或者被关进小黑屋。 所以他不敢哭。 只要想哭了,难过了,就会躲到林叔的小厨房里……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用力的哭。 那样子可怜又可笑。 林叔算是郝君子心底唯一的暖,除陆莫之外的暖。 张阿姨双手捏紧,终究是藏不住话,不管怎么说郝君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舍不得这孩子这样。 “你林叔那天其实请辞一天,老爷说有重要的客人来家里用餐,所以没放你林叔这个假。早上的时候你林叔就和我说身体不怎么舒服,想去医院来着,谁能想……晚上正忙着做饭的林叔就突然,你林叔可能也猜到了,送去医院之前和我交代了一句,让我给你带句话,就说了一句,如果难过,让你多吃点冰淇淋。”说到一半,张阿姨也说不下去了。 更是因为郝君子狂躁了起来。 “轰——!噼里啪啦——!!!”郝君子红了眼,剧烈的喘息着,整个人的神经都要断裂了。 张阿姨慌了神,连连摆手劝阻,“哎哟,我的少爷哎。别砸了,别砸了啊!这些都是老爷珍藏的古董,您都给这么砸了,老爷回来我可怎么交代啊?”说是保姆,在这权势之家中张阿姨认得清自己的身份,这些她如何赔得起,就算用十辈子也赔不起啊。 郝君子仰着头,看着那吊着的水晶灯,目光涣散的笑了。 仰头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郝军!” 说着,郝君子直接冲到一侧的房间里拎出一根棒球棍从客厅就开始砸了起来。 老三见状,立刻上前一把搂住了狂躁的郝君子,“郝哥,郝哥,你冷静。砸了这些东西事情也解决不了,只会让你和你家人关系更恶劣,先冷静,冷静下来。” 何天天跟着上前挡在了郝君子的身前就抢郝君子手里的棒球棍,着急的劝说,“郝哥,三说的没错啊!你不能这样,冷静下来,先冷静下来。” 郝君子瞪眼目光无焦距归处,怒喝宣泄。 “这个家,这个家!这个家我就他妈就不该回,一辈子都不该回!恶劣?我从来都是他们手里摆弄的玩具,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一点点剥夺走我身边为数不多珍惜的人?!为什么?我要砸了这个地方,我要毁了这里!放开我——!!!” 愤怒找不到出口冲击,眼下愤怒的郝君子就算是老三和何天天都拦不住。 郝君子一个抬脚就把何天天个踹开,一个反手就一拳砸在了老三的脸上,拎着棒球棍冲到客厅边缘把那些玻璃展柜里的东西挨个砸了个稀巴烂,只要客厅里能砸碎的东西,郝君子一个都没放过。 只可惜,这个家太大,一个客厅砸完,郝君子已经精疲力竭。 无力的倒在沙发里,郝君子抖着手摸出口袋里的烟点起一支,沉默的低着头抽着。 一直震惊安静看着的老三和何天天小心翼翼的上前。 老三率先开了口,“郝哥。” 郝君子没有回应。 何天天扯了扯老三的衣袖,摇了摇头。 张阿姨站在一旁哭着,而另外两位阿姨已经吓到脸色惨白。 早听说郝家有个少爷,但是他们来了都快一年了,也没见过这个郝少爷,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却没有想到……这个郝少爷如此了得。 在这个家里没少从老爷和少奶奶的嘴里说起关于郝少爷的事情,评风十分的恶劣。 如今看来,或许是真的。 郝君子压着声音,手抖的拿不住手里的烟,直接掉到了地毯上,何天天见状连忙弯腰上前捡起。 “张阿姨,冰淇淋有吗?”郝君子哽着嗓子。 张阿姨立刻点了点头,“有,有,我给你拿。” 郝君子沉默。 张阿姨很快的拿来了一支冰棍,郝君子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林叔以前经常给我吃的那种,还有吗?” “有,我去拿。” 再次拿来的冰淇淋是大桶装的哈根达斯,以前林叔会挖两三个球放在杯子里给郝君子吃。 郝君子抱过哈根达斯,拿着勺子低着头吃着,一勺一勺不停的往嘴里塞,冻的嘴巴、舌尖一点点的失去知觉。 眼泪无声而落,落在冰冷的哈根达斯桶内,却也融不了。 吃的越多,郝君子哭的越多。 到最后郝君子嗓子里发出嘶吼的哽咽声,声泪俱下。 何天天看的着急,上前拉住了郝君子的手,“郝哥,你这样……会把身体吃坏的,别吃了。” 老三上前想拿过郝君子怀里的哈根达斯,但是郝君子却抱着死死不放手。 老三追言,“郝哥,虽然我和天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先想想对策。悲伤解决不了问题,先把问题解决了再悲伤也不迟。” 郝君子抿了抿唇,没出声。 何天天站起身,“阿姨,不好意思,请问厕所在哪?我突然想上厕所。” 张阿姨立刻带着何天天去厕所,到了厕所的何天天翻出陆莫的手机号码,直接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现在,或许只有陆莫才能牵制住这样狂怒不安的郝君子。 何天天再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郝君子依旧还是那个样子,一动不动,也不再吃了,也不再哭了。 指纹锁发出声音,门被打开。 来人,一男一女,身后还跟着一少女,脸上挂着笑容,只是在进门的瞬间笑容消失了,凝固在脸上。 男人一身西装,算不上瘦,也算不上胖,中等身材。 和郝君子长相相近,何天天心头一震,这应该是郝君子他爸。 而郝君子听到声音没有动。 郝父瞪眼看着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客厅,拧巴着眉,快步冲到客厅里缩在沙发里的郝君子,“郝君子——!”一声暴喝,“你他妈本事了?要你回家,你不回。突然偷偷的回来就把家里给砸成这样?” 张阿姨想劝阻,却又没她说话的余地。 郝母面色淡然,眼底漠视冷然的看着客厅,似乎完全没有震惊,很坦然的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跟着上前,郝母坐在了郝君子的身旁,伸出手轻轻的拿出郝君子怀里的哈根达斯,声音冰冷无温,“和爸爸道歉。” 郝君子动了动指尖,缓缓的抬起头。 双眸充斥着怒意、恨意,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凄凉冷彻的笑容,“这个家我想砸就砸。” 这句话让郝父不可置信,顺手拿起桌面上的烟灰缸就砸向了郝君子的脑袋。 这一击。 吓得何天天惊叫,老三也跟着哼了一声上前想拦都没拦住。 郝君子受下这一击,脑袋上的血流不止。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体,而郝母难得一面的皱了皱眉,眼里却丝毫关心都没有,甚至站起身退让了两步,好像是怕郝君子的血碰到她身上。 “我房子是我的,你别忘了,房产证是我的名字。我给你们脸让你们住在这,别得寸进尺了,客厅里这些古董算是你交给我的房租。”郝君子脱下外套擦了擦脑袋上的血,不急不慢的说着,随即抬起头看向郝父,眯了眯眼,“因为你,徐问死了,现在林叔也死了。我身边唯一在乎的几个人都没了,你是不是满足了?” 郝父张了张嘴,满腔怒火,“郝君子!你是老子养的,你就该听老子的,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不过死了个徐问,你就开始和我对着干,我顺着你,随你去了。林叔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他会犯病?就因为一个和你无关的厨子你把家里砸成这样?” “和我无关?郝军,徐问死的时候我怎么和你说的?不要再干涉我的人生,不要再安排,你哪一句听进去了?我随我去?不,你不是随我去,你是没办法掌控我,暂时放手罢了。林叔对你来说是个厨子,对我来说才算是个父亲,而你……呵。”这一席话无疑是在打郝父的脸。 更何况当着方家小姐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