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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噁心的目的。就算他想躲,卻怎麼也躲避不了。 因為,肖翟仁,是肖家的獨子,肖家唯一的繼承人。 就算他長著異色的雙瞳,就算他有著怪異的脾性,就算……就算他是私生子,都無法改變他在肖家的地位。 都怪那個頑固的老頭子,臨死都認定了一個道理——血脈! 他認定了翟仁是唯一一個具有肖家直系血脈的長孫,唯一一條保存完好的肖家血脈。 為此,肖家之長肖雷明,不顧眾人反對,嚥氣前立下遺囑: 嫡長子,肖翟仁,繼承家業。 大堂兄與三叔輔佐,至其十八歲成年方止。 翟仁若不幸早夭,肖家家產統統捐與國際紅十字會。 那年,翟仁七歲,還未從私生子的惡夢中醒來,又不幸入了這金牢籠,當了肖家的主事。 那年,少不更事的翟仁,看著一張張翻動的嘴皮,聽著一聲聲醜惡的心底秘密。在大堂兄和三叔的示意下,愣愣的簽下了十三年後放棄所有財產的渡讓書。 那年,肖家大少爺肖翟仁,心理狀況不良。尊醫囑,偕同其母,前往馬爾代夫度假,後定居…… 五年後,殺手組織「夜摩」內出現了三大殺手,其中最為出色的一位名叫「人」。 他生得一雙異色瞳孔,具有會讀取人心的特異功能,接手的任務從未失敗過。 次年,新出爐的全球殺手排行榜上,夜摩的「人」,位居第一位。 殺人,是什麼感覺?他不知道。 被殺,是什麼滋味?他從十二歲,就開始體會。 ( 古人云:殺人者,人亦殺之。 也許,總有一天,他可以被人殺死吧?翟仁時常這麼想。可也僅僅是單純的想想而已,他那病危的母親需要那一筆筆買命錢來醫治。他那相依為命的母親,為了愛情連兒子都可以不要的母親,是他唯一的牽掛。 每月上百萬的醫藥費,讓翟仁明白:想死,有時候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_ 醫生說母親得時間不多了,翟仁有些煩悶的依在走廊上,掏出一支煙,點上。 四周鬧哄哄的,讓他更感煩悶,為何來到醫院也不讓他安靜下?那些來來往往的護士,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還要來打擾他! 真讓人厭煩! 四周的人「聲」越來越多,翟仁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個帥哥好酷……] [抽煙的姿勢好有個性……] [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 ( 聽聽,這些一臉平靜的女人們心裡都嘟囔著些什麼? 好吵! 好煩! 這討厭的能力,何時才會消失? 「大哥哥,醫院是不准抽煙的。」清脆的童聲像黃鶯初啼,往這沉悶的世界注入鮮活的空氣。 翟仁有些驚訝的掐掉香煙,低頭審視著那個扯著他衣角的孩子。 「大哥哥,給你吃口香糖,媽媽說吃這個就不會想抽煙了。」兩條羊角辨隨著小孩的墊腳晃動了下,翟仁有些愣愣得接過那片印有卡通圖案的口香糖。 「大哥哥,快吃啊!」羊角辨又晃了晃,翟仁乖乖剝開糖紙塞入嘴裡。開始嚼了才想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雖然是個孩子。 「大哥哥,好吃麼?」努力墊起腳來扯著翟仁衣襟,羊角辨眨巴著大眼睛疑問著。 「嗯。」看著那雙眼中閃動的期盼,翟仁第一次違心得點了點頭。其實,往日,甜食他是不沾的。 「那大哥哥應該給我說聲謝謝咯?」為什麼一句謝謝會讓這孩子如此期待,翟仁不知道,卻還是說了。 小傢伙滿意得顛著一雙羊角辨轉身跑開,嘴裡嚷嚷著:「媽媽,媽媽,有一個大哥哥給我說謝謝了,我今天是乖孩子了……媽媽,媽媽,你今天是不是就不會肚子痛了?」稚氣的童聲透露了她小小的心思,真是個孝順的孩子。而且心裡沒有絲毫雜念,乾淨得很,一點雜念都沒有…… 不對!剛才那孩子在他身邊時,其他人的心聲竟然沒有出現?這是從不曾有過的事情。 ()_ 以往,只要是人,靠近他身邊,就絕對會暴露出內心的想法來,無一例外。 可剛才那個孩子,卻讓他的能力無法發揮。 周圍人的想法,那孩子的思緒,一切統統都沒有了! 是什麼原因?為何會聽不到? 這一次,翟仁感到迷惑了,生平第一次的迷惑。 迷惑歸迷惑,日子依舊要過,人還是仍然要殺。 按照慣例,翟仁完成任務之後會夜摩最近的一個營業場所。這是他的習慣,就近休息,靜待下一次任務到來。 當再度完美的幹掉一個美國政客後,翟仁住近了。這是位於加洲的著名休閒會所,經營著所有你能想像得到的「商品」。 當然,翟仁住進來,僅僅是因為習慣。 而另外兩位「追隨者」就不同了,一個是來找樂子的,另一個則說是跟著他來見識樂子為何物的。 在旁人眼中,夜摩的三大殺手尋歡作樂都在一起,感情真是不錯。 翟仁冷眼看著每天像跟屁蟲一般尾隨自己身後的兩人,不知該作何表情。 他覺得,夜摩的三大殺手看起來似乎都很奇怪,包括自己在內。 那個隨時掛著冷笑說話低俗的「地」,那個整天故作可愛裝純真的「天」,都不太正常。 但,這似乎並不影響夜摩在黑白兩道的威懾力。因為夜摩光靠「天、地、人」三大殺手就足以縱橫暗殺界了,更別說組織中其餘為數頗多的精英。 這世界,沒有人可以逃脫夜摩的追殺令,翟仁想,自己也不會是例外。 也許,如果哪天真得不想活下去了,他會選擇背叛組織吧?那樣就可以很快在世界上消失,完全無須猶豫。 夜摩想要的命,就連上帝也救不了。 白天,裡比較冷清,呼吸大一點似乎都能傳遍整棟樓。 翟仁閒逛在走廊裡,漫無目的得走著。( 不知道夜摩有沒有想救的人?腦子裡蹦出這麼個奇怪的問題,翟仁有些自嘲的咧了咧嘴。 順著走廊,拐了個彎,翟仁慢慢的踱著步子。 突的,一個聲音讓他頓住了腳。 [讓我死……讓我死吧……] () 這是誰的聲音? [讓我去死吧……] 難道這是自己心底的聲音? [讓我死吧……我不想活了……] 難道他的能力已經開始分裂為兩個人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