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爱

    这个人……为什么答应了？

    他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强大的伪神便又靠近了他，男人低下了头凑在他的脸前看着他，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扑在他脸上的呼吸，除了本能上令人浑身绷紧的危险感，他却又莫名地觉得热了起来，被雨淋得湿透冰冷的身体，好像莫名地窜起了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奇怪炙热。

    “你……”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男人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被对方的手指触碰时他颤抖了一下，那修长纤细的手指像是带有魔力一般，明明只是在他的脸上轻轻抚动，他却感觉仿佛是被摸在心上，男人的手指一路向下，划过他的脖颈，又划过他的胸膛，顺着他的小腹，最后停留在他的胯间，他浑身僵硬，根本不知道局面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也不知道现在该做点什么好，明明是他自己提出的事他现在却远比被男人攻击更感到无措，男人已是慢悠悠地拉开了他的拉链，他看着那纤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性器，明明只是这样简单地被握住，他却骤然半勃了起来，硬挺在男人的手上，对方似乎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青涩的硬物：

    “这么大吗？感觉会把我弄坏啊。”

    “……”他的呼吸瞬间又急促了一些，直接就完全硬了起来，男人啧了一声，收回手去脱自己的衣服，他看着他从上到下一粒粒地解开衬衣的口子，露出秀丽的锁骨，白皙光裸的胸膛，以及满身狰狞的伤疤，他还没有从那触目惊心的疤痕上回过神，又听到男人的声音：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他有些怔神地回应，男人已是完全脱去了身上的衣物，赤裸地跪坐在他的腿上，他脱去衣物后的身体依旧完美，纵横遍布的伤痕明明应该是丑陋的，但是在如此完美的身体上，却仿若构化成了另一种美丽令人移不开眼睛，对方听到他的回答歪了歪头，再次握住了他的性器：

    “那跟人做过吗？”

    “……”他感到他的耳根热了起来，虽然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在混乱与绝望中其他实验体通过性欲发泄压力的暴行亦或是两相情愿，但他自身是没有做过的，他对奸尸没有兴趣，拥抱活人的话就很有可能在极乐中被对方杀死亦或是被别人偷袭，而且由于从很小时便见过了太多让人反呕的关于性的施暴现场，他隐约对此潜意识便感到反感，所谓性，不就是为了引诱对方露出破绽伺机攻击，亦或是发泄，也有是羞辱对方，是故他不明白眼前强大的伪神为什么会同意，他看着对方的脸，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为什么你要跟我做？”

    男人眨了眨眼睛：“不是你想操我吗？”

    “……”

    “因为做爱，是一件快乐的事哦，”对方又笑了起来，“你真的是处男？所以你不明白嘛。”

    “……”他确实不明白，“我确实没有跟任何人做过这种事。”

    “这样啊，”男人挑了一下眉，他看着他抬起了身体，随意地伸手到自己的后方开扩了一下，便扶着他的性器抵在了那里，虽然视线并不能看到但他已经通过胀痛的顶端感受到了那份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湿热缠绵，

    “那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啊。”

    这人竟是就这样坐了下来，将他一寸寸吞咽下去的穴肉简直紧致地不可思议，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几乎屏住了呼吸，尖锐的快感让他头皮发麻，他失神了一瞬，却又被对方微蹙的眉头拉回了意识：

    “……痛？”

    这样狭窄脆弱的地方被强行撑开插入，应该是很痛的吧？

    “……是有点疼，”男人松开眉头低笑起来，“但是我喜欢疼的。”

    “……”竟然还会有人喜欢疼痛吗？他愈发不能够理解眼前的男人，伪神难道都是这样与常人不同的异类？虽然很是困难但男人还是直接坐到了底，他听到对方低低地呼了一口气，缓缓摆动起了腰身，湿热的穴肉愈发热情地吮吸裹绞着他的性器，然而他的注意力却全在对方顺着腿根流下的血迹上，

    果然撕裂了么……

    他又看向男人的脸，男人已没有再蹙着眉，但也和他曾经见过正在交欢的对手脸上的欢愉相差甚远，他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爽，却一直在他身上起伏，这让他沉默了许久，还是没忍住询问：

    “你说做爱是快乐的事？”

    “对啊……”他感受到对方愈发绞紧了他，“你难道不舒服吗……”

    “……”他又沉默了一会，“那你舒服吗？”

    对方似乎是怔了一下，又笑起来：

    “你还有心想这种事？是我不够努力吗？”

    他并没有回答，男人挑了一下眉，继续撑起身体再回坐下去：

    “你为什么要关心这个？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他沉默，这确实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在意对方爽不爽，男人确实让他感到很爽，毕竟被人含在体内这样热情地吮吸着，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曾经的对手们为什么要冒着可能在高潮中被对方捅死的风险非要做这种事了，但是生理上的快感似乎和理智分割了开来，一方面他的身体很兴奋想要更多的刺激一方面他心里却又根本无动于衷，并没有被挑起什么兴致。

    因为流血了。

    面前的男人可能能因为疼痛兴奋，但他又不能。

    他……讨厌血，讨厌伤痕，讨厌伤害别人，讨厌因为自己让他人流血受伤乃至死亡。

    男人说做爱是快乐的事，但他并不能从这样的方式中感到快乐。

    这样想着他都要软下去了，他偏开了头：

    “你杀了我吧。”

    “……”男人怔住了，“怎么了？”

    “我不想操你了。”

    男人：“……”

    男人：“你是在羞辱我吗？”

    真奇怪这人，说要操他时他不觉得是羞辱，说不操了他反而觉得是羞辱了，他现在已经毫无兴致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已经见过伪神了，他绝对没机会从伪神手中逃跑的，不管是想要他当狗的这个还是想吃了他的那个，一直苦苦支撑的那一丝希望也完全破灭他何苦还要再继续挣扎呢，他放下了刀，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我不喜欢这样。”

    “……”他能感受到男人正在看他，“你不喜欢这样？那你喜欢什么样？”

    他不说话，男人看起来好像也没继续生气，对方稍稍撑起了身让他的性器脱离了身体：

    “真不做了？”

    “……”

    “要不然你就按照你的心意来做？”男人又凑了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不管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哦。”

    他睁开眼抬头看他，男人低笑：“就算是鞭打亦或是拿你的刀划破我的身体我都很喜欢哦，你不想……把我玩弄到哭出来吗？”

    最后一句对方压低了声音，亲密的耳语让他耳根再度泛热起来，他沉默地看着对方：

    “……不管我做什么都可以？”

    男人翘着唇角：“是，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以我的力量保证。”

    “……”他抬起了眸，又沉默了一会，先拉过男人脱下丢到一边的衣服垫上，然后将对方推倒在了上面，男人并没有反抗，顺从地躺倒在衣物间抬头含笑看他：

    “你更喜欢自己主动？”

    他并没有回应，垂眸静静地看了一会身下的男人，对方躺倒在洁白的衣物上，愈发显得惑人起来，他撑在对方的上方，伸手抚过对方胸膛上交织的伤痕，男人似乎轻颤了一下，他又摸上了对方挺立的乳头，轻轻揉捏着那硬得像石子一般的绯红肉粒，用指腹将它碾进浅色的乳晕之间，男人低喘着，似乎有所不满：

    “我喜欢痛一点的……掐下去……”

    真的喜欢痛一点的么？他并未理会，继续用手指不轻不重地玩弄着那处，说着更喜欢疼痛的男人却因为这样根本一点也不痛的亵玩连呼吸的尾音都开始发颤，他听着他的喘息，终于是找到了一丝感觉，他垂眸看向男人的下身，半勃的性器根本就没有软下去好像更硬了一点。

    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握住了那里，男人抖了一下：

    “不需要……”

    “你说的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看着男人蹙起了眉，没再说什么偏开了视线，这让他莫名地心下一悸，他慢慢地撸动着那处，感受着手中的器物越来越硬，男人的眉头也越蹙越深。

    明明就算不疼也会很有感觉的。

    他感到自己自己的东西也逐渐恢复了之前的胀痛，他松开了手，抬起了男人的腿，对方又看了过来，他擦去对方腿根上依旧刺眼的血迹，垂眸审视着那处即将容纳他的狭小入口，确实似乎过于狭窄了一点，他几乎想象不了这里方才是如何强行吞下他的，难怪会撕裂到流血的地步，他揉了揉那似乎有些紧张收缩的穴口，从怀中拿出一盒用来处理伤口的药膏，虽然他会治愈术，但为了防止出现魔力耗尽的情况还是会随身携带能够紧急处理伤口的药物，男人看见他拿出这样的东西似乎很是困惑：

    “你要干什么……？”

    他并不回应，打开盒子在指尖沾上黏腻的膏体，看起来除了能处理对方身体内部的伤口似乎还能起到润滑的效果，这样应该就不会受伤了吧，他握住了对方的腿，试探着探进去一根手指，感觉似乎没有问题便又探进去了第二根，又湿又热的穴肉裹紧了他的手指，他耐心地将其撑开，将药膏细细地涂抹到对方内壁上的每一处，由于常年握刀带着薄茧的手指刮过敏感的穴肉，涂到最后对方的腿根都在微微地发抖，本就湿热的穴道不知何时便在这可能是涂药也可能是折磨的过程中分泌出了淫水，随着他的手指进出间传出清晰的水声，情动的红晕蔓延上男人的脸颊，但他似乎并不愉快，纵使喘息中也已经带上难耐：

    “我不喜欢这样……”

    “我喜欢这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现下的神情，没错……这样才对嘛……为什么非要做到痛做到受伤呢？他抽出了手指，抬高对方的腿将自己的性器再次抵到上面，早已饥渴难耐的穴肉霎时吮吸住了那坚硬灼热的顶端，他握着男人的腰，慢慢地将自己的东西插进去，他观察着对方的神情，对方依然蹙着眉，却是和上一次进入时蹙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不管是扩张还是润滑都很到位，对方很顺利地接受了他，再度被绞紧的感觉让他低呼了一口气，这次他终于能够好好体会这种让人骨髓发麻的快感了，他挺着腰，抽离出那痉挛收紧的穴肉又将其捅开，男人还是蹙着眉，他抚过对方的眉间：

    “不舒服吗？”

    “……”眼角脸颊都蔓延着情动，喘息声都已经开始失控，每被插一下就颤抖一下的男人似乎依然在坚持着他理解不了的东西，“我……！”

    然而对方的话忽而停断，他怔了一下，试探性的挺身又碾压上他刚才插到的某个地方，男人的呼吸混乱了起来，他抿起唇，握住对方的腰用力地向那里干了好几下，身下人被这样干得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眼角都开始有些发红，他有些愣神，感到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男人的身体内部……还有这样的敏感之处吗？

    对方泛红的眼角极大的刺激了他的神经，他愈加发狠地加快了冲刺，每一下都要狠狠地捅上那一点再用力地碾压过，男人再没能说出任何他喜欢痛的亦或是这样不舒服的字眼，沦陷在快感中连抱着他肩膀的手都被干到失去力气，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失神的脸，忽是在某一次顶弄感到小腹湿黏，他怔了一下，低头看过去，男人竟是直接被他插射了出来。

    真的很有感觉的吧。

    高潮似乎让身下人彻底失去了体力躺倒在衣服上，黑眸涣散地看着头顶的屋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感到自己也差不多要到了，又插了几下便拔出自己的东西射在自己的手上，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他这个行为，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偏开了视线。

    对方莫名地安静了下来，他也没有说话调整着呼吸，逐渐又想起对方给他操的目的好像是为了要带走他，那他现在既然都操了，就该履行诺言了？但其实他之前那句确实只是为了羞辱对方并没有想过对方真的同意了，他还没有做好相关的心理准备，可是既然做出了许诺他也不想毁约：

    “签订契约吧。”

    “……”男人又瞥了他一眼，翻过身，“我突然也不想跟你签订契约了。”

    他：“……”

    他：“你之前为什么看中了我？”

    “……”男人并未移过视线，“因为——你长得很可爱？”

    “因为我长得可爱？”

    “对啊，虽然脏兮兮的还是别人放养着准备吃的……”他一边听着男人说话一边抚着对方后腰上的伤疤，对方被他摸得又抖了一下，“但遇到了这样可爱的小狗，还是想试试能不能捡回家呢……”

    “你可以直接跟我结契约。”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他又摸上对方的后背，用手指勾勒出那秀丽的蝴蝶骨，虽然男人没什么反应但他莫名的觉得对方应该是喜欢这样的事后安抚的，对方嘟嚷着，“一般人也不会拒绝的吧……”

    他停顿了一下：“如果我跟你签订了契约，你需要我干什么？”

    “本来是想着打扫打扫房间暖暖床之类，”男人撇嘴，他又摸上对方的头发，对方被摸的枕在臂间闭上了眼睛，“现在——暖床就算了。”

    他：“……”

    他：“为什么？”

    对方：“因为我不喜欢跟你做爱。”

    他：“……”

    他明明让这个人很舒服的吧……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很快接我去下一个实验场地的人就要来了。”

    “……”男人又看了他一眼，从地上撑起身体，“……那还是结吧。”

    对方随手施了个术弄干净自己换上了一套新的白衣，重新恢复伪神威严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我下契约了？”

    “……”他看着他，“嗯。”

    其实他到现在也还没有想好，但是眼前的伪神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伪神有很大的区别，抛开他与对方的约定不谈，留在这里的结局也就是被杀，那么跟着这个人走……当他的狗，又会怎么样呢？

    他走神地看着眼前人俊美的脸，再次想起了对方刚才在高潮中泛红的眼角，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

    ……他完全想象不到跟着这个人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主奴契约很快成立，他低头看着从自己坐着的地面上蔓延上来的魔法阵，随即便感受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匝住了自己的脖颈，

    魔力的项圈，从此之后他的生死都掌握在了一个人的手里。

    他有点发愣，直到男人又凑过来再一次抚上了他的脸颊，他感受到魔力拂过的微热，怔了一下，自己伸手摸了摸，所触碰到的是一片光滑的皮肤。

    他脸上刻下的编号被抹去了。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东西了，”男人挑了一下眉，“你有名字吗？”

    “……没有。”

    “那我给你取一个吧，”男人琢磨地看了一眼他的头发，“既然是白毛……就叫小白好了。”

    “我叫洛远宁，”他又站起了身，洛白有些出神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来，白，主人带你回家了。”

    男人向他伸出了手，洛白怔了一会，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不知道跟这个男人结下主奴契约之后他今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但至少……

    和这个人结下契约，是他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