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勇者的使用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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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需要我帮您做什么?”勇者态度恭敬,看向我的视线中充满虔诚,“只要是您的意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替您完成。” “是吗?” “是的。” “你知道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我往嘴里扔糖果,“意味着你否认自己存在,只是依附他人而活的工具。” “我的确是工具。”勇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所有的工具中,我是最锋利的那一把,能够被使用是一种荣誉。” “咳咳……咳。”我被糖果呛住了。 “您似乎很惊讶?”他用手轻轻拍抚我的后背,向我发出提问。 “我惊讶得很明显。” “为什么您要惊讶?人与人的关系本来就是使用者与工具的关系。” 我耸肩,“好吧,你一定没有朋友。” “如果您说的朋友是指希尔法师这样的,我的确没有。”这句话同时在嘲讽我和希尔吗?感觉膝盖上中了一箭。 我俩属于狐朋狗友,哈哈。 “所以你是单独一个人去讨伐魔王的?” “……我不记得了,应该是一个人?” 我这种乡下人还真不清楚勇者究竟是怎么讨伐魔王的,蜗居在小村庄里的我只知道勇者是大人物,而其他信息大多来自希尔。 我凝视着眼前这个人,思忖下一步究竟怎么走,按照地图,我们距离下个城市已经不远了,到大城市后勇者会如何被对待? 我很担心勇者会被伤害。 “和我说说你的过去。” 我必须得足够了解他,鉴于这位勇者不正常的表现,了解他的过去还是必要的,尽管在此之前,我对勇者都只是存在于一个听说过大抵知道他混得很惨的程度,现在,我打算了解一下强大悲惨的勇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变得如此……非人。 勇者并不擅长叙述自己的事,他不止一次地结巴让我几乎无法忍耐,在他的嘴里,他出生在一个鸟语花香,家庭教育良好的贵族家庭,在那个贵族家庭里他从小就得知了自己的使命,而在他成年后,他就踏上了讨伐魔王的道路。 “您满意吗?”他说完后小心讨好地想要凑近一些。 “我觉得你对自己编的故事挺满意。” 勇者并不擅长撒谎,看起来也很少撒谎,他在撒谎时好几次想要把舌头给咬下来。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并不强求,他不是任由我予取予求的傻子,我也不是他口中的使用者,我们的关系只是普通的落难之人与好心人,对,就这样。 “不是!”他的反应大的出奇,近乎于怒吼,被盯上的感觉陡然变强,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并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只是……我省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语无伦次的他结结巴巴地说出了另一个他的故事,一个只要有正常道德的人听到都会皱眉的故事在他更加结巴的叙述里向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只是,某位不知名传奇强者的后代,是贵族们将我,培育长大的。勇者,都是从强者里有天赋的后代中挑选出来的,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打倒魔王的,工具。”他的断句依旧问题多多,看起来只有效忠的话说得比较顺溜。 “我从小就被扔进斗兽场中,只有在斗兽场上活到最后,才能成为,工具。”勇者咬重工具那个词,我看不出他的痛苦,只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自豪。 毫无疑问,他从斗兽场中活下来,证明了自己。 勇者以之为傲。 我自以为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讲述的故事中背后所影射的是不需要细想就能懂得的血淋淋的过去,我为此而替他甚至是他们感到心痛。 “然后,我成了唯一的勇者。” “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能直面魔王,否则在见到魔王的瞬间就会被负面情绪击溃。” “魔王不是人类,它是憎恨的集合物。” “我似乎有同伴,记不清了,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 “即使没有我,也会有新的被冠以勇者之名的人出现,直到魔王被人类消灭,或者人类被魔王消灭。” “他们说过,只有没有思想,不需要思考的人才能伤害魔王,所以把人锤炼成工具就是最好的方式。” “……您为什么在哭?”他停下说话,不解地看着我,现在的我一定像个傻瓜。 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住我的眼泪,他干巴巴的叙述没有让我触动,真正让我触动的是——我看见了他的记忆。 我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他讲话,他话语中曾经发生过的事一件又一件在我脑海里复刻,疼痛、虚弱,勇者可真是了不起,他竟然活了下来,并且从始至终没有产生过恐惧。 真厉害。 操。 操他妈的贵族。 他记忆的碎片充斥在我的脑海里,我不得不捂住脑袋大口呼吸缓解这种精神被他记忆入侵带来的冲击,直到半个小时后我才完全恢复自己的意识。 “您舒服一点了吗?”勇者关切地问。 “唔……没事。”我努力从他的视角中挣脱出来,再看到他这个样子几乎感到窒息,那种深层的绝望,我在为他感到绝望。 勇者的确就是一个工具,对于他来说,发生在他身上任何可以被称作是悲剧的事对他而言都只是磨砺的一部分,是为了让他更锋利。 他的精神世界一片荒芜,打败魔王是他存活至今的唯一理由,击败魔王后,我捡到了他,于是我就这样成为他的使用者,在我捡到他之前,轮奸他的人同样是他这把工具的使用者。 哈,真好笑。 我在他眼里和那些将他当做工具的人没有区别,同样都是使用他的人,我和那些伤害他诋毁他的人没有区别,都是需要他的人,任何人只要使用他都无所谓区别。 只要有人需要他,他就能活下去,至于那个人是谁,是好是坏毫无意义。我是需要他的人,仅此一点,他就能心甘情愿为我而战。 一旦我否定他,他存在的合理性就会消失,他就会思考,而思考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一种僭越,因此,他才会慌乱。 他是人吗? 拥有思考能力的人才能被称作是人,他算是人吗? 拥有思考能力却以驯养人类为乐的那些贵族们算是人吗? 而我,又是什么? 好人坏人,他新上任的使用者? 亦或是,拯救者?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