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练习室的门开了不到半分钟又关上,江横站在门后,面色不虞地望着镜子前姿势亲昵的两个人。 那女孩子的身影被陆宁鹤挡去了大半,但糟糕的是,他从镜子里可以看个大概。 陆宁鹤从兜里掏出纸巾替祁善擦干净腿间的浊物,把不敢抬头的女孩护着,收拾好自己,转脸问他:“横哥,我让你拿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丝毫不见在练习室压着小师妹腿交还被人看见的窘迫感。 江横眉头皱着,不太耐烦朝他们走过去。手指间勾着盛衣服的袋子,丢到陆宁鹤身边,双手抄近裤口袋,看向别处,语气也有些烦躁,“快点。” “知道啦,”陆宁鹤俯身亲亲祁善的脸颊,把纸袋递给她,“姐姐拿到更衣室换上吧。” 祁善虽然好奇,但当着江横的面,还是什么都没问,头也不回的钻进更衣间。 她人一不在,陆宁鹤起身去接了杯水喝,肉眼可见的心情不错,问他:“你干什么这幅表情?” 江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噢!我忘记告诉你了,她就是我们新来的小师妹,”陆宁鹤想到什么,咧开嘴笑道:“虽然是小师妹,但对我来说也算是姐姐。” “谁问你这个了?”江横眼底有点嫌弃,意有所指,又欲言又止。 陆宁鹤早已学会从他表情中猜他的意思,一点也没个自觉地说:“姐姐很好啊,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江横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白甜,又很无语,“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所以上午提前让他准备了一套衣服过来,就是知道下午会来这么一出。 他没直接说是还是不是,“姐姐刚来,我肯定要来和她认识认识。” “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变态死了。” “你嫉妒我年轻?” “哼。”江横懒得理他。 瞥了眼更衣间那边,江横不打算再待下去,只提醒道:“小心点,别跟个二傻子一样。” 陆宁鹤:“?” 还没来得及同他展开一番辩驳,江横直接走了。 陆宁鹤把水喝完,黏到已经换好衣服的祁善身边,眼睛黑黑亮亮的,“姐姐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祁善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起来,抬手看了看,“为什么要我换衣服?” 他给她的,也是运动装啊。和她自己那一套比起来,只是稍微大了点的卫衣和休闲裤。 “姐姐没发现有哪里特别吗?” “嗯?”听他这么说,祁善低头查看,在胸口处发现一处不明显的标志,她认出来这是代表他陆宁鹤的意思,“好像是你品牌?” 陆宁鹤一直黏黏糊糊地蹭在她身边,听她答对,便连忙点点头,“对啊。” 啊所以,是有什么意义呢?小狗撒尿圈自己的地盘吗?虽然话糙了点,但好像是这个理? 更加看着陆宁鹤笑眯眯的眼睛,更加确定了。 江横走了,祁善单独和陆宁鹤相处起来很放松,但陆宁鹤表面再笑眯眯让她压腿的时候还是没得商量。 祁善一下午跟他在练习室,腿也没少疼,便宜也没少占。不得不说,小陆弟弟年纪虽然不大,这个肉体还是很不赖的。 不错。 祁善又痛苦又开心的度过了舞蹈课,靠坐在地板上喝水休息。 陆宁鹤坐在她腿边,帮她捏了捏小腿,额角的短发微微浸湿,一派恣意张扬的少年气,“姐姐,你还没吃过公司的饭吧?等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祁善和陆宁鹤的关系在一顿相处和谐的晚饭中更近一步,离开的时候二人还约好有空再一起吃饭。 晚上接着还有安排,祁善提前就去准备。因为闲着无事,祁善还多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用来练习。 等从练习室出来已经将近十一点,祁善从楼梯口旁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水,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楼梯间安静的很,适合给她练习新学的歌。 祁善还蛮喜欢这种时候,可以完全的放松,是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一个人的时间。 大约下了几层楼,祁善觉得口渴,停下来喝了几口水,忽然听见楼梯间里隐隐有吉他的声音。 脚步慢了一拍,祁善心头一紧,有些紧张。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楼梯里弹吉他? 祁善放轻脚步往下走,随着她的接近,吉他声愈大。不是她熟悉的曲子,倒像是即兴创作的,仔细一听弹奏的人情绪又似乎不太稳定,乱乱的,稍显急躁。 吉他声不久又戛然而止,之后就没再发出声音。 祁善怀着小心翼翼的心情往下走,终于在某一层见到人。 一个坐在台阶上背对着她的男人。 祁善正准备仔细看清楚,头顶的灯闪了下就灭了。这一层陷入了昏暗,仅剩楼上楼下的灯光隐隐约约能让她看个大概。而坐在那的男人也发觉有人在身后,侧首朝她看去。 祁善有种被人抓包的错觉,躲了一下又站定没动,怕被人误会,只好主动地说:“不好意思,我路过……” 说话间,祁善越发觉得这人挺熟悉的,还不等想出个一二,男人拿着吉他站起来,不言一语地走了。 追随着他的身影离去,祁善心道这人还蛮奇怪的,公司那么多练习室,怎么会在楼梯间弹吉他? 摇摇头,祁善等他的动静彻底消失,才跟着从安全出口出去。 又过了两三天痛苦又清闲的日子,祁善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节奏,而程牧州他们有了趟行程,这几天时间里祁善也落得个清净。 再次练习到深夜回宿舍,在大厅等电梯的时候,祁善低着头在回宋如许的消息,电梯来了头也没抬的走进去。 刚一进去祁善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她敏感地皱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