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言

    楚月盈含着男人胸前那块布料舔弄，直至茱萸凸起若有若无地贴近布料，微微颤动着像是在渴求更多。

    她低头正想再咬上去，男人却挣开自己另一只手一把抱住她的头拉近，唇瓣微张寻找起另一对唇瓣。

    他先是碰上她的脸颊再一步步移至唇角，吻上了唇瓣却也只是贴着磨蹭。

    楚月盈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男人便也照猫画虎，试探着轻舔了一下。似乎是没有尝到自己想要的味道，他将舌伸进楚月盈嘴里。

    楚月盈颇有闲心地逗弄起这初来乍到的访客，唇舌纠缠间金津玉液肆意流淌。

    她食中两指夹上男人乳头轻轻向外拉扯，膝盖自男人分开的两腿间插入，顺着半勃的阳具缓慢摩擦。

    男人只是不满足地勾着她的舌尖，急切地吞咽自她唇舌间流下的仿佛什么世间美味。他一味贪恋于此，等楚月盈感觉到膝盖处传来一阵湿腻都没能反应过来男人竟滑精了。

    男人泄了一次仍不满足，撑起上半身缠着楚月盈还想接吻。

    他摸索到楚月盈放在他胸前的双手，无意间却触碰到自己发烫的乳首，他敏感地打了个颤，却又忍不住再去抚摸。

    楚月盈抓紧男人的手腕，迫使他停下手中自慰的动作。

    他本不是这样的。楚月盈看着沉迷于情欲中的男人，一时不知该嘲讽他，还是为他沮丧。

    男人刚教她鞭法时，全然没有告诉她自己所学是用在此种不寻常的房事上。

    一开始，他总是不满意，挑剔她的力度柔缓无力，指摘她的手法杂乱无章。有时惹火他了，男人更是会戳她痛处，嘲弄她该多待几年妓院，好好再学学那伺候人的本事。

    他喜怒无常，便也使得她动辄得咎。

    有日她被逼得狠了就抡起鞭子来抱着必死之心意图鞭杀男人，可这人却爽得又射又叫，事后本该得的处分变作了赏赐，被气到的只有楚月盈自己。

    她因为早年经历本就厌恶房事，男人只是让她变得更加嫌恶此等荒淫糜乱之事罢了。

    楚月盈拽着踉踉跄跄的男人向小屋走去。

    其实男人也不是每日都一副沉迷淫乐之相。

    她入青楼那年，晋王登基，大肆清洗朝廷中太子的势力，国无宁日，民不聊生。

    整整三年间，朝廷官员惶惶终日不得安，黎民百姓财匮力绌不得志。

    可青楼的生意依旧风生水起，楚月盈平日里总会接触些和皇室或多或少有点瓜葛的嫖客。一来二去间就算她久居深闺不识人情，也明白当今圣上才是害得她家破人亡、沦落风尘的真凶。

    她当时刚刚恢复自由身，却整日心绪不宁，夜晚更是噩梦连连。

    从被抄家那日的大火连天，到她一把火扔去青楼后院的柴房，哭嚎呻吟的人脸从家中自小见惯的仆役丫鬟，变作昔日相依为命的同龄妓女。

    以为交好的同伴为了利益随手出卖她害她落下旧疾，慕名而来的嫖客说要为她赎身却骗她去违背规矩被鸨母惩治。

    她在那暗无天日的年月中苟且偷生，一日日硬捱过去，痛苦地洗脑自己生来就处于这片黑暗中，自然就无所谓节操，无所畏生死。

    男人知道她白天精神不济是因为夜夜噩梦睡眠不足后，要求她搬来被褥和他同榻而眠，以便在她梦魇时能及时叫醒她。楚月盈从没和哪个异性如此形影不离、同进同出过。

    尽管教中流言蜚语不断，可男人每夜入寝还是会抱着她，即便她不再做噩梦了，拔升护法了，乃至后来了解真相和男人离心以致同床异梦，男人也一如既往。

    倘若他没有插手朝廷，没有襄助与晋王有妻兄之故的李将军，太子或许就不会那么快失势，父亲也不会因此受到牵连被害，而她还在深闺做着嫁给某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去相夫教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