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幽冥（下）（部分猎奇描写）
9 幽冥（下） 由藤蔓形成的“茧”一直在移动着。 它们一边包裹、侵犯着仿生人，一边在不断移动着。 ——若是路上有人见到那副光景，定然会受到不小的惊吓吧。 然而“茧”中的仿生人无暇顾及这些，对他来说世间的一切都已被隔绝。 在隔绝于世的“茧”里，他被藤蔓的浊液浸泡，它们几乎将他的身体吞没，白浊名副其实地灌进了他的身体，每一次抽插都有无数不知属于哪根藤蔓的精液涌入他的身体。 被大敞的身躯格外便于它们涌入，甚至于仿生人都开始想这是不是一开始就为了如此：而思考永远不会有结果，因为没有人能确切地说清那些触手在想些什么。 但莱诺确乎觉得它们在进入他身体时发出了阵阵嘲笑，那声音在嗤笑着他淫乱——更是在嗤笑着他身体里已经无效了的毒素。 直到它们停下来为止，这件事仍像是根针般扎在仿生人的脑海里：他的毒素失去了效用，那些东西得以肆意进出他的身体而不受到任何伤害。 其他的仿生人……想必也是一样。 ——人类对抗触手最重要的手段失去了效用。 一想到这件事，莱诺心底便有种蓄谋已久的恐惧掠上心头。 这意味着他们已不再是藤蔓的天敌，反而成为了它们的猎物，而仿生人经过特化的身体比一般的人类更加“耐用”，他们会是良好的母体。 光是这点就足以使人害怕，更不要说出其不意地袭击后藤蔓们可能获得的人类数量，原本维持着数年的平衡即将被打破，接下来的世界一定会被卷入更大的混乱。 然而，冥冥中，莱诺总觉得他的恐惧经过了预演，他觉得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无论有没有他都是一样。 裘德说，他是为了复仇才找到这里的。 莱诺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少的真实性，真实性这种东西在那个时候也显得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彼时如同黑潮般不断向他扑来的一切，事实、感官、注视、折磨，它们将他压迫到了“茧”之中，又演变成浊液的潮水将他吞没。 “咕、哈啊……哈……！”——在路程最后，莱诺甚至开始在精液之中窒息，“呜……呜、咕……！” 他被勒住的脑袋被迫浸入白浊中，他不仅仅是被射了一脸的粘液，连除此之外的呼吸也被泡在了那些糟糕的液体里。 莱诺因此而挣扎，它最终除了让他又大口吞下不少液体外什么帮助也没有。 口腔和鼻腔里都满是浊液那特有的气味，让他在恶心干呕的同时几乎也对此麻木，而他的干呕则成为了藤蔓绝佳的入侵时机。 “咕咿、呜啊……咕呃嗯……！” 食道被入侵了，侵入其间的藤蔓像是要与他下身的两根在身体的中心部汇合一般。 疼、难过、快感、可以承受更多。 仿生人在各种各样截然不同的感受间挣扎，落下来的一切宛如遥远而缥缈却又痛苦而沉重的碎片。 他被那些浊液呛到了，有那么一会儿那些藤蔓在他的人中位置徘徊，让他险些以为它们会继续探入七管，它们没有——幸好没有。 早年的触手的确会侵犯这些地方，凡是有空洞它们都会疯狂地钻入其中，直到它们发现这样做百害而无一利。 ——现在它们会在仿生人身上重演这种探索吗？ 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裘德或许会将这些事教授给它们。 裘德…… 莱诺并不是没想过他会找上门来。 可真到了那一天仍然如同噩梦降临。 世界在那瞬如同被海浪冲垮的沙堡般纷纷溃散—— 然而，即便那瞬间的百万倍，也无法敌过现在这一刻。 “徐……明……？”莱诺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宁愿这是他在被疯狂操弄后看见的幻像，“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那仿生人自然已经不是他们认识时的模样：他——它的脑袋有一半不见了，里头的电线和线路板暴露在外。 在那姿态下，人造的食道和气管同样暴露在外，前者正被藤蔓反复蹂躏，而后者内则正插着一根管子。 它的手臂和大腿内侧同样连着细管，它们看起来像输液管，但早已和它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 正是那些管子确保了这具身体的“存活”。 确保了它仍可以孕育触手。 莱诺有些想吐。 许久以来，他第一次从心理层面上感觉到恶心与反胃。 “你觉得是为什么？”而裘德看着他，脸上还在笑，“只是正巧——有个可以用的躯体而已。” ——繁衍不惧毒的藤蔓需要以仿生人为母体。 虽然莱诺身上有成品，但在追逐莱诺的过程中，他意外找到了另一个仿生人。 以人类的角度而言，那仿生人几乎已经死了，可以仿生人的角度而言，那具躯体还能够算是“活着”。 于是，裘德想，干脆利用一下吧。 “毕竟母体有变，所以又调试了很久才又终于达到想要的成果。”男性仿生人伸出手，挑起了莱诺的下巴，“你还真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啊。” “咕……呜……”莱诺咬着牙不说话。 他脸颊上还残留有浊液，那液体顺着脸侧滑向裘德的手指，让后者的独眼里终于有了稀薄的笑意。 “你真的一点没变啊。”他低声说道，声音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不肯承认自己的本性。” “——” 淫荡的本性。 莱诺闭上眼睛。 他听从过裘德的话语，自然也相信过他的说法，可他终究没办法像那样过下去。 “杀了……我……”他喃喃道。 “嚯？”裘德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吧？”莱诺说，“杀了我吧！” 他看向裘德，似乎试图让自己的眼神凶狠一点，却因为眼里的泪水与眼睫上的白浊而彻底失去了效用。 藤蔓自他身上蜿蜒而过，仿生人抽泣着，身子在那团深色间不断地颤动。 “你不是想复仇吗？！”他的声音再度抬高，“所以……所以……！” ——所以，快杀了他吧。 裘德很有趣似的笑了。 “求死。”他说，“这可不是我们的本能。” 无法杀人的仿生人同样无法自杀，但是，仿生人可以杀死仿生人。 泪水从莱诺的脸颊滑下，混杂着浊液一起落在了地上。 对面的藤蔓忽地停下了动作，莱诺视野的一角，徐明的身体忽地狠狠地抽动了起来。 他的小腹正异样地耸动着，肚皮正以不同的频率反复隆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内侧撞击着皮肤一样……不，那就是如此！ 莱诺的瞳孔收缩了。 缠绕在那躯体大腿上的藤蔓拉扯着那双腿，原本就已在操弄下无法闭合的花穴又一次被大大拉开。 那身体痛苦地挺动着，声音却并没有传出来，而在莱诺惊恐的注视下，花穴深处，一根藤蔓伸了出来。 “不……” 然后是第二根。 两根触手自内而外地扩张着那个本该狭小的穴口。 那里被撑开了，往内却看不到内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深色，从内向外不断爬行。 而痛楚也在这时达到顶峰，徐明的身体不断抽搐着、高高地抬起身体、小腹因竭尽全力而不断起伏。 花穴深处的东西，就这样爬了出来。 那是株合一式触手，它底部的球根足有拳头大小，可想而知被它出入会有着怎样的感受。 新生的藤蔓用它细小的脚攀附住了母体的身躯，新生的枝条与其它藤蔓亲昵地纠缠在了一起。 “——” 藤蔓继续了它们方才做的事。 莱诺只觉得自己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搅。 ——以在场藤蔓的数量来看，这件事绝不止发生了一次两次。 他咬着牙，只觉得自己喉头深处有巨大的肿块，每次吐息时都散发着沉闷的疼痛。 裘德就在这时伸出手，手指探进了仿生人的花穴深处，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莱诺猛地一惊，呼吸飞快地再度变得粗重。 “如何？”他问，“实际见到这个场景……” “不要、停下……！” “——原本这件事可以更加愉快。” “停、呀……嗯啊……！” “但是你拒绝了它。” “哈啊……咕、呜嗯……啊啊……” “所以，有人代替了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绝对不是！ 可这句话没有出口就已经变成了呻吟，如同正在应和着男人对他的评价一般。 莱诺抿着唇拼命摇头，脑袋却很快被藤蔓箍住无法动弹，他被迫看着裘德的面孔，那只残破的眼睛不断在视野的一角晃动。 那姿态近乎展示般地将自己的残破暴露在外，让他可以从那眼窝里窥见他非人的那一面，而这或许正是裘德的想法，不仅仅是要用它来提醒自己。 裘德嗤笑一声；他似乎从莱诺眼中读出了他的想法，他开口说道：“那家伙就是你的替代品。” “啊、咕啊……！” 从莱诺口中涌出了混杂着怒意的咆哮，可那声音在末梢又被快感冲碎，最终七零八落地落在地上。 裘德冲着这样的他大笑起来，他掏出自己的欲望抵住少年的花穴，用两根手指撑开那里、用灼热的欲望抵住扩张的内壁划着圈。 “哈，你生气了吗？”他说着，“这些……都是你的错。” 欲望贯穿了莱诺的身体，它撞入了满是浊液的肉穴，冲撞着本已满是液体的内里。 仿生人发出哀鸣，肉穴与之相反地纠缠着入侵物——那是纯粹的条件反射，在方才的路上已被彻底唤醒。 它让他想起了他曾被整整玩弄了一天而得不到任何休息，也让他想起了他在遍布触手的森林里艰难地前行。 “呜、呜嗯！不……哈啊、停下……呀嗯、啊啊！” 那声音全然不像是在求人停止—— 即便裘德不说，莱诺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他绝望地颤抖着，呼吸却在那之前被快感击打成碎片。 裘德“哈”了一声，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快了下身撞击的频率。 “呀！啊啊啊！”被撞击的仿生人发出高亢的惊叫，“等、哈啊——咿啊啊啊！” 他摇着头，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在不断晃动：藤蔓、仿生人、微弱的亮光、金属质感的表层。 它们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巨大而模糊的光景，配合着抽插带来的撞击声与水声，一下又一下地捣入他的体内。 阴蒂和乳头被微小式藤蔓缠绕，每一处尖端都被挤压得挺立，它们在揉捏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咕……咿哈啊——！” 仿生人整个地被卷入了快感的狂潮，下身裘德的欲望已撞向子宫口，而子宫正欢喜地下降来亲吻它的顶部。 模糊的视野逐渐演变成白光一片，他的呼吸弥漫上甜腥，混沌之中仿佛有巨大且尖锐的嘲笑声向他袭来，那笑声有着裘德的姿态，从欲望深处将他碾碎。 莱诺再一次觉得自己要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好了，阴暗昏沉的愿望通过体内的肉刃撞击进身体深处。 “啊啊……哈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最终也会混入不堪的呻吟。 “呀、咕啊！不、这样……哈咿！嗯嗯……！” 只要放弃了并且呻吟着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达成所愿，然而那着实也是裘德所期望的。 “嗯哈！啊……啊啊啊咕啊啊！” 白光在他脑海里迸射开来，莱诺猛地抽搐着，大腿与小腿全部一口气绷直，欲望深处的浊流裹携着快感径直向外爆发，将他的下身再度灼伤。 “哈。”而在这之间，他听见了裘德的嗤笑声，“结果还是高潮了吧？” “咕啊……啊、咿啊……” “仿生人的身体，只要还有营养摄入就可以一直高潮下去。” “呜咿！” “——比人类的要耐用得多。” “哈、停……又、又咿啊——！” “别急，在这里，你有得是机会。” 不……要…… 这绝不是享受，无论从哪个意义上；无论哪种角度而言，这都是一场地狱之旅。 裘德在他身行喘着粗气，他摁住莱诺的双脚，用力将自己的欲望送进了后者的子宫。 翻着白眼的仿生人看不见他眼里的冷光，却能够感受到灼热的精液灌进了子宫之内…… “啊、咕啊……哈啊……” 裘德拍了拍他的小腹，柔声说道：“你就在这里慢慢享受吧。” 男性仿生人离开了。 他一走，无数藤蔓席卷而上，它们包裹住仿生人，迫不及待地进入他身上身下的穴口，尽情地开始抽插。 “等、呀啊！不……又、又啊啊啊……！” 尖叫毫无意义。 藤蔓既不会听从他的话语，也不会因此而嘲弄他。 它们只是将他吞没，只是疯狂地、不断地玩弄着他的身体、在他体内射精。 “咕……啊嗯……” ——没日没夜的性爱就这样开始。 “不要、停下！” 藤蔓进入了口腔，于是他连发泄的渠道也被堵塞，只有无休止的哀鸣回荡在身体内侧。 “放开我……放开……呜……” 无人听见的抵抗最终一点点沉没。 他被操晕过去，又被操醒过来，永远有三根以上的藤蔓在他身上徘徊。 小腹很快便因为过多的精液而隆起，肠道同样被灌入无数浊液，有着仿佛被灌肠了一样的质感。 每次莱诺从昏睡里醒来都会觉得自己的小腹越发沉重，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经过了多少时间。 通常很快，他都会立刻被卷入快感的狂潮间，但某一天，那肚子忽地动了一下。 莱诺忽地意识到，那不是精液淤积在体内，而是卵已经在那里结成……！ 惊恐一瞬间掠上心头，可哪怕他再惶恐也无济于事，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身周藤蔓的手段。 ——他会变得和徐明一样。 “……不要……” 仿生人久违地、又开始觉得刺痛。 他透过被浊液沾染而几乎无法睁开的双眼看见狰狞的藤蔓，唯一能移动的手指开始痉挛并且抽搐。 ——他不想……这样！ 在他腹中曾孕育过类似的东西，那些时候所遭受的一切又在他心头涌上。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停下来！ 没有人听见他的乞求。 那些藤蔓从内侧扒开了花穴向外长出，攀爬在他的身体上。 它们一诞生便已成熟，转瞬之间便可以回头再来侵犯母体，新生柔韧的枝条伴随着它可能父辈一起探入了花穴。 而仿生人的眼里已经彻底看不见光芒。 住手…… ……就算真的这么说了，也不会停下来。 不要再、继续了—— 然而他的身体其实还能支撑。 精液也是营养的一种，有时侯藤蔓亦会往他的食道里灌进腥臭的液体。 他想沉入漆黑之中，却每每被侵犯与操弄唤醒。 他想耽溺进快感里，可快感感受元件已至饱和。 于是，他明白了，他终究不是人类，所以才会在这里遭受永无尽头的刑罚。 而从他腹中诞生的怪物们又袭击了多少人？自那之中又诞生出了多少相似的怪物？ ——莱诺已经无法去想了。 他已身在幽明，他想，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将他带离。 “————” 让他死好了。 他很早就该已不在人世。 ………… …… “莱诺！” ——然而，幽暗中仍然有些许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