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中（触手服微H）
外头正在下雨。 莱诺蜷缩在山洞中，抱着自己的膝盖，低头着，听雨声。 触手不喜欢流动的水，虽然雨水并不能让它们离开，但下雨天它们也不会出没，这时就算在林中行走也相当安全。 可莱诺没那样做，他没有做任何事的动力，他只是靠在洞壁上，看着外头落下的雨珠。 情绪上的懈怠在脑海中尖叫。 他能意识到这样不对，可却提不起劲做任何事情。 感情的负面作用就在于此，然而他们的系统被设计成如此，如果不用额外手段，情感功能无法被关闭。 ——情绪是什么呢？ 游走于全身的电信号，模拟化学物质会产生的反应。 仿生人一如其名般地在向着生命靠近，最终产物就是像这样的时刻，他望着外头的雨，希望自己的脑袋彻底空空如也。 他记忆了太多信息，现在它们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先前那梦也是因此而诞生的。 能够看、听、说的触手，甚至特意伪装成了人的姿态，他始终仍在消化这一信息，但更重要的是，犹豫着要不要将它们上报。 法律上，发现新触手必须向有关部门汇报，而后他们会采取相应措施；而新形态触手有关的信息更是重中之重，于理，他应该立刻寻找能联网的地方将之上传、汇报。 然而于情，他还在想着兰德尔和主人。 他离开那间屋子已经有三天时间，兰德尔曾说，他和主人很快就要离开这片森林。 “……为什么？”莱诺隐约记得自己问了这么一句。 这些记忆都不甚清晰，它们好似与现在的他隔着层玻璃，他是在透过银幕看着另一端的事。 那是三天前交谈的最末，那时的兰德尔说了不少事，但大多数都关于他和主人，这就是其中之一。 他说，我之所以在这种时候要求他离开，是因为我准备离开这一带了。 “就像人类一样，我们一族也有各种不同的想法。”兰德尔说，“有人激进，有人保守。” “像人一样”这个词刺痛了莱诺，他没有开口，默默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这片森林里，保守派已经渐渐失势了。”兰德尔看着他，“所以，我准备离开。” ——而主人打算和他一起走。 “如果没有发现你，我们昨天就已经离开了。”主人说。 莱诺向他看去，他的主人轻声叹息着：“莱诺，我不是在怪你。” 他都不知道他的表情有这么明显。 “至少现在我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不是吗？”主人这样说。 “还有，如果你现在离开这里的话，我至少能命令其他人不要伤害你。”兰德尔补充道。 对低级的触手们而言，高级触手的命令是绝对的，即便再美味的猎物在眼前也不会擅自上前。 ……提起这件事时，莱诺总是想起那些分裂式触手。 当它们想射精，合一式的触手就会配合地让开，它们甚至会拉开他的双腿，让它能够侵入得更深。 先前、在那个梦中。 他被捆在大石上被反复凌辱，最终伸来的还是分裂式触手的生殖管。 两根粗大的生殖管插进了下身的两个穴口，他在高潮中几近晕厥，而那声音还在反复描述他高潮时的状态。 白浊一次又一次灌入身体，他不知道枯萎了多少触手，但反正这件事一直在持续，它们测量着他身体能装进多少液体，也研究着那些液体被排出时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噩梦。 无视于现实时间，自顾自地延续着的噩梦。 莱诺闭了闭眼，梦的内容是冗余记忆，理应在结束之后消失。 但仿生人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就算他可以把它封存在什么地方，只要记忆软体不重置，它们就会一直在。 他们没有自己记忆的控制权，归根结底是受制于人的造物——然而，他至少有权力选择不将自己的记忆上传至网络。 莱诺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吸里满是雨水潮湿的味道，他想着自己的主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主人受到影响。 这其中，亦包括他自己的情绪。 ——是以，莱诺很快就离开了那里。 在离开那里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森林中心。 那大概是兰德尔在他昏睡时做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希望一个仿生人接近自己族群盘踞的地方。 之后，他找到了这个洞穴，它看起来像是熊之类的生物留下的，在触手袭击这里的这么多年后，这里甚至没有留下一丝野兽的味道。 莱诺得以在这里暂且安顿下来，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主人在他的背包中放了不少东西。 水和食物，还有干净的衣服——只是一想到准备这些东西时，兰德尔也有插手，不知怎的，莱诺就不太想去使用他们。 是以，一天前，莱诺又一次前往了触手的聚集地，在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况下拿走了一些物资。 兰德尔说得没错。 他的确让那些触手暂时不要靠近他。 但在今天早晨，林中的骚动又一次恢复，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 而后——下雨了。 雨水让触手们一下子藏进了森林深处，他得以回到这里。 外头雨声如注，他想着自己今后的动作，觉得倦怠随着雨声爬上脊背。 他或许该像主人所说的那样回答他们的家，和圆圆的它们一起生活下去，然而意外地、他并不想那样做。 过去的日子就好像这些落下的雨水般，一点点消失在了泥土中。 潮湿的味道直冲口鼻，他往后退了一些，把自己隐藏在洞壁的确阴影之间。 他的衣服被雨水淋湿了，他把它们脱下来放在一边，又在新到手的那些衣服中迟疑了一下，最终选了一套完整的。 现在他得为重返人类社会做好准备。 尽管他还不能确切知道自己在森林中的位置，但只要找到河，他就能安全回到镇中—— “……？！” 衣服，有些不对劲。 不……准确来说，不对的是内衣。 那件内衣刚被他套到身上就忽地缩紧、无数微小式触手从贴和着身体的部分伸出，一口气向他身体中涌去。 “什、什么？！”它们入侵了两个穴口，细小的身体一下子攀附在内壁上，蹂躏着内里的嫩肉，“咕、呜……！” 莱诺的双脚一下子软了，那些触手游移进了内里，它们盘踞在敏感点，快感瞬间从他下身往上蹿去。 ——是陷阱！ 这件衣服本身就是个陷阱！ 莱诺慌忙伸手想脱掉这件该死的衣服，然而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裤头一下子勒紧了。 “该死……！” 小型触手连接着布料与他的肉体。 它们将两者紧紧结合在一起，被吸住的地方传来隐约的刺痛。 那刺痛又变成麻酥感，它包裹着他的整个胯部，从腰侧、到大腿根部、大腿内侧、欲望上下，一直到身体深处。 莱诺靠着洞壁不住地喘息，微小式触手攀上了阴唇，两片肉瓣被从内侧撕咬；阴蒂也没有被放过，轻微的啮咬一路从那里蜿蜒到欲望根部。 由于被勒得太死，欲望的勃起从外侧来看并不算明显，那些小东西沿着柱身蠕动，从顶端慢慢地探入其中。 “啊、啊啊……”现在他的整个下身都被触手控制，“可恶、放开……！” 手指无法脱下裤子，甚至连从别的缝隙探入也无法做到，他的贴身衣物此时此刻完全成禁锢下身的道具。 莱诺啜泣出声，他几乎瘫倒在地，手指慌乱地在下身抠挖着，模样倒像是在隔着内裤安抚自己，触手欢快地在他的身体里挖掘，快感从内里的敏感点一波波地涌上。 他的双眼渐渐看不清东西了，快感刺激出生理性泪水，让他的喘息一并带上了过多水汽。 但莱诺知道自己并不是没有机会——虽然他从未尝试过，但微小式触手若是射精了，他的身体也会如实地分泌出毒素。 所以，他只要等它们达到高潮，就能够脱离眼下的困境—— 然而在那之前。 他觉得他自己会先达到顶峰。 触手们的碰触既凶狠又有针对性，一团火焰已经在他身下不断燃烧，他咬着唇发出呜咽，却最终也只能做出这样算不上反抗的抗议。 “哈啊、哈啊……”身体燥热得过分，他喘息着呻吟着瘫在地面，外头的雨声淅淅沥沥地混杂着他的声响，空气既潮湿又灼热，“呜、嗯……！” 他的身体已经全然开始享受这样的刺激，双脚不自觉地开始相互摩擦，然而这样的动作丝毫不能改变触手的动作，它们仍在按自己的步调玩弄这具躯体，一点点地将它推向绝—— “……？” 触手的蠕动忽地停了下来。 莱诺生生地被挡在高潮前方。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双眼茫然地看向眼前。 泪水滑落，他能够看清洞穴的顶端，灰色的石壁如今像在压迫着他的胸腔。 “怎么、回事……？” 这些触手不打算让他达到高潮吗？ 仔细想想，一开始潜伏在衣服中也相当奇怪，这些触手……是受什么人命令潜伏在这里的吗？ 它就像那个废弃村落一样，是为了使用它们的人而设下的陷阱。 “该死……” 莱诺狠狠咬牙，翻过身趴在地上喘息。 身体渐渐地冷却了下来，他伸出手，再度尝试将那些触手从身上剥离。 手指扯住布料边缘，在指尖碰触到的下方一片粘稠，他不太确定那究竟是汗水还是触手的粘液。 “咕……” 扯不下来。 布料还是黏在他身上。 莱诺喘了口气，起身去翻自己的背包——钻石刀虽然是针对触手的兵器，但应该也能用来切割布料才对。 甬道内的触手在这瞬间忽地蠕动了起来，柔软的内里再度被它们侵蚀，快感让他跪倒在地，身体不住地因此而颤抖。 “——” 可恶！ 方才消退下的热度飞快地蹿了回来，他蜷着身子伏在地上，身影像一只蜷曲着的小兽。 这究竟是早已设定好的时间间隔还是触手察觉到了他想做什么莱诺不得而知，但剧烈的快感不断地削减了他的力量。 他挣扎着把手伸进背包中，那些触手忽地向上蜿蜒而出，一口气涌向他的手指。 “什——？！” 手指被蜷住了。 十根手指全部被向后拉扯着，向着关节反向扯动的触手让他的手掌一片疼痛。 它们如同皮筋一样拽着他的手指，他根本无法正常抓握东西。 ——这些东西不想他反抗。 黑紫色的触手犹如手套一样覆盖着双手，莱诺口腔里冒出模糊的呻吟，他竭尽全力地在触手中挣动。 “咔嚓”。 “啊、……！” 食指被向后折断。 剧痛让莱诺一下子惨叫出声。 那种疼痛和因快感折磨而成的痛楚截然不同，它们更加鲜明与惨烈，甚至让他的身体一下子痉挛了起来。 “啊啊啊！呜、咕啊啊！”他发出完全无法成型的声音在地面不断滚动，相互关联的感应器甚至让那份疼痛也变成了快感，“哈啊、啊啊……啊啊啊！” 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感受什么了，混乱的感官充斥着大脑。 先前就没能宣泄的欲望此时此刻席卷他的身体，快感的暖流一股股地冲刷着他的脊背，他不知不觉中又开始哭泣，也不知是因为快意还是掌上的疼痛。 手指已经收了回来，他手上的那些东西显然不希望他做些什么伤害到它们的事，只要他收回手，它们也就不再拉扯他的手指。 莱诺啜泣着，敏感点被抠挖几乎令他窒息，他最后失去了所有力量，开始任由触手蹂躏、宣泄、玩弄，最后—— 在高潮前停下。 仿生人呜咽着抱住自己。 身体没能宣泄快感，雨水的清寒渗入毛孔。 他渐渐冷静下来，身体又从高潮前慢慢落回平日，外头的雨还没有停，而他亦可以预想，这折磨也不会停。 因暴力而扭曲变形的手指散着痛楚，他咬着牙，把它掰回到原位。 “咕啊！”疼。 但只要它回到原位，他的身体就会开始自动修复。 莱诺因疼痛而大口喘息着，目光涣散地注视着身侧的地面。 疼痛及未消散的热度都让他难受，只差一点就达到高潮更令人抓狂。 他颤抖着向下身伸出手，手指紧贴着身上的布料，试图隔着它抚摸自己的身体。 然而那下头的触手却似乎形成了巨大的铁笼，将他的触摸阻挡在了外头。 “哈啊……哈啊……” 手指没有力道，他甚至已经没法拉扯那些布料。 只要他蓄积起些许力气，那些触手便又会开始在他身体中躁动。 ——它们以这种方法阻止他伤害它们。 而这也是一种新的折磨。 莱诺咬着牙，努力站起身；他的双脚正不住地颤抖，几乎没有力气支撑身体。 他得、想个办法—— 否则，他甚至没法离开这里，更不要说离开这片森林了。 脚下踩到了先前丢在一边的衣服，现在它们已经干了不少，但他可以碰到它们，也就是说……？ “衣服可以吗？”他觉得自己犹如奴隶，只能够碰触对方让他碰触的东西。 后穴里的触手忽地向里蠕动了一下，他惊喘出声，但那东西接着便不再动弹。 莱诺弯下腰把衣服捡字手中，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他还发着热的皮肤上，让他一阵颤栗。 ——对了，水…… 如果能找到河流…… 他颤抖着把衣服套在身上。 手上的触手飞快地缩了回去，现在，他看起来已经与常人无异。 但只是看起来而已。 “啧。” 他咬着牙，一步步地向外挪去。 下身的触手似乎随着他的每一步挪动而摩擦着他的下身，充血的阴蒂被拉扯，身体很快又燥热起来。 莱诺从未如此渴望水，外头的雨水似乎能够让他好过不少。 洞口一点点地向他靠近，耳边已能听见淅淅沥沥的声响，那声音比起之前已经小了不少。 “哈、啊……”指尖碰触到了水，冰凉的触感让他为之一振。 触手又在蠕动了，它们又在将他的身体推向下一个戛然而止的高潮。 莱诺步履艰难地继续向外走，双腿的运动似乎加剧了身体的感觉，他的喘息变得更加沉重。 雨水——落在身上。 丝丝的凉意顺着脖颈往里滑去。 “嗯嗯……” 雨已经不大了。 它只能降低些许温度，让他近乎烧灼起来的身子感觉到些许冰凉。 ——这反而延长了触手们凌辱他的时间。 莱诺艰难地向前走，几乎每一步都要扶着身边的树木。 先前他多少分析过自己所在的位置，虽然不能确定，但他相信那条河就在这个方向。 触手们愉快地蹂躏着他的下身，他险些栽倒在泥地里，脚上沾到了些许泥土，黏糊糊的让他更加难过。 莱诺拼尽全力地坚持，每到无法支撑时，便靠在树边等待热潮褪去。 然而他能感到，在触手反复挑逗下，达到那临界的时间正变得越来越短。 “哈啊、嗯……” 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