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最后咬一口,也一 定要在这颗水灵灵的蜜桃上留下牙印
天宇观江中心42楼装潢豪华的会议室里,冷气开到了19度。河西省体育 局竞技赛事处处长陈礼,木着脸,端坐在长条形会议桌的主席领导位上,听着晚 晴集团品牌中心的执行总监郑阔云,这个三十五六岁西装笔挺的海归职业经理人, 还有几个他也搞不清姓名的部门总监, "一起向领导汇报,关于赞助水上中心第 二期的工作" ,在桌子的另一侧,省竞技赛事处社体赛事科科长、河西省水上项 目中心的一位干事,还有省体育局下设的公关办公室职员李瞳,在会议上,为了 一些利益问题,还发起了一些和晚晴集团相关人员的异议。 但是陈礼,其实完全心不在焉,什么都没听进去。 他知道,山雨欲来。 别的都不提,他是县处级干部,而且是省体育局手握实权的大佬,来晚晴集 团这种和体育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公司" 听取汇报工作" ,虽然双方算是平等的 合作方,但是集团总裁夏晚晴连出席都没有出席,仅此一件,就可见深浅了。 几个月前,在西体宾馆,正是自己最志得意满时。副局长郭忑替自己庆功, 而且郭副局长亲口说替自己" 安排安排".他正是全面接管公关办公室,春风得意 时,也别有用心的想看看老郭对于他的态度究竟是什么,就大大咧咧没带女伴去。 他倒也不敢奢望,徐泽远会立即送上许纱纱这样的一线明星给自己奸玩,他觉得 这个还需要一些时间,再给徐泽远施加一些压力;他甚至也完全可以暂时放过已 经" 握在手心里" 的下属的下属李瞳,那既然是石川跃的禁脔,大家做事要有分 寸。但是,既然说了" 安排安排" ,总不会让自己空跑一趟。然后……借着一次 敬酒的机会,偷偷递给自己一张房卡的,是乒乓球队那个惹火的领队谢珍,而且 递完房卡,谢珍一边说说笑笑,话里话外暗示的,都是房间里的,是乒乓球队的 一个新近的小女运动员,要请领导" 帮助帮助梳理一下思想包袱".这种事情他又 不是第一次玩,他手里也有的是郭忑和谢珍的把柄,就毫无戒心,吃饱喝足、唱 歌跳舞,一直玩到凌晨,才醉醺醺的蹒跚着去110房" 放松一下". 房间里居然是许纱纱?!他有一阵犹豫,但是耐不住脑子的昏沉沉和贪恋许 纱纱的美色,还是扑了上去。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觉得,这是不是徐泽远特意 给自己" 安排" 的;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觉得今天晚上,他可以玩到自己也想 得有点饥渴的河西跳水小美人鱼而激动不已。徐泽远一定是看自己眼见要上位, 不惜血本来讨好自己了。但是,当许纱纱开始挣扎,开始尖叫,他就清醒过来了, 等徐泽远破门而入,李瞳、谢珍等人鱼贯而入,他的酒,才彻底醒了…… 事后,郭忑没有出面,谢珍反复来找自己解释,说是给错了房卡,应该给自 己的是1107房,是前台一时疏忽个错了房卡,就那天晚上,从1107房里, 也确实探头探脑,看见一个孤苦伶仃又玲珑可爱的小女孩子,明显是自己的" 菜 " ,……但是陈礼已经彻底清醒。 一定是局!而且这个局,必须同时调动郭忑和徐泽远两个人的资源才可以, 自己居然得意忘形,就落入网中。是自己愚蠢,愚蠢的不可原谅,没想到在自己 最风光的时刻,省局里两个着名的老好人、老黄牛、老官僚居然会联合起来摆自 己一道。 自己还是可以解释的,自己是喝醉了,是不太清醒,和许纱纱的那几个抚摸 压迫的动作,反正也没有摄影机,只好解释是小姑娘误会了。自己只是拿错了房 卡,要爬上床去正常睡觉,惊醒了小姑娘,产生了一些误会而已。当然……这种 解释,省局是里没有人会相信的。不过,当他陈礼还是一手遮天时,有什么相信 不相信的,就算是真的玩个运动员又怎么了?何况压根没玩上。屌都没拔出来, 算得了什么事,解释上两句,也就算了。 但是……那时他才明白什么是" 得意一时,失意一时".徐泽远事后来找自己, 首先表示完全相信自己,这只是一场误会,却又说小姑娘不依不饶的,要告到纪 委和国家体育总局去。他看着徐泽远,听着他诚恳的说着" 一定耐心说服教育" , 恨不得抽徐泽远一记耳光。许纱纱这种小女孩,还是不是他徐指导怎么教怎么做? 但是他也无奈,以今天许纱纱的知名度,他竟然一时三刻不知道该拿许纱纱怎么 办了?只好暗示徐泽远,他愿意" 破财消灾".但是看着徐泽远语焉不详的模样, 连他也知道,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甚至已经不是能不能堵上许纱纱嘴的问题了。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张开,这次不蒙头整死他,是不会轻易干休的。否则自 己如果能缓过劲来,徐泽远和许纱纱,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联想到那个叫薛复山的经侦支队长来省局来找自己的事,他意识到更大的 威胁来向自己袭来。他安慰自己,买卖球赛结果的事,全国哪个省哪支球队不在 搞,怎么也不能查到他头上来吧。但是去国家体育总局开会,却发现想趁机能不 能见见冯老,都被推脱没时间,而且会议上,外联司长秦牧本,一副" 忧心忡忡 " 的样子,提起海外媒体曝光C 国足球黑幕的" 不良影响" ,陈礼不是第一天在 圈子里混,就闻到味道,总局又要打假球了。 一眨眼,他才发现,真正重要的,只剩下局长老刘的态度。一眨眼,他才发 现,原来自己自以为手握重拳,呼风唤雨,是河西体育真正的第一大佬,事到临 头,还要看这个自己内心深处无比鄙视的" 外行官僚" 刘铁铭的态度。 他从首都回来,就试探过口风,他甚至借着" 某个外省的队伍的意思" ,要 给老刘厚厚的备上一份礼。他甚至咬牙,提了一百万,联系了一下后湾里的那个 保险公司,要给老刘备一份" 理财保险".但是让他几乎气晕过去的是:他还没来 得及动作,刘铁铭已经" 亲切的" 找自己谈了一下:要提升石川跃去后湾担任行 政事务办公室主任,想问问他的意见。不过看着刘铁铭那副嘴脸,他也明白,老 刘根本没有咨询他意见的意思。 刘铁铭对石川跃的信任,从省局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已经" 仅次于陈礼处 长" 了。石川跃确实给刘铁铭提供了非常有意思的选择,撇开专业体育,进入更 加公众化更加市场化的体育领域,在这种更加含糊不清的领域里,也许像刘铁铭 这样,本质上对于体育还是一知半解的领导,有着更多的发言权。刘铁铭和石川 跃,现在几乎每过一两天都要深谈一次,谈话的内容有的陈礼知道,有的陈礼已 经无从得知,他已经是万般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川跃一点点的加大自己在省 体育局的影响力。 石川跃去了后湾,成了后湾的一把手,甚至可能还要在名义上兼任后湾体育 产业责任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当然,这也意味着,省局里的公关办公室,当然彻 底的纳入自己的掌握,但是事到如今,这还有任何意义么?他是竞技赛事处处长 兼任着后湾的职务,虽然在他看来,那只是一个闲职,但是毕竟是方面一把手, 老刘就这么当众许给石川跃,许给自己的小对手,这不等于告诉全河西省局上下: 放弃他陈礼、不用在乎他的感受么? 而一直以来,他引以为傲的" 关系网" ,到了如今,回过头去看,居然是那 么的不牢靠,风声一不对,那些平时围在自己周围吹牛拍马的人,都躲到不知道 哪里去了。至于平时和自己勾肩搭背的同级同僚们,什么韩炳义、童万秋、罗建 国,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根本指望不上。 等到自己冷静下来,他也反复思考过,也许自己还剩下一条路可走:主动退 下来!机关里的文化,有一条很重要,就是没有人是干净的,大家争夺的就是权 力而已。只要有一方主动放弃权力,那么谁再要赶尽杀绝,就是大忌讳了。因为 其实一切都是生意,根本不应该牵涉个人恩怨。 主动退休。主动下台。离开这个是非地。只要自己表示要辞职,要退休,那 么刘铁铭就有无数个理由,替自己保全名声。毕竟过去的几年,河西省体育局, 是他刘铁铭的体育局,也是我陈礼的体育局。大家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思来想去,终于没有忍耐住,联络了那个王海。王海对于他微微露出的意 思,有意接受王海的邀请,去担任五环基金会的顾问,觉得非常欣喜。并且大气 的表示,只要肯来,待遇好谈。 他是挂了王海的电话,才觉得安心一些。 但是真的要离开体育政治圈,进入体育产业圈,他也明白,谈何容易。王海 当然会给他一笔丰厚的薪酬,但是再丰厚的薪酬,也是购买他的" 体育管理经验 " 的," 体育管理经验" 是很值钱,但是比起" 权力" 来,却是不值一提的。 自己这几年,若明若暗,是有了一些" 积蓄" ,但是现在想想有点后悔,为 什么自己要好处的时候,有时候太过贪恋美色,要了太多的女孩子呢?事到如今, 才发现,女人,无法折现。自己是玩过不少了,足球队的,乒乓球队的,羽毛球 队的,网球队的,游泳队的,甚至还玩过一个体操队收来的小的可怜的幼女,玩 的时候,确实很爽很有成就感,但是……事到如今,那些射精的快感、赤裸的身 体、爽快的呼喝都早已经回忆不起来。银行里和家里储备,却才感觉到不够充足 起来。 何况,自己还有一个自己永远都无法满足的女儿。 他依旧不停的骗自己,自己对女儿是真爱,他想在女儿大学念完后,送女儿 去英国读硕士,他还想在河西,给女儿置办一套单栋别墅,他还想……如果失去 了权力,这些事情,自己会做的非常疲累的。 但是女儿那个磨人的小妖精,死活也不肯放过自己,这个时候,还催着自己 买车。自己也屈服了,打算给她买一辆20万的小车开开试试手,结果女儿又是 冷嘲又是热讽,一定要Mini,看中的款型落地要33万……虽然这种钱还难不倒 陈礼,但是看着明显是在故意折磨自己的女儿,心里也是真的发虚。 他希望趁自己还在位,能够一次性攒到一大笔钱后急流勇退,但是买卖球也 好,卖卖小关系也好,一下子搞一大笔钱的可能性不大。他本来打算探探夏婉晴 的口风,看看这位河西女强人这里有没有什么机会,但是今天,夏婉晴居然连出 席都没出席,他也断了这个念头。 身边还有什么资源,是个机会呢?他偷偷联络几个老朋友,准备" 干一票大 的" ,但是这个时候,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南海的老胡若明若暗的提起, 万年集团的老总童万年,对于屏行网球基地的那块地有点兴趣,那块地现在在屏 行区区辖的溪山开发有限公司手里,这个公司其实也是个空壳,但是真要想做这 种文章,饶的圈子也挺大,那个公司的负责人叫什么卢克龄,和陈礼有过一些交 集,就是对女运动员情有独钟,不过以陈礼的身份,也懒得搭理他,现在想想, 这也是一条路,自己画的路径是:找个省里的,有点正牌子的运动员,要漂亮的, 年轻的,最好是个雏,自己不管怎么软磨硬泡、利益交换,弄过去陪陪这个卢克 龄,算是利益交换,让他弄一份假账,将屏行基地贱卖给童万年,自己算是中间 人……童万年一定会厚厚的,给自己和卢克龄各一份的。 但是这样的事情,操作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陈礼混了这么多年,这么凶 险,这么庞大的局,他其实并没有玩过。只在很多年以前,作为一知半解的旁观 者、年轻小跟班,看过石束安玩过。石束安那条老狐狸,不知道用什么条件,换 来了一个姓于的音乐学院的大一学生,还是个处女,陪了一个分管地方工作的副 县长一晚,算是堵嘴,也算是行贿略,然后以此为线,撮合那个县,把下属一个 镇的土地,从农业用地改为" 引进外资专业用地" ,几乎是零成本的给了一个法 国公司造厂,而那个法国公司给的回报,则是在另外一个省,帮着石家查一个对 头的行贿案,反正老外对于国内的政治斗争不过是坐山观虎斗……至于石家的利 益,具体怎么操作的,陈礼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自己都被逼到了这份上,需要兵行险招,他有点想试试,学学昔年的 老上司,玩一次" 大局". 但是真要布局,才发现自己没有足够的资源,真是捉襟见肘。老胡肯介绍一 下童万年,但是那是直达天听的中央级红顶商人,自己其实高攀不上,那么复杂 的利益交易,怎么开口呢?卢克龄倒是可以见见,但是如何安排卢克龄搞清楚事 情的状况呢?卢克龄的权力范畴,到了可以做到这件事的地步么,如果卢克龄根 本没兴趣上船呢?还有那个准备送给卢克龄的女孩子……女运动员……哪里去找 来合适呢?小鹿不行,不是处女了。而且小鹿和他的关系,不少人心里有数,再 传到卢克龄耳朵里,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手上的人选还真不多。羽毛球队的那个 小丽丽?跳水队那个许纱纱的新近师妹小芳芳?田径队倒是有个人选,一队的女 子撑杆跳新近冠军盛小玫,因为服用禁药,正在被查,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一层 关系,搞定这个女娃娃,这可是全运冠军,一定能充分满足卢克龄的" 奸星" 欲 望,问题是,长得一般,不知道卢总是否有足够的兴趣了。而且,就算卢克龄有 兴趣,他肯不肯为了一个女运动员,一笔钱,冒那么大的风险呢?权力级别不够 的时候,风险就会增大。他的级别,毕竟只是空壳公司的假老总。真正的实权都 在国资委那里呢。河溪市国资委……自己真没什么路子。以前听小球中心主任韩 炳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起过,河溪市国资委的裘嵩对于言文韵很有" 兴趣".问 题是,言文韵已经成名,连韩炳义都控制不住,自己也无从下手;裘嵩跟自己更 是连面都没照过,绕的圈子太远了…… 真的要学当年的老石,他才发现,没有足够的资源,就连玩愣大胆做困兽斗 都是捉襟见肘的。而且……他也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快要没时间了。 还有一件事情,虽然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总是感觉心里没底。小鹿… …最近怎么联系不上了?这个小骚货自从落到自己手里,性格也越来越浪荡,经 常会出去玩,失踪一下也是正常。但是总觉得……最近联系不上的时间有点长, 有点风险在里面似的……真不该玩包养的。又是租房子,又是留线索。切不断, 很不干净……但是那个小骚货的身体……真是……啧啧……又想了,又想操了。 他一路胡思乱想。那边,长发飘飘的李瞳,已经笑吟吟的在对那个晚晴集团 的总监下将军了:" 我们一切都以陈处的意见为准。" 然后,所有人都转过眼睛,看着自己。 陈礼哼了一声,又抬眼看看这个短期内已经算是彻底落到自己手心里,却总 觉得压根没能控制住的长发美女,忽然想到: 这件事情,看上去和石川跃没关系?但是……真的没关系么?要真是他在里 面……别的搁一边,非先奸了这个李瞳不可。操你妈的,老子最后咬一口,也一 定要在这颗水灵灵的蜜桃上留下牙印。 李瞳也在恭敬、诚恳的看着他。 六月下旬,天气越来越热,河西大学部分宿舍里还没有安装上空调,一些好 事的男生又去宿管办吵啊闹啊、拉拉横幅、递递请愿书什么的。学校也就是按照 固定的节奏步步退让,在几栋宿舍楼上开始安装空调设备。每年都是如此,也算 是一种在校方和学生之间默契的住宿条件改善的节奏。 当然,这一切都和新女五宿无关。这栋小楼无论是外立面、配套设备还是内 部装修条件,都是整个河西省内大学宿舍数一数二的,甚至更胜于留学生宿舍。 对于一栋都配有「停车位」的高端学生公寓来说,空调那更不在话下,像石琼、 陈樱住的603两室一厅的小公寓,更是三间房间各配一部。 石琼自打这周以来,就感觉身体一直不太好。天气炎热,更让她脑子昏沉沉 的,手臂酸麻麻的,舌尖都有点点小苦,量量体温也有点低热,就知道自己这属 于「热感冒」。室友陈樱劝她干脆关了空调,在被窝里捂一捂,好好出一两身透 汗;她却又不肯听,就偏偏喜欢把空调开到21度,穿着小睡衣,躲在房间里, 干脆连所有午后的课都不去上。 她其实是心情不好,也是有点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的意思。 偶然的机会,窥见了堂兄石川跃对自己母亲的「不轨」举动,她感觉到震惊、 愤怒、羞耻、痛苦、沮丧、厌恶……却也不敢去质问母亲或者哥哥;所以甚至一 肚子怨气,都莫名其妙的撒到那天又来纠缠自己的学生会副主席李誊身上。李誊 来约她,说要争取一笔社会赞助的大学生创业费用,来设计一个什么私教应用, 邀请她来做「创业合伙人」……这种无聊的校园模拟社会活动,在石琼眼里本来 就是跟过家家似的,但是一般情况下,她也要保持自己礼貌得体的谈吐,最多是 推说功课比较紧张无法参加。 那天,却可能是真的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把所有心头的郁郁不快都撒到了 李誊身上,冲口而出的是:「你他妈的烦不烦啊……拿个鸡毛当令箭你有意思么 你?」然后,抛下一脸尴尬自卑、窘迫无奈的校草,自己扬长而去。 她事后也挺后悔的,李誊虽然不是她的菜,但是从小,她就被教育得要懂礼 貌、讲气质、有涵养、待人和善、宁静矜持什么的……她也知道李誊无非是喜欢 自己,就跟所有局促的喜欢自己的小男生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段,显得笨拙 和憋屈一点罢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纯情和可爱。自己也 谈不上讨厌李誊,冲口而出的话,配上自己趾高气昂的表情,是太伤人了。但是 她也不能打电话给李誊道歉……多年的经验,让她明白,这种道歉是无法控制住 火候的,只会让对方产生无限的遐想和误解,越陷越深罢了。 她也自己反省,自己为什么情绪波动的这么厉害呢……震惊、愤怒、羞耻、 痛苦、沮丧、厌恶……当然都有。但是在体温有一点点升高,脑子开始有一点点 混沌的时候,她反而更能看到自己,仿佛自己是灵魂出窍了,可以清晰的看到另 一个自己,看到自己的想法,看到自己的窘迫,看到自己的无奈。什么情绪都有, 但是最重要的情绪居然是:嫉妒。 如果哥哥要玩乱伦,应该和自己玩才对! 这竟然才是自己最赤裸裸的想法。虽然她也明白这个念头是荒诞的,但是当 她俯瞰自己的灵魂时,甚至发现,在这个念头上,自己却毫无羞耻和不道德的感 觉。 从童年时代开始,石琼对于实际上很早就成为孤儿的石川跃,就一直有着强 烈的崇拜和浓浓的迷恋。这一切,最早也许只是因为,自己还是个愣事不懂的小 屁孩时,父母工作忙,就只能是大自己好几岁的哥哥来照看她,她习惯了是仰起 脖子、踮起脚尖看那时候在她眼中,高大的不可思议的哥哥的世界。在儿时的她 看来,堂兄石川跃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最英武的侠客,最睿智的老师,最安 全的港湾;随着自己逐渐长大,川跃也是逐渐成为一个初中生、高中生,甚至大 学生,开始有了自己更多的社交圈和生活空间,不太可能日日陪伴在她的身边, 在她的眼里,哥哥的地位非但没有下降,反而增添了更多的因为距离产生的美: 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王子,最帅气的明星,最伟岸的大人,最神秘的浪客……当然, 在理智上,她也明白,这一切对于哥哥的认知,都只是小女生都有过的荒诞的经 过大脑加工的梦幻而已。 但是另一方面……石琼也非常清楚的记得,在自己还是一个根本就什么都不 懂的小女生,跟父亲母亲在国外旅居,住房并不宽裕,大她七岁的哥哥还在睡上 下铺的时候。哥哥,曾经偷偷爬下来,掀起过自己的小背心,还有小内裤,抚摸 过自己的身体……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神神秘秘、战战兢兢、若有似无、如梦如 幻……她其实并不太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感觉到哥哥的呼吸很浓重、 很紧张,哥哥的手在颤抖……她感觉到了哥哥的恐惧和害怕,但是她似乎又从那 种抚摸中感受到了某种和「爱意」、「喜欢」类似的东西……虽然她在成年后, 逐渐回味明白那是小男生对女生身体的好奇和探索,但是就在她还很小的时候, 被哥哥充满了敬畏和甜美的抚摸时,就想坐起来告诉哥哥: 「别怕!哥哥别怕……你想玩什么游戏,告诉琼琼就可以啊。」 这是毫无性欲或者禁忌感的,她那时候才四五岁,根本不懂什么是性爱,她 只是觉得那是一个兄妹之间的游戏,非常奇怪的游戏,但是同时也是异常亲密的 游戏,她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内心深处希望这样的游戏可以一直继续下去,总是 在哥哥偷偷摸摸的探索和抚摸中,甜美入梦。 一直到后来两个人分了房,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从装睡中「惊醒过来」, 她是想把一直憋在心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哥哥别怕。你想玩什么游戏,告诉 琼琼就可以啊……」虽然开口依旧是童音娇稚:「哥哥,你在干嘛呢?」 但是,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明显那次吓坏了哥哥,对自己又哄又骗了,手 忙脚乱胡乱说一堆搪塞的话跑了…… 石琼那天晚上就挺伤心了。似乎都是自己做的不对,犯了什么错,才中止了 哥哥和她之间的小游戏、小秘密。她甚至委屈的都要哭了。她知道哥哥是怕她告 诉爸爸妈妈,但是她又不太清楚为什么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不就是玩游戏么? 在她幼小稚嫩甚至对世界的一切都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一个委屈的娇吟就在 她的灵魂深处想起:「哥哥,来玩吧,来玩琼琼的身体把……」 就连自己的第一次「性觉醒」,都是清晰的关于和哥哥在一起的记忆。那一 年自己十岁,有一个雷电交加、风雨大作的夏夜,因为父亲石束安和母亲柳晨不 得不临时去参加一个社交活动,又来不及找人照看子女,只能让已经十七岁的哥 哥陪伴自己两个人在家做功课。当电闪雷鸣之时,却可能是闪电击中了小区里的 设备,别墅区里又忽然停电了。她本来就是小公主脾气,吓得哭了起来。那一夜, 哥哥搂着自己,在自己温软的小床上,陪自己说话,安慰自己,给自己讲他高中 里的见闻,逗自己开心的笑,去忘记黑暗的恐惧。是那一夜,她慢慢感受到一种 非常奇特的滋味,她觉醒到男女之间的本质不同,她意识到被哥哥抱在怀抱里, 搂在床上,是一件非常亲密非常甜美的事;十七岁的大哥哥对她来说,如同大山 一样巍峨,而且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好像很好闻,又好像不那么 好闻。她如同沉醉在梦幻世界中一般,满足的沉醉在哥哥的怀抱里,很想融化在 哥哥的身上……如果不是这么多巧合,已经十七岁的哥哥,是已经不太陪她这个 才十岁的小丫头片子玩的。那时候哥哥,应该已经有很多属于他的世界,他的玩 伴,甚至在事后回想,十七岁的哥哥,也许都早就尝过女人的滋味是什么了… …但是她珍惜那一夜,也迷醉于那一夜,她甚至有点羞羞的想法,很想看看散发 着成人气味的哥哥,他的身体构造和自己不同的那些地方;或者把自己的身体给 哥哥尽情的观赏,她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尽量的扮演着吓坏了的小公主, 好搂着哥哥紧一些,更紧一些,用自己的两条腿去缠着哥哥,用自己的小奶子去 靠着哥哥,甚至有点像用自己下面尿尿的地方,去碰碰哥哥的粗壮的大腿……也 许川跃根本不可能记得那一夜,但是却在她童年走向少年的轨迹中,印下了深刻 的印记。甚至在她整个人生中,都留下了浓重墨彩的一幕。 直到青春期的到来之后,石琼才意识到几年前,哥哥的那个「掀起衣服,摸 摸身体」小游戏的目的大约是什么。她丝毫没有恶心或者惶恐,反而是一种甜蜜 和心花怒放的感觉。原来哥哥也曾经对自己的身体有那么多偷偷摸摸的兴趣么?! 可惜的是,在她青春期到来时,石川跃已经是个大男生了,开始在外面「玩」 了,因为年龄、见识、社交圈的差异,虽然还是很疼爱自己,但是已经和自己 「玩不到一块去儿去了」。她依旧想尽一切办法去做哥哥的小跟屁虫,一边在享 受着石家千金小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感觉,一般还在勉力的追逐着,希望能和 哥哥多在一起,能分享哥哥的成年人的世界……但是,她又明白,这里,已经有 着天然的鸿沟。 她非常聪明,猜测过、分析过,川跃在自己童年时代对自己身体的探索,也 许只是哥哥在他性启蒙时的某种好奇;而后来,已经上初中、上高中,甚至上大 学变成一个成年人的哥哥,对于异性的秘密,也许已经有着更多的了解的管道 ……甚至,在哥哥高中时,家里已经偶尔讨论起「小跃的女朋友」的问题,七岁 的年龄差……对孩子来说,有时真的太遥远了。 石琼只能偷偷的幻想着,有时候,甚至会幻想时光可以倒转,回到童年,回 到自己和哥哥还睡在上下铺的年代,回到哥哥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小娃娃女生 的年代。如果可以回去,她一定要用自己童年的身体,去为哥哥带来最大的愉悦 和欢乐。她一定会装睡到底,绝对不会再惊走哥哥,她甚至要死死睡去,甚至要 自己绑住自己的双手双脚,甚至要自己捂住自己的小嘴唇,好让哥哥彻底的安心、 彻底的释放,在自己的身体上尽情的遨游,尽情的肆虐,尽情的享用……可以的, 即使奸污了自己也是可以的。可以的,即使糟蹋了自己也是可以的。可以的,甚 至把自己折磨到死去活来,无论在自己的身体上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什么疼痛, 什么羞耻,什么贞操……只要能换来哥哥的快乐,换来哥哥的拥抱,她什么都愿 意付出…… 当然,这些念头,也许也只是小女孩稀奇古怪的遐思梦想……时光并不会倒 流,一直到她念高一时,哥哥因为一起「强奸诬告」而出国留学,他们兄妹之间, 再也没发生过什么…… 不过,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石琼就意识到一个让自己骄傲的现实:即使不谈 家世,单论天姿,相貌气质,五官体态,自己原来就已经拥有,足以让周围人艳 羡的先天资本了。人们从小总夸自己「怎么那么漂亮?」,原来不仅仅是在父亲 母亲面前的客套,而是真心诚意的称赞和惊艳。随着父亲的工作,自己在欧洲念 小学时,西方人开放,就有过一波又一波的「大胆追求者」;回国后在首都读书, 偶尔在首都的「子女社交圈」中露个面,一些纨绔子弟们,更是对自己这位「石 家小公主」,宛若天人一般的艳羡,要不是年纪太小,说不出口,只怕都已经有 人敢冒着被石家、柳家追杀的危险,来向自己示爱什么的了。 当然,自己一天天长大,想接近她,想稍微占她点便宜,甚至明目张胆想来 追求的男人,从小学时代就开始有了。到了初中、高中,更是防不胜防。也有条 件好的,也有帅气得跟明星似的,也有自以为温柔浪漫颇能讨女孩子欢心的,也 有家世显赫叼金衔玉的,也有带点危险艺术气质的伪浪子,也有胆大包天的成年 人来她这里扮演「叔叔」…… 一般情况下,她不会拒人千里之外。因为大部分敢来靠近自己、追求自己的 男人,往往都有三四分背景。何况,从小的家庭环境,就让她非常懂得「教养」 两个字的意义。她已经习惯了,遇到这种事,都要三分礼貌、三分冷漠、三分骄 傲,再加一分甜美的拒绝所有人的痴心万象,却又可以保留一些些友谊和梦幻。 以石家的地位,即使父母后来离婚了,自己随着母亲来到河西生活,但是父亲母 亲,爷爷外公,对待自己依旧如同掌上明珠,悉心呵护,讲究身份教养,是断然 不会允许「早恋」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但是母亲也不是老古董,甚至在 自己的青春期,母亲就和自己约定:大学时代,可以考虑「谈恋爱」的问题。 而她现在,已经念大学了,甚至马上,就要升大二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没 有人知道她的心思,没有人知道她的要求,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在她的内心深 处,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渣滓,都是废物,都是臭不可闻的垃圾,父母的离婚 更是加强了这种念头……无论他们表面是多么的光鲜,多么强壮,多么潇洒,多 么有钱有权,都不足以引起她的兴趣,更不要谈俘获她的芳心了。除了一个人: 那个在她高一那年出国去念书的,那个在她童年时候偷看过自己身体的,那个在 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抱着自己入眠的……哥哥石川跃。 在她刚刚开始懵懂了解性、爱这些问题时,好像早就已经开始明白,哥哥是 成年人,喜欢和大一点的女孩子们在一起「玩」。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自己在 哥哥的眼中只是个小妹妹、小丫头片子、小跟屁虫。也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 一点后,她并没有什么嫉妒的感觉。她只是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自己长大,等 待着自己可以踮起脚尖吻到哥哥的唇的时候到来。因为在回忆中,她的身体,她 的魅力,她那女孩子的小秘密,哥哥曾经是好奇的,羡慕的,想玩的……而慢慢 长大了,从追求自己的那些男生火热的眼神和笨拙的表现中,她又明白了,自己 将会拥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给予男人什么样的享受。她只需要等待着,到了自 己的花朵儿开放的年龄,能够让自己,和那些大女孩一样,再一次吸引哥哥的注 意力,可以让自己再一次融化在哥哥的怀抱里,把自己的身体,作为献给哥哥尽 兴畅游的礼物。哥哥的那些大女孩朋友们,可以给哥哥的,她也可以,而且可以 做的更好。 她并非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情愫,属于乱伦的范畴,是羞耻的,是违反社会道 德的。但是她自己会安慰自己,这也只是随便想想,自己又没有什么具体的勾引 哥哥或者献身给哥哥的计划,也许只是女孩子常有的青春叛逆期内心胡闹的小秘 密罢了。她安慰自己的同时,也为自己找到了更多的理由,更多荒谬的念头:反 正哥哥在外面玩很多女人,只要不和哥哥生孩子,有什么乱伦不乱伦的?!反正 女孩子的第一次性爱,都会给男人带来征服的快感,甚至很多地位平凡的女孩, 都是在用那一次被蹂躏和奸污的性爱,去换取一场供应长期饭票的婚姻……自己 愿意献给哥哥快乐,愿意和哥哥做爱,又不打算和哥哥结婚,甚至丝毫没有独占 哥哥的意思,哥哥应该更加放心,更加无所顾忌的奸玩自己,享受自己的身体、 撕碎自己的灵魂才对,又有什么乱伦不乱伦的?!只是快乐而已。首都的那些子 弟圈中,玩什么的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流淌着和哥哥同宗的血液,是不是可以 增加自己为哥哥付出和奉献肉体时的虔诚和被征服感?是不是可以增加哥哥占有 和奸淫自己时候的快乐?一定会的!哥哥可以玩各种女孩子,但是要玩自己的妹 妹,只有一个选择,不是么?不是还有那么多和电影说乱伦快感,也是很多 男人的幻想么?只有自己,可以满足哥哥这种幻想和另类的快乐。 但是,这一切,都在那门缝中的窥视中和隔着门板的窃听中,轰然崩塌。 她确实有着小女生的浪漫甚至疯狂的种种幻想;但是多年良好的教育,使得 她依旧有着寻常女孩子所没有的聪明和理性。 她其实也明白,自己是出于某种心理作用,在美化自己哥哥,自己的堂兄石 川跃其实也就是个性格风流的公子哥儿,甚至可以说是贪恋女色的纨绔子弟,和 首都子弟圈的那些尽兴纵情的花瓶男女没什么不同,他的所谓「被诬告强奸」天 知道有几分是真实的。她也非常认真的考虑过,父母离婚后,父亲已经再婚了, 母亲柳晨虽然系出名门,但是也不是什么封建妇女,反而是个气质优雅,美艳无 双的名门贵妇,也不是没有可能再组织家庭。至少,如果母亲尝试着谈个恋爱什 么的,她并不一定会反对。 但是,妈妈和哥哥?!哥哥居然在吻妈妈?在摸妈妈的胸,在挑逗那用乳汁 哺育过自己的乳房?!妈妈居然在哥哥的躯体压迫下发出了那种娇羞的声音?! 这太荒谬了,太恶心了,太痛苦了!这才是乱伦!你们在胡闹!而真正涌上 她的心头的,是平生第一次赤裸裸的感受:嫉妒!甚至接近绝望的嫉妒! 她好像是平生第一次,认真的梳理和考虑,自己对哥哥的眷恋,是赤裸裸的、 彻底的、禁忌的、不可接受的「乱伦」的想法。因为,母亲和哥哥滚在沙发上的 一幕,似乎是一个强烈的信号,也是一个强烈的对比,在提醒自己:哥哥和自己, 是有血缘关系的;而妈妈,实际上想起来,却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这世界真是 荒谬到了极点。虽然知道根本没有实际上发生的可能性,但是在法律上,妈妈好 像是可以和哥哥的结婚的。自己却不行! 她知道妈妈最后推开了哥哥,川跃也是悻悻然的走了。但是她依旧无法接受。 她似乎要痛恨起来,痛恨所有人,痛恨哥哥,痛恨他是个不顾一切甚至不顾伦理 就知道玩女人的混蛋,痛恨妈妈,痛恨她为什么没有留住爸爸的心,为什么对哥 哥也有着母子一般的感情,也痛恨自己! 「臭哥哥!臭强奸犯!不就是想玩女人的身体么?都能接受乱伦了,为什么 不来玩我啊?!」 她承认,妈妈是非常美丽的,美丽到足以让男人犯罪的,美丽到足以让男人 抛开一切的。但是,爸爸不是还是选择了更年轻的小姑娘么? 「臭哥哥!你也应该选择我啊!臭哥哥……你个强奸犯,你不是喜欢玩女孩 子么?来玩我吧。我的身体,就是留给你的啊。你小时候不就偷偷玩过么。现在 我长这么大,更应该来玩玩了啊。我的身体,只会留给你玩的啊。」 她知道这种念头是羞耻的,是不堪的,但是她越来越无法阻止自己的这种念 头。 她真想大声的痛哭,她真想狠狠的买醉,她甚至想去尝尝那传说中的K 粉能 不能帮自己派遣痛苦和郁闷,她甚至在想,找一个男人来睡,来献出自己的身体, 来破坏自己的童贞,来恶心自己,来玷污自己,算是一种发泄和毁灭,也算是对 哥哥的报复。 但是……她依旧是理智的。她知道,这些都不是选择,她只能装作什么都没 看见。 她只是生气,甚至生气生到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感觉感冒了也无所谓,不肯 出汗,不肯治疗,就躲在空调间里,窝在自己买的那张懒人椅伤,一个人发呆, 看看IPAD,看看天花板。 「笃笃笃……」的敲门声。 「进来……」她有气无力的答应着。 室友陈樱推门进来,还抱着一个大枕头,端着一杯橙汁,上来也不客气,探 了探她的额头:「好点没?」递给自己那杯橙色的果汁。 石琼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着陈樱,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人们都说闺蜜之间 无话不说,可是即使是亲密如陈樱,还是有很多秘密无法分享的。她能说什么, 难道说自己的哥哥和自己的妈妈在那里拥抱、亲吻,所以自己吃醋了,在这里生 气? 「我没事……谢了樱子。」她懒懒的,缩着两只光溜溜的脚丫,抱着膝盖, 在懒人椅上发呆。但是还是咕噜咕噜的把那杯橙汁灌下去,酸甜的汁液,多少能 够让自己的味蕾得到一些慰藉,身体得到一些能量。 陈樱和自己是闹惯了的,过来,一点也没忌讳的,替自己擦了擦嘴唇便的残 留的汁液,拖着自己的手:「来来,陪姐姐我躺会儿说说话。嘻嘻……」 她无奈的笑笑,也觉得关节依旧酸痛,只能顺着陈樱的拉扯动作,和陈樱一 起倒在了自己那张单人小床上。两个女孩,面对面,侧身躺着,一股暖暖的体香, 立刻在空调间里蔓延开始。即使是石琼,也能闻到嗅到,感觉到体会到。 陈樱也不管不顾,上了手,用两只小手,捧着自己的脸蛋,露出关切的表情, 认真又是嬉笑的说:「你呀,自从跟你哥回家后就是这幅模样……看得我好心疼 啊。怎么了?嘻嘻……别告诉我,我们琼琼上次打扮的太漂亮了。你哥没忍住, 强奸了你。你已经不是处女了哦……」说着,又调皮的用膝盖,轻柔的在石琼的 下身三角地带附近点了一下。 石琼也被她撩拨的忍不住咯咯娇笑,回骂一句:「老娘才不在乎呢?」。 「强奸我才好呢!快来强奸我吧!」她的内心深处在痛苦的呻吟着。但是这些话, 即使是对陈樱,也是无从谈起的。只好哀怨的叹口气,回敬似的,也伸出两只手, 捧着陈樱的脸蛋,嬉笑着寻找着话题:「你怎么老提我哥啊,我看你是看上了我 哥,想要他来……嘻嘻……疼疼你吧。」 「去去去,你哥,疼我们那文韵姐姐还差不多,会来疼我?」陈樱的眼中满 满是嘲讽,身体又靠近了石琼一些,两个女孩的乳房几乎都贴在一起了,虽然隔 着衣服,但是石琼已经能感觉到陈樱的胸型绵软的触感。「我呀,还是要琼琼你 来疼疼算了。」说着,居然在石琼的嘴唇上「啵」得亲了一口。 石琼丝毫不示弱,嘟起可爱的双唇,在陈樱的嘴唇上回吻了一下,又幽幽的 说:「男人么,多一个女人总比少一个女人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挺 正常的。樱樱,我看得出来,你挺喜欢我哥的,我给你们撮合撮合?不要留给言 文韵那个傻妞!她才配不上我哥呢。除了胸大一点,我是没明白她有什么好的 ……而且我们樱樱的奶子,也非常漂亮呀。我看一点也不输给文韵姐姐。」说着, 她咯咯笑着,在陈樱那比自己多少还要高耸一些的乳房上指指点点起来,甚至在 T 恤包裹的乳形上按下去一个凹印。 陈樱是和她玩惯了亲密游戏的,两个人甚至学着玩过真正意义上的同性性爱, 这点小暧昧小挑逗,陈樱连躲都不躲,闭着眼倒是享受了一会,才睁眼说「… …你呀,别傻了吧唧的了。还撮合你哥和我……说不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哥还 差不多。或者你哥弄死我也是大有可能的……」陈樱虽然被自己玩胸,玩的有点 身体拱动,酥软发热,但是嘴里的话……似乎是在说笑,但是似乎又是认真的。 「嗯?」石琼这下是真的有点没听明白。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去。 「你呀,我的大小姐,肯定是两耳不问天下事了。省局里那点办公室里事, 也肯定入不了你的法眼了。」陈樱似乎有点冷笑的意思:「我是说我爸和你哥。」 「你爸和我哥?……真的那么麻烦么?」陈樱是和自己暗示过几次,说自己 的堂兄石川跃和她的父亲陈礼在工作上闹的很凶。和自己是不同的,对自己来说, 别说川跃在省局里的那点事了,就是母亲在河西大学的工作职位变动,甚至就算 是父亲的案子,对她来说,都是些挺无聊的事情;但是陈樱却有时会有心无心的 关注和打听省局里的人事变动、政治风向。对于石琼来说,那些都是吃饱了撑的 无聊的人的琐事。她是半开玩笑,但是也不是没想过,有什么啊,老哥不是个强 奸犯么,让陈樱和老哥「要好」一下,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呢? 「哼,你哥哥调动到后湾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就是后湾体育中心啦,你这 一脸小公主小纯洁啥事都不知道的样子,真让人讨厌。省局上下都在传,说你哥 在整我爸,把我老爸整的昏天暗地的。既然他调动后湾,还去当了主任,那个办 公室主任的位置本来是我爸兼任的,这下好了,等于当众打了我老爸的耳光了。 现在墙倒众人推,连市局纪委都去我爸这里去盘道了……可笑我老爸,还抱着侥 幸呢,自己骗骗自己,说是正常工作调动。」 「你爸爸和我哥哥干嘛闹的那么僵啊?」石琼确实没关心过什么工作调动, 省局秘闻。 「切切切,说给你听你也不懂,我告诉你啊,你回头跟你哥哥说说,整人也 要等等再说。马上就暑假了。等暑假后再说。」 「等暑假?」石琼是在觉得陈樱的话听不懂了。 「是啊,我老爸说暑假一开始就给我买辆车,老娘今年暑假要去环河西自驾 游……他放我老爸一马,喜欢的话,我可以陪他玩玩啊。」 她说「玩玩」说的媚眼如丝,这当然是玩笑,但是又好像说的很认真,那种 妩媚,那种妖娆,甚至有一种任君采撷、不敢抗拒的奴性的神奇诱惑力,跟什么 三级片中的绝妙的情色台词一样,说的石琼的下体都有点点瘙痒。但是她说的内 容…… 「就为这?就为买个车?」石琼知道陈樱和父亲的关系不好,但是如果真的 父亲被纪委查,她是尝过这种滋味的,只是为了拖延一下,拖延的目的是搞辆车? 陈樱真是跟自己呆久了,沾染了自己恶趣味,还是认真的? 她抬起眼睛,看看陈樱,感觉有一丝嘲讽凄冽的笑容,留在陈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