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个秋天
七月末，郁秋和孟绪一起报名参加了X大学的“青英”夏令营。 这所全国一流高校的夏令营，向来只招省重点高中的尖子生。报名表从网上递交上去，郁秋的很快就审核通过了，孟绪的则被无情地打了回来。最后还是孟叔叔托人找了关系，才把自家不学无术的小祖宗给塞进了夏令营。 夏令营为期十天。前三天是名师讲座和竞赛交流会，时间排得很满，第一天早上六点就集合，最后一天更是一度推迟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这三天，郁秋都是一个人签两次到，孟绪那个不守规矩的性子，就第一天意思意思露了个面，往后的讲座和交流会连影子都没见着。到了第四天，夏令营开始转战户外进行拓展合作活动，时间安排得相对自由了一些，孟绪才终于参与进来。 拓展活动的第一站就在X大学的体育馆，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开始，活动内容是羽毛球竞技赛。 球类运动对郁秋这种课外活动全靠老师给个亲情分才勉强合格的典型性学霸而言，可以说没有一项是擅长的。所以可想而知，这场羽毛球竞技赛在他这里，就等于被人吊打。好在他虽然实力不佳，运气却还可以，抽签抽到了一位温柔小姐姐做对手。小姐姐不仅温柔还善良，并没有一上来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连连败退，而是一直在很有耐心也很有技巧性地发球给他。可惜他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抡起球拍来僵硬地活像个提线木偶，明明脑子都把球运动的轨迹算出来了，胳膊却死活不听使唤，接来接去只接了个寂寞。 于是十几个来回后，小姐姐似乎也打不下去了，隔着球网朝他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他听着场馆内羽毛球不断飞舞的声音，看到对面小姐姐不知道和活动教练说了几句什么，愈发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正尴尬，一阵淡淡的果香味由远及近，利落束着高马尾的大眼睛女生走到了他面前，朝他伸手自我介绍道：“郁同学你好，我叫宋韵然，X大一年级在校生。” 宋韵然，好耳熟的名字。他下意识伸出手去的同时，隐约记起来前天物理学院的讲座上他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 “学姐你好。”他出于礼貌这样称呼，指尖已经触碰到宋韵然的手。 正要交握的一瞬间，左边肩膀突然一沉，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拽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孟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手拿着球拍，一手紧攥着他手腕，将他挡在了身后。 “孟绪？”他手腕被攥得有些疼，下意识挣了一下。 孟绪没有回头，不知道哪来的敌意，盯着宋韵然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又拉了他就要走。 他察觉到孟绪的阴沉，没敢吭声。宋韵然却在后面追了一步冲他们道：“同学，活动还没有结束——” 话没说完，孟绪突然转身抬手发球，力度之大，大到她下意识退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去接球——没有接住，那球几乎是擦着宋韵然头顶过去的，叫她手抬到一半，动作完全怔住。 再去看，孟绪已经拉着郁秋大步出了场馆。 · 郁秋被拉到了楼梯间。孟绪一直冷着张脸，前脚把门一甩，后脚就把他按到墙上作势要亲。 “孟绪！”他吓了一跳，抬手就推。 这一推，推得孟绪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盯着他的眼神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时候。 “孟绪......”他的声音不自觉小了，下意识就往后退，结果后面紧贴着就是墙，退也没地方退。 孟绪也不说话，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得他心里直打鼓。 “孟绪，你怎么了？”他鼓足勇气朝前挪了半步，伸手拉了拉孟绪的T恤下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孟绪阴沉沉的脸色随着他的主动示好，似乎和缓了几分。 无人的楼梯间里静悄悄一片，好一会儿过去，孟绪终于拉了他的手，将他搂进了怀里。唇贴着他耳朵，听不出情绪：“吓到了？” “没有。”他不敢如实说有。 孟绪嗯了一声，也不再问，只有一下没一下摸着他后颈：“刚才那个人，我不喜欢，你以后再见她，不要理她，听到了吗？” 刚才那个人？宋韵然吗？ 他没明白这句话想表达什么，也不知道宋韵然怎么就惹到了孟绪，却也不敢问，只乖乖巧巧点头。 孟绪这才笑了一声，唇贴着他耳朵流连片刻，张嘴含了他耳垂，有些含混道：“秋天最乖了。” “嗯——”他受不了嘴唇温热的触感，正低吟一声，听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愣了愣。 “哥哥，闭上眼。”不等他回神，孟绪就已经捧了他的脸，轻轻的一个吻先是落在了他眼上，随后便目标明确地覆上了他微张的唇，将舌探入齿间，游走于口腔的每一寸。 先是亲吻，紧跟着又有抚摸。陌生又隐秘的楼梯间角落里，孟绪用身体压制着他，一边屈膝挤开了他下意识紧闭的双腿，一边将掌心贴上了他纤细的腰。 “摸摸它。”下唇被轻轻咬了一下，孟绪拉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下，眼里着着火，烧着他的心。 他脸颊已经通红，只觉得那处烫手得要命，摇头想要拒绝：“会被看到的......” “不做到最后。”运动裤松松垮垮的，裤腰稍微一拉就能把整根阴茎都掏出来。孟绪不许他躲，握着他手腕按了上去，喘着气在他唇边道：“求你了哥哥，你最好了～” 大灰狼一秒钟变小白兔，这突如其来的撒娇毫无疑问地击中了他，叫他再说不出半个字拒绝，只能任由孟绪握着自己的手腕把那半勃的阴茎摸得慢慢站了起来。 “我帮哥哥也弄一弄。”孟绪停下不断游走于他胸前背后的抚摸，一手将他的裤子扒下一些，一手吐了些唾液揉开，将他敏感到顶端已经有些溢精的下身拢在了手里。 不同于他的生涩僵硬，孟绪的花样可多得很，把玩的动作信手拈来，一上来就激得他腿一软。 “孟绪～”他手上没了力气，几乎要握不住那粗大的一根。 孟绪估计也没指望他能把自己伺候得有多舒服，干脆自己上手，和帮他的动作频率一样，上上下下撸了起来。两根阴茎时不时挨挨蹭蹭，触碰如亲吻一般缠绵。 场馆里隐约传来热火朝天的击球声，他很快便有些站不住，伏在孟绪肩头咬着唇红了眼角。孟绪分不出手来抱他，余光里瞥见楼梯扶手，便把他拉过去脸朝下一按，让他上身趴在了扶手上做支撑。 “哥哥。”孟绪很快从后面压住他，一条腿往上踩了节楼梯顶着他的抬起来，扒下他裤子，阴茎在他股缝里蹭了蹭，“想不想我进去？” “呜。”他颤抖着摇头，“不要——” 先不说地点不合适，就算他真想，这连瓶润滑剂都没有，就这么进非把他疼死不行。想到那种干涩肿胀的疼痛感，他只觉得尾椎骨那里立刻蹿上来一股凉意，头忍不住摇得更坚决了。 “孟绪，我害怕——”他带了哭腔，扭着腰想躲。 “别怕。”孟绪并没有再进一步，只是聊以慰藉般将龟头抵在穴口处轻轻蹭着，唇又贴着他脖子游移起来，“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舍不得。” 话说着，腰上的桎梏撤去，孟绪一边伸手向下继续帮他弄了起来，一边侧了侧身子，阴茎不再蠢蠢欲动地顶弄穴口，只是在后腰处重新寻了个寄托。 明显不平的触感，时不时也不受控制地再一次挤入股缝。这仿佛注定是一次达不到百分百满足的释放，他因为没有被填满而觉得心尖上发痒，孟绪则因为不能没入那处柔软又温暖的地方肆意冲撞而忍得浑身紧绷。欲望在这一刻就像是个调皮的孩子，屡次三番地挑战着他们的底线，直等到脑海深处那根线快要崩断，迟来的快感才一涌而上，结束了这场与理智的对抗。 精液滴落在台阶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孟绪喘息着将他翻过去抱在了怀里，急切地吻上了他。 “呵。”轻笑声响在他意乱情迷的间隙，孟绪松开他的唇，向上轻轻亲了亲他额头。 出卖心事的一个吻。 在被无限拉长的这一刻，是欲望与理智在博弈，也是此刻的他和过去的自己在博弈。 至于博弈的结果，无论哪一方胜出，他都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