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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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炎热,白衫将比试安排在了练功房的剑场里,提前在四周布好了冰块降温消暑。 江尧的对手是张北席,三年前张北席还是暗卫第一百八十名,如今已经到了第三十八位,算得凤旸宫中的翘楚。而三年时间,江尧东北西跑,若没有懈怠简直是天方夜谭。江尧拿出浣风,剑上竟已经积了一些灰尘,殷付之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江尧抱拳道:“张大哥,三年不见,愈发精进了。” “江公子,今日得罪了!”张北席拔出剑来。 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出招,张北席一直以稳求胜,如今稳中求变,招数也变化起来。初时,江尧出招的速度快过张北席,一招一式都更加灵敏。张北席一直平静应对,偶然间有些变化的招数试探。 一炷香时间之后,江尧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的呼吸显得急促起来。张北席摸清了他的弱点,接下来开始频繁地变换剑法,招招将他逼的难以还手。 看得出来,江尧这三年间不是没有进益,只是这进益未免太小了点,武学不扎实,都是花架子。 “哐当”一声,张北席一剑将他劈到了地上,江尧抓着剑往后划了好几米,方才止住。刚回宫就成了这副模样,真是狼狈不堪。 殷付之从座椅上下来,走了几步来到他的面前。白衫看着这情形心中担忧,却也无法上前去为他求情。 江尧趴在地上,开口道,“宫主……”一句话未能说出,便被一脚卷了出去,身体撞在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咚”声,紧接着落在地上。江尧痛的面目都扭曲起来,蜷缩着身体,发出嗤嗤的呼吸声。 殷付之冷声道:“你就长了这点本事?” 江尧放下浣风,撑着手臂爬起来,跪在地上:“属下……属下知罪,请宫主责罚。“ 泛着黑紫光泽的鞭子甩在地上,殷付之又往前迈了几步,“都退出去。” “是。”白衫带着几名侍女与张北席一同退出了练功房。 江尧看着殷付之拿着鞭子,一步步地走近,心里竟蓦地松快了一些,在第一鞭打过来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 空气中充斥着鲜血的味道,鞭子挥舞的破空声不绝于耳,江尧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头,把惨叫声咽下肚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殷付之从练功房里开门出来,他将沾满了鲜血的鞭子丢给白衫,转身离去。 江尧蜷缩在地上,口中的血蜿蜒流到地上,眼睛紧闭着。 “江尧,你怎样了?”在殷付之走后,白衫赶快进了练功房,试了试他的呼吸。江尧睁开眼,眼球已经充血,白衫使力想把江尧扶起来。江尧张了张嘴,又一股血流出来,“别……别扶我,我肋骨……断了……” 白衫放下他,从内袋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在手里,塞在他嘴里,“这药有凝神愈伤的功效,你吃一颗,我找哑奴拿担架来抬你。” 江尧和着血咽下,试着运行了一下真气,感觉缓和了些许,“谢……谢谢白衫姐……” 被抬回院子里以后,医师来帮他接骨上药,开了药方。白衫将药端来喂他喝下,“半月内不可下床,三月内不宜动武。” 江尧点了点头,“白衫姐,多亏你了。” 白衫放下药碗,“你好生修养,我先回去了。” 屋里安静下来,江尧躺在床上,讥讽地笑了,这种日子那三个月里他已经受够了,如今再回来受这些,那不是他自己蠢吗? 身边没人敢对宫主的脸说三道四,可是一个个心里明镜似的,他江尧到底是什么身份? 夜半时分,江尧疼的有些睡不着,睁着眼看着床顶。一黑衣蒙面人从窗户翻了进来,他无声无息地走到江尧床前。 江尧却没有丝毫惊吓,镇定极了,注视着床帐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黑衣人单膝跪地,看到江尧身上缠着绷带,惊诧说道:“主子,这是谁做的?竟能伤您至此!” 江尧道:“你不用管这些,说吧,有何事?” “主子,那边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您回去坐镇,定能在一月内将他们一网打尽。” 江尧道:“我不回去了,一切命原虎代我主持吧。” 黑衣人非常不解:“主子,此事非同小可,您——” 江尧抬手遮住脸,“你走吧。” “属下告退。”黑衣人见他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悄声离开了房间。 江尧伤得重,躺在床上每日在院里吃喝睡,大约过了十天,他能下床了,开始出来四处走动。 一日,他到了左护法这里,左护法正在书房内看文书。江尧敲了敲门:“奉玄叔,我来看你了!” 苏奉玄放下笔,从座上下来,问他:“听说你被罚了鞭子,现在身体怎么样?” 江尧笑着道:“好多了。只是什么也干不了,就想着到你这里来转转。在忙什么呢?” 苏奉玄道:“不过是一些凤旸宫与其他各派之间的琐事,我看看派人给各处回信。” 江尧道:“不如我来帮左护法看一些,也省你的时间,晚间我们一起下棋怎么样?” “好啊!” 凤旸宫事务主要分两派,一在明,一在暗,明处由左护法一手管理,暗处则是右护法掌事,各自手下还有众多长老暗卫行事。江尧跟了右护法三年,见识了凤旸宫产业的庞大,江湖上大概没有第二家能于此匹敌,而这一切都应归功于右护法褚泽。 江尧在外听闻了一些苏奉玄的往事,他曾是武林盟下一派——苏家之后,名声享誉正道,一朝不知为何,堕了魔道,从此这个名字消失于武林中,只有少数人知晓他现在在凤旸宫门下。左护法行事稳重且低调,在明处恰是极为合适,适宜隐匿锋芒,退避世事。 江尧翻了几册文书,一则为新晋弟子的安排,一则为各处的开支,还有某门派欲结交的拜帖……即多又杂,不过相较于出门在外管理那些营生,这些倒是简单的多,他询问了一番左护法,很快就门清了。 左护法听了他几个见解,眸中透着肯定,他摸了摸胡子道:“江尧,你比从前进益太多了。” 江尧笑说:“左护法过奖了。” 江尧注意到桌上放着一个小箭矢,奇怪道:“这是何物?“ 苏奉玄道:“这封是暗灵堡昨日来的的密信,说有重要之事想请凤旸宫出面相助。暗灵堡一直风平浪静没什么动静,此时突然来了这信,真是怪哉。“ “左护法欲如何处置?“ “派人去看看。“ 他在左护法这里呆个一日半日的,又去右护法那里和他一起做事,偶尔去演武场看看新弟子,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江尧觉得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使剑还有些勉强。 清早他梳洗好,来到凤鸣殿的主殿前,他对门外的婢女道:“这位姐姐,麻烦为我通报一声。” 侍女进了门,过了一会儿出来将他领了进去。 殷付之穿着薄衫,侧躺在塌上,神情恹恹,三伏天里,只消随便动一动都要满身的汗。他枕畔放着江尧带来的水云珠,稍显凉意,江尧下意思地勾起了嘴角,他低头道:“江尧给宫主请安。” 殷付之道了一声“嗯”,继续闭目睡了。 殷付之迷迷糊糊醒来时,两名婢女站在屋中,而江尧拿着刚刚侍女用的扇子为他扇了起来。见他看过来,江尧恭敬地问:“宫主,这风可还适宜?” 殷付之一脸疑惑,似是奇怪他为何在这里给自己扇风。 江尧道:“大夫说三月内最好不要动武,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来看看宫主,以尽师徒之宜。” 殷付之闻言没再说什么,继续睡了。江尧则在一旁兢兢业业地为他扇风,隔了一阵子还让侍女去把化了的冰换成新的,又将燃尽的香炉子倒了换了新的香。 到了午间白衫领着侍女进来传膳,江尧特意站在一旁为殷付之布菜。 在院里,白衫奇怪地问他:“你在这里作甚?” 江尧笑着说:“三年多没见宫主,想亲自服侍以尽师徒之宜。” 白衫听他这样说,露出古怪的表情,三年前江尧被罚了以后他连张笑脸也不会露,如今受了这么重的罚,还要自己贴过来,这变化让她觉得非常不能理解。江尧也不解释,只是微笑着回应她。 忽然,寝殿处传来一阵声响。两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一看,两名在门边守门的婢女倒在地上,脖子间插着两块碎瓷片,两人已经没了呼吸,门窗上破了两个洞。 白衫当即跪在地上,道:“属下不力,让这两名贱婢唐突了宫主,请宫主责罚。” “清理了吧。” 晚间江尧问过了当时在场的其他侍女,到底发生了何事。侍女不敢多言,只是指了指他的脸。 江尧霎那间就明白了是什么招致了祸端。这件事竟然能让殷付之当即狠下杀手,现如今只有一种答案放在他面前,一个人人都能看出来,却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