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无咎慢吞吞地往外走。 他已经十分熟悉这里,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九玄的屋子,他也时时走动。 九玄素来喜欢清静,不喜欢有人打扰。小小的无咎在山上的时候,安静得仿佛落在梦中,声音是不存在一般。 如今从梦中醒来,却突然惊觉,山顶风声正盛,茂竹修林簌簌出声,那清丽的鸣啁也清晰可闻。 他一身白色寝衣,披头散发,许是太久没有动弹,才缓缓走了几步,已经是气喘吁吁,冷汗遍布。他唇色苍白而起皮,瞳孔却湿润而明亮,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的世界。 先出现的是九玄,几步上前就要扶住无咎,却正好对上无咎的眼睛,愣了一下,被后面追着赶来的李均廷抢了先。 无咎虚弱地将脑袋贴在李均廷的胸口上,男人握住他腰部的手掌灼热而宽厚,不由得激起身体的记忆,让他不得不咬着嘴唇来抵御骨髓深处的空虚。 “无咎。” 九玄紧紧跟着,一时犹豫又痛苦,他突然惊觉,李均廷比他年纪轻又体贴,远不是他这种沉默寡言,还老牛吃嫩草的人可以媲美的。 李均廷也暗中观察。九玄功力深厚,可以说是如今修仙界的第一人,和无咎又惯有感情,他把握不大。 无咎却没有品味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只是晃着神被扶到位置上坐着。 雷是从窗户跳进来的,他无拘无束,拨开两个人阻挡的手,凑到无咎面前。 “你的麻烦还没有结束了!” 什么? 无咎惊讶地抬起头。 “你还记得,那个妖植吗?” 雷手上还拿着一堆水果,他说的话没头没尾的,还不时塞水果到无咎的嘴上,手指把拇指大小的果实按入柔软的口腔中,带出湿漉漉的痕迹。 无咎羞得猛地擦嘴,索性打开对方再度伸过来的手,果子被甩了出去,咕噜噜地落到地上。 “好坏呀!” 雷有点气鼓鼓地说着,“你不舒服,被魔蛟欺负的时候,我都在帮你呀,为什么还要打我?” 无咎下意识地皱眉。 他现在身着白衣,修为却是魔功,身上虽然没有了魔胎,但是仍然有被人蹂躏过后的痕迹与酸楚感,他是无咎,却不再是过去那个飞霞门的首徒。 他也记得梦中事情,晓得魔胎消失的前后,甚至连怎么被人压制着欺负,前前后后地摆弄,被吞吐吸纳,都记得一清二楚。 一片胡乱,是如今的情况。 他已堕入魔道,更不要说还杀死诸多门内弟子。此刻没有问责,他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无咎都没有欺骗自己的习惯。 修士问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过去无咎以为自己心性无情,便就顺水推舟修了无情道。如今转为淫道,缺无法说出,自己本性就是天生淫荡,才擅长此道。 很多以为弄清楚的事情变得模糊,很多模糊的问题逼近到眼前。 无咎勉强按下自己烦闷的思绪,“那株妖植与我何干?” 虽然话是这样子放出去了,可是如今追寻踪迹,在沼气密布的南方山谷丘陵中穿行的却是无咎。 他身披青裳,长发垂于脑后。九玄需要坐镇宗门不得轻易外出。李均廷倒是步步紧跟,让雷暗中打发开来。 他这几日,也在这片土地上,听闻有个神树,能够保护有情人终成眷属,值得追踪。 他慢慢弯下腰,解开鞋袜,把双足浸没在冰冷的溪水中,闭目养神。 他的双足纤长玉白,浸没下去,仿佛散发着玉石一般的光芒。无咎一边踩着水,一边思量着自己的事情。 诛杀同门之事,似乎另有转机。可惜他现在身修魔功,不然重回师门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 九玄与李均廷的感情,就算他再迟钝不明,也是知道一二。只是两个人身份如今与他都差距甚大,一思及对方曾经如何强硬地按住他的肩膀为所欲为的时候,无咎也不愿意继续纠缠下去。 雷来历神秘,此刻倒像是天理诛魔,难保最后他可以安然无恙。 忽然一阵香甜的气息钻入鼻中,无咎心头一跳,然后又软软地往后倾倒。 _______________ “你生气了?” 莽撞笨拙的少年冲了上来,无咎给弄得连连退了几步,少年见势不妙,扯着他的腰一带,垫在他的身下。 无咎恼恨地捶打了对方几下。 温家几年前忽然南迁,到了蛮夷之地。无咎本来以为自己会很不习惯,可是却也逐渐适应,还认识了树篱。 “不要生气了。” 官话说的有点笨拙的少年又换了本地话,着急地说了一溜,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了让无咎听不懂的话。 “呆子!” 无咎把头靠在树篱的胸口,有些迷茫地眨了几下,“你说那个道人的话,可信不?” “不要,不信!打走!” 树篱双腿一绞,把无咎完全圈在怀里。无咎向来衣衫齐整,但是架不住这蛮夷之人衣着暴露,上身一件短衣,下身长裙,里面经常是啥都没有穿。这一绞,两双热乎乎的大腿就紧紧挨着无咎的身体。 无咎窘迫地挣扎起来,可是树篱往日里虽然听话,此刻却不管不顾,压着无咎的后脑勺就迎上去湿漉漉地亲吻着,下身更是扭动不断。 少年的情欲最是旺盛。 灼热的硬物顶着对方的大腿,随着动作而一下下地撞击着对方。无咎又捶又打,使劲去推开对方,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被对方追着又扑倒了。 湿润的草地服服帖帖地垫在身下,被迫裸露的后背和屁股的肌肤感受到一点冰凉与刺痒,无咎挣扎着要逃开,就被对方扯着长袍衣袖给绑得结结实实,常年在山野中跑动的青年眼神发亮地压了下来。 硬物被迫着挤入狭小的入口,柔软的穴肉贪婪地吮吸,他看着树篱扬起脖子,憋的满脸通红,眼神亮晶晶地直勾勾地盯着他。 进去之后,一切的反抗都有点欲拒还迎的滋味。 树篱紧紧抱着他,埋在他胸口的脑袋含住他的乳粒,尖锐的齿尖扎入血肉,带来刺痛的感觉。 无咎的脑袋乱得像是一团浆糊。 山野之中,他们不知不觉衣衫已经褪了差不多。肌肤雪白,长发乌黑的无咎被蜜色肌肤的树篱紧紧纠缠着。树篱修长笔直的双腿紧紧夹着无咎的腰,撑着无咎的肩膀上下起伏,臀瓣被狠狠地击打抖动,在密林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无咎也被这浓情蜜意给弄得糊涂了。 他转换着姿势,紧紧地贴着树篱的后背,像是骑马一样狠狠地鞭笞着身下火热的躯体。粗长的阳物被吮吸得水润光亮,一进一出之间尽是淫靡声响,翻出来的白沫和淫液顺着他们的双腿流到地上,打湿了无辜的小草。 不够! 空虚,无法满足,甚至让人痛恨的渴求弥漫而出,无咎用力箍紧身下的腰肢匍匐着往前挤,穴肉被用力地撑大,野兽一般的少年不由得弓下腰,方便无咎深入。 少年泄出的时候,浑身已经遍布热汗,湿滑得像是一条抓不稳的泥鳅。无咎失神地追寻着本能,发狠地顶弄着,直至掐着对方的腰肢,一点点地射出。 无咎伏在少年的后背喘息,热气像是成了白雾一样被他呼出,吹响本来就滚烫的树篱的肌肤。 树篱翻了一个身,把他藏到怀里,捧着他的头亲吻他的脸颊。 无咎浑身绵软,面红耳热的,眸中更是水光盈盈。这番情景让树篱不由得心头一动,用力亲吻上去。 “别……唔……” 无咎的求饶支离破碎,他的恼恨一点用处都没有,抓挠着少年的后背的手,都不能留下一道完整的血痕,只能如同濒临溺死的落水鬼,拼命地抓着如同救命稻草的浮木一般紧紧抓着对方。 这样子的后果是,无咎根本不敢正大光明地回家,只能偷偷从墙角翻了进去,浑身酸软地瘫倒在榻上。 他是温家长子,从小就颇受喜爱,自然无人敢为难他。只是他空落落地坐了一会,却忽然觉得寂寞。 他手持灯笼往外,是阴惨惨的黑夜。树篱常常警告他,夜深不要出来走动,可是他却没有办法遵守。 告别时,月光还落了一地。此刻,却是除了灯笼之外毫无光亮。 他走了许久,连精神也困顿了,仿佛是从高处坠落一般,猛地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