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咎凝神静心,端坐于室。 一双手攀着他的后背,绕了上来,在他胸前交叠,他闭着眼睛,却禁不住噙着一丝笑容,“胡闹。” “怎么胡闹了呀?” 背后的人不以为杵,反而笑嘻嘻地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你今日闭关,明日静坐,真的是好生无趣。” 无咎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是他相知相爱的恋人,如此无状,并不稀奇。 来人身着墨色长袍,从背后热切地把无咎拢在怀里,双手作怪扰了无咎结印,紧紧缠着拢在腹部。 无咎不得不摇头,回神后望。 他神色一愣,复又泛起红光,眼中才渐渐流露熟稔的神情。 “你难道,就一点不想我吗?” 男人热切又露骨,贴着他的脖颈一路舔舐,唇舌吮吸之余气息急促,更不要说抵在他身后硬邦邦的物件。 无咎又羞又窘,神色变换之间,眉宇间不由自主凝了一股煞气,刚想训斥,却不想教人捏着肩膀一翻,居然双腿架在男人身上。 “胡闹!成何体统!” 他的煞气一断,神色又变作尴尬,心里头的声音告诉他,他早已沉沦于此,但是仍然心生抵触,不由自主地想要制止男人。 “怎么,我吸的还不够多么?多少的体统,你还留着?” 男人混不吝地讲着骚话,撩了撩耳鬓的碎发,低头就拂开无咎的下衣,埋头苦干起来。 无咎咬着嘴唇抵挡,他也不知怎么就情潮涌动,难以抗拒。男人的口腔被撑得变形,唇舌间发出淫靡不堪的水声,他的鞋袜也不知何时被褪去,居然赤脚勾着对方的后背,绷得很紧。 忍耐得过了头,眼眶不禁一片湿润,连鼻子都堵塞住。他张开嘴喘息着,急促又压抑,男人似乎极喜欢看他失控的表情,总是在无咎觉得到达极限的时候,刻意压低头颅,用痛苦的姿态来含住他的尘柄。 最后,无咎不由得用手捣住嘴,弄得拳头湿漉漉的,还被牙齿磕破皮,从指缝中流泻出忍耐的声音,最后被男人松开双腿,软倒在榻上。 在男人伸手握住他的腰带时,无咎一下子警觉起来。 他伸手搭在对方的手背上,因姿势所困,只能自下而上,昂着头,睁着眼,紧紧盯着男人。他此刻衣裳不整,双腿大开,尘柄教人一翻啜吸玩弄,此刻正水润光泽地伏在两腿之间。如此模样,饶是他突生疑窦,却也浇不灭男人的蠢蠢欲动。 “怎么了?” 男人不慌不忙,把口中精元一点一滴吞下。修行者早以辟谷,身体所储皆是精华所在,因此不但没有半分异味,有的还带有修行者自己本身特殊的气息。 “甜的。” 仿佛真的被甜到一般,男人又慢慢地舔过唇瓣,“我上面过了瘾,下面可没有呢。” 男人撑在他身上,从上而下凝视着他。其俊美邪魅,唇瓣殷红丰润,张嘴吐出的却都是一些淫词浪语,无咎慌乱之下,倒确实有点抵挡不住。 他感觉熟悉,却又觉得害怕,不由自主地抓着对方的双臂,狠狠地扣入肌肤。不知道是被他抓疼,还是纳入的痛苦,让男人眉头微蹙,连喘息也压低了许多。 这不对劲。 无咎心中惶惑,眉目不似往日一般冰冷无情。其实也怪不得他无知无觉,魔蛟深谙淫道,更是喜欢引人入淫,往昔仙凡未隔时,他就最爱引诱这些清高之辈,堕入淫窟。 此刻入梦来,见着冷冰冰的人对他稍有谦让,让往昔残忍刻薄的魔蛟不禁也心头微热,生出一丝独占的欲望,想要把无咎调教成淫窟美人,供他一人独享。 “你为甚要苦苦压抑,不肯将快乐宣之于口?” 男人含着他的尘柄上下起伏,双手扭着他的胸口揉捏搓弄,无咎被玩弄得浑身发抖,嘴唇都碾磨得几欲滴血,已经被蛊惑得神志不清,却仍然不肯放声。 魔蛟有点厌恶无咎的固执,明明这个人在他的攻势下已经浑身泛红,胸口发肿,更不要提泪目微睁,频频露出被爱欲折磨的挣扎神情,如何能够忍住不张口喘息,吐出让他心悦的淫词浪语。 他压低了腰肢,扭动着往深处纳入,从未有过的感觉刺激着他啜吸着无咎的欲望,他也频频显露痴态,愈发沉沦欲海。 无咎挣扎着,紧紧扣着床榻,却无法反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自己越发深入,深入到令人惊惧的境地,他阖紧双眼,泪珠与汗珠滚落一团,沁入早以湿透的床榻。 他的嘴里压抑着许多求饶的话语,软弱到难以容忍。情态狼狈,他可以说是肉体不坚,可是话语冲出于口,他又如何狡辩?失了傲气,他又如何能够坚持? 他忍得眼眶通红,牙齿酸软,逼出一点偏执,床笫间的欢好,却反似仇敌间的针锋相对。 忍耐是有极限的。 在欲海中翻腾着的无咎,恐惧于下一次的到来。 心底的声音告诉他,修行者本来如此,精力远胜凡人,因此鏖战许久,也是平常。 可是一次次被碾磨挑逗,寸寸肌肤被吮吸撕咬,乳肉已经红肿不堪,乳首都微微刺痛,快感堆积到痛苦的程度,他又如何不能恐惧。 无咎怕到发抖,他的泪珠簌簌落下,脸色一片惨白,继而被情欲遮掩,他不得不挣扎着牵着男人的手,努力睁开眼,湿漉漉的睫羽几乎纠成一团,泪眼朦胧地注视着男人。 他随着啜泣而微微颤动,下巴轻轻发抖,从唇齿间已经无法泄露出任何有意义的声息,全部都是些微弱的喘息。 魔蛟的肚子里全是热乎乎的精元,香甜如蜜,冰凉如雪,他几乎要以为身下的无咎是白糖做成的精致人偶,又白又甜,还冰凉凉的,硬要装作冰雪唬人。 他含笑低头啄吻,知道自己玩得过头,可是他也不知道无咎如此上头,玩到现在这个地步,全是他自己造成的。 无咎呜咽着承受着魔蛟的亲吻,他口腔里都是黏糊糊的唾液,被魔蛟辗转着吸走,他几乎要被亲得闭气过气,挣扎扭动之间,让贪婪的魔蛟又得了不少好处。 “不要哭了嘛……” 魔蛟把惨兮兮的无咎抱在怀里,其实按着他的意思,只怕还是忍不住按着无咎为所欲为。可是这个小修行者太过可怜,啜泣到连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在他的身下瑟瑟发抖,委实太过可怜。 这种温情脉脉的相处,是魔物所稀罕的,魔蛟埋首在对方的颈侧,不敢用力,只是轻轻覆在肌肤上。他气息灼热,情潮涌动,更不要提后穴一片狼藉,透明的液体不时流出。 无咎靠在他的怀里无声落泪,眼睛一片通红,神智被他强行扣在梦中,已经是混乱不堪,原本以为自己只想宣泄一番的魔蛟现在倒心疼起来,费劲精力,一点点地帮忙梳理,让对方的眉头看看略微松开。 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魔蛟暗中叹了一口气。 他虽然神智不清,记忆也缺失泰半,但是到底是神兽异种,种种天赋神通非凡人可以猜测。此番虽然认主,却并不禁锢他的自由,除非他自己真心俯首称臣,不然,谁捉了他,谁最后只能成为淫娃荡妇,落入万劫不复之境。 无咎渐渐回过神来,他的心智还迷于幻觉,此刻得了片刻松懈,心神一松,反倒叫魔蛟的暗示更为侵入。 耗费诸多力气的魔蛟,也忍不住舔舔嘴唇,沿着脖颈一路向上,掰着无咎的头颅亲吻。 “冤家,债主……” 无咎被无缘无故地嗔怪,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此刻他腰不酸,腿不软,虽然一战之力,却仍然不肯轻易就范。纠缠不休之间,他给男人又扑倒在床。 “你怎么……” 无咎话说到一半,神智一迷,便喘息着软倒。魔蛟摩拳擦掌,摇晃着臀部压了下来,无咎饶是做好了准备,却仍然无法适应,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扣着男人的双臂,才勉强压住大声呻吟的冲动。 “乖乖,冤家,你可是耗了我不少精力。” 男人龙精虎壮,腰臀摆动间,只见尘柄如铁,毫不留情地直直入内。黑蛟笑着捉着无咎的手,按着被戳弄凸起的小腹,“冤家,你看,我可是要给你生了?” 无咎哪里见过这种骚话,“啊……闭嘴……嗯……胡说!” 他平日里说说冷如冰泉,又清又干净,如今叫这魔蛟染了几分欲念,仿佛煮热的果酒,甜津津,暖烘烘,能让人,一杯念上许久。 原先魔蛟只不过是淘气,要逼出无咎的声音来,如此却着了迷,恨不得灌了满耳,他不由得动作越发放肆,掐着无咎的脸颊不许他紧闭牙关。 “呜……放开……嗯……啊……不要……” 无咎猛地拍打着魔蛟的双手,含糊不清地呻吟着,甜津津的蜜酒夹杂着勾魂的喘息,真的是叫人要死在他的身上。魔蛟暗中咂摸着,即便是那媚骨天生的淫娃,都没有无咎这叫的好听。 无咎恼恨得厉害,眼睛像是刀一样横着男人。他衣衫除尽,触目所及,都是男人留下的斑斑爱痕,脸上犹有泪痕,魔蛟掐得用力了,饱满的颊肉鼓了起来,可爱与俊美,冰霜般的冷厉与带着情欲的青涩媚态,种种糅杂在一块,含糊不清的呻吟伴随着扑哧扑哧的肉体声,真的是叫魔蛟恨不得死在他的身上。 只是后面渐渐地,冰雪般的人物到底抵不过狂蜂浪蝶,给融得露出淫靡姿态,浑身粉红,眼角含春,喘息吐纳之间是变了调的呻吟,他双手搭在魔蛟肩上,随着魔蛟的动作起伏不定,咿咿呀呀之间,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时辰,只觉得这时光太过难挨,情潮过于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