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邵衍】藏品(中)
陈知话里话外都是暗示他要受罪的意思,但当邵衍真正坐在浴缸里的时候,他还是意识到了陈知的心软。 浴缸里放满了水,陈知站在浴缸外打开花洒试了一下水温才举起来对着他的脑袋淋了下去,为了不让清水流到他的眼睛里,陈知不太温柔地抓着他的头发逼着他微微仰头,等手中洗发露打发起泡了才抹上邵衍发顶,她手指轻柔有力穿过他的发间,一字一顿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你给人口交的时候,头发被抓了。” “以后只给您一个人抓。”邵衍就这样趴在浴缸沿上,笑得像醉了一样熏熏然,湿淋淋的双臂揽上她的腰身,仰着头勾引她:“进来一起洗嘛,姐姐,我想离你近一点。” 陈知冷笑一声,没多犹豫就跨进了浴缸,她今天外套里穿着吊带和短裙,进浴室前特意去了外套,现在坐在浴缸里,衣服被水打湿完全贴在了身躯上,短裙黏在大腿根部,明明发出邀请的人是邵衍,他却像个未经人事的小男孩,脸上蒸腾着热气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放,人慢慢调整了姿势,磨磨蹭蹭叉开双腿跪坐在她大腿上。 陈知就着浴缸里的水洗掉了手上的泡沫,在水下捏了一下他半勃的性器,冷眼问他:“这就兴奋了?” 邵衍呜咽一声,不知道怎样回答,只能拿他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瞧着陈知,被陈知捂了眼睛,感受到裹挟着潮湿热气的身子贴过来,在他身后捞了一把花洒,轻轻抵在他头顶开了水流,陈知的声音在水流声里忽远忽近:“要做我的人,你最好只能对我一个人硬。” 头上泡沫被冲洗干净,陈知捋了一把他的湿发,邵衍看着陈知凝视他的眼神以为会得到一个吻,自己往陈知跟前凑了凑,被陈知用食指抵在唇上,她嘴唇轻轻碰了碰手指:“什么时候证明给我看了,什么时候才可以跟我接吻。” 邵衍睫毛扇了扇,轻轻咬着她的手指,问道:“能不能先亲亲脸?” “你说呢。”陈知顺势就将手指送了进去,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闭合,随意抚摸他的牙齿,勾搔他的上颚,搅弄他的舌头,直到每一寸都被她摸遍了才抽了开来。邵衍眼睛红红的,抹了一把嘴角流出来的涎水,股间难耐地蹭着她的大腿——他光是被玩弄口腔就已经发情了。 陈知将沐浴露涂上他的身子的时候他立刻逸出了一声呻吟,邵衍很难形容这种感受,他人的触碰像在隔靴搔痒,顺着流动的液体折磨着他的遍体肌肤,滑过胸前、背部、腰间、大腿乃至臀缝这些敏感的部位后的感觉像染上了难以洗涤的染料,甚至连肩膀、四肢关节这些不太敏感的地方对这种若有若无的触碰都变得难以忍受起来,等陈知手指碰到他两足时他简直像一尾鲜活的鱼扑进渔网一样扑进了陈知的怀里,紧紧抱着她不断喘气:“别——别碰——”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肌肤大面积相贴带来的亲密触感,陈知手稳稳扶在他的腰间不让他退后,他硬挺的乳头在她胸前的布料上摩擦,促使他不受控制地夹紧双腿,感受到下方同样紧贴粗糙布料的女性生殖器官分泌出一小股淫水,陈知调整了一下姿势,裙子又擦了一下他的外阴,邵衍往后撤了一下,没骨头似的瘫软了腰肢,他上半身窝在陈知怀里,下半身跪趴在她两腿外侧,臀部高抬,看起来更像一只发情的母猫了——如果忽略他那根硬挺的阴茎的话。 陈知干脆屈起膝盖顶弄他的阴茎,邵衍逃无可逃,抬头看着她默许的揶揄笑容,自己晃动着腰臀往她膝盖上蹭,他上半身仍被禁锢着,做不了大幅度的抽插动作,只能左右摇摆着求欢,被陈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臀部,因着带水的原因发出一声脆响,邵衍红了脸,不知所措地停了动作看向她。陈知的声音又像称赞又像嘲讽:“邵衍,你真的很会勾引人。” 她的手指轻柔地搭在他的臀部:“以后有的是机会勾引我,现在,先把你从内而外洗干净。” 邵衍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本来还自欺欺人地觉得鸳鸯浴是陈知做之前的情趣,但这番话明明白白告诉他,陈知嫌他脏。 他很快调整好了面部表情,直起身子尽力扯出一个笑,握住花洒沉默地往自己身上浇,被陈知抓着鸡巴扯了一下——就算这种时候他也没能软下去,他上道地像被牵着绳子的狗一样往前膝行了两步,听见凑近了的陈知嘲讽地开口:“你这表情,心碎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邵衍那一点脆弱的裂缝很快消失不见,戴上了漂亮的面具,他卸了花洒换上陈知提前备好的灌肠喷头往自己后面灌去,对陈知的话避而不谈,笑着朝陈知眨了眨眼:“姐姐,我这就洗干净,您觉得灌几次比较合适?” 他的小腹很快就鼓了起来,但邵衍苍白着脸色一直到忍耐极限了才颤着手去关水流,摇摇晃晃走出浴缸坐到马桶上排空液体,陈知坐在浴缸里没说话,溅在玻璃上的水珠让邵衍看不清她的神情,他按下马桶冲水键复又返回浴缸,往返做了多次清理才听见陈知说:“够了。” 他单腿跨入浴缸,坐在浴缸沿上朝陈知扒开阴道口,将喷头往里塞:“这里也要清理,对吗?” 陈知烦躁地闭了闭眼,却没有阻止他,直到看见他脸上不可抑止地出现了痛苦的神情,终于开口道:“你看,我和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 她手掌按上他的小腹,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邵衍闷哼一声,夹不住的清水泄得到处都是。 “我看您还准备了尿管,”邵衍顾左右而言他,朝着陈知撒娇道,“但我不敢自己插进来,您帮帮我好不好?” 陈知看了他半晌,在邵衍无懈可击的笑容下终于抓起了尿管,邵衍躺在冰凉的浴室瓷砖上方便陈知动作,比起她冷漠的眼神,她手上的动作又轻又柔,让他生出一种被珍视的错觉,但插入尿道的痛苦又使他清醒,只能无助地握住拳头。 感受到尿液不受控制地流动,他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肌肉,痛苦地闷哼出声,眼里含着泪无神地看向陈知,颤抖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性兴奋时嘴里呻吟一刻不停,但到了这种关头反而一点声音也不愿意发出来。 他的阴茎很快因为注水而肿大起来,内壁变得酸胀麻痒,邵衍猫一样哼了两声,没敢动弹。当陈知打开尿管上的止血栓时,他猛地闭上了眼睛,尿管末端没有插尿袋,流出来的液体弄得地砖上到处都是,等陈知将尿管拔出来以后,邵衍忽略着下体的不适,强撑着坐了起来,气若游丝地跟陈知撒娇:“好疼。” 陈知重新安上花洒头往他身上浇水,邵衍安静地跪在地上任由她冲洗,直到关了水时他仍坐在地上,仰着头朝陈知露出一个含蓄的、拨云见月的笑容:“我现在干净了吗,姐姐?” “干净了的话,您能抱抱我吗?” 陈知在他脸上见过太多次笑,大部分时候都像带着钩子一样勾得她心痒痒,但这次他的笑像是碎片拼出来的,摇摇欲坠地挂在脸上,好像她说一个“不”字就会立刻崩塌一样。 陈知垂了眼,想不通是什么让他如此坚持想要留在自己身边。她确实对他产生了一点不忍的心情,但是这点仁慈也不够他挥霍许久——欢情总是短暂如露,邵衍不像是看不透这些的人。 眼见陈知朝他张开了双臂,邵衍不安地紧紧回抱住她,脑袋埋在她发间,闷声问道:“您想做吗?” 陈知揉了揉他湿透的头发:“把身上擦干净去床上呆着,我给你吹头发。” 邵衍坐在床边等了很久,等他不由自主开始胡思乱想害怕陈知反悔时,陈知才姗姗来迟地取了吹风机站到他面前,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温和的暖风吹得他眼眶酸涩,关掉吹风机时陈知的手还保持着穿过他发间的姿势,他的发梢还带着余温,陈知俯下身子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庄重的、饱含怜惜的吻。邵衍在这柔软的热度里发出甜腻的闷哼声,试探性地引着陈知的手握上自己乳房,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低着头小声道:“姐姐,我想…取悦你。” 陈知安抚地捏了捏——但邵衍就是品味出了几分敷衍的意味:“休息吧,你的惩罚结束了。” 关了灯躺在床上,邵衍盯着陈知的脊背开始发呆,陈知今晚没让他睡在次卧,但他心情复杂极了——陈知还是不想碰他,委屈、不甘、害怕交杂,他颤抖地把手搭在陈知腰间,将身子柔若无骨地贴了过去,努力做着最后一次尝试。陈知只得翻过身来,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从鼻子里发出令人放下心防的慵懒声音:“好了,乖一点。” 邵衍几乎是立刻就被安抚了,但取而代之的不是平静的心情,而是渐渐升腾的性欲。 这是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不是他单独度过的夜晚,他夹紧了双腿,强迫自己去听陈知的呼吸,将自己的呼吸频率调整成和她一样的节奏,他想,至少别在今晚变成一个只知交媾的淫兽,他刚得到一个轻柔的吻和安抚的怀抱,不想那么快失去这些。 但这是他最后的清明神智了,他神志不清地剥掉了所有的衣服,他的脑子已经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男人阳具、登峰造极的疯狂性交,在幻想的淫乱场景中,他看见一只手拨开了所有的丑陋,成为他视野范围中唯一的可见物,他好像是第一次仔细端详这只陌生的手,却能记起它穿过自己发间、抚摸自己身体时所有感受,他虔诚地拿嘴唇去追随这双手,将它含入口中小心舔舐。 那只手很快就抽走了,邵衍努力辨别着眼前的轮廓,坐起身摆出邀请的姿态,手指无力地勾着对方衣角,朝着那位不知是谁的好心人敞开双腿:“求你了···大鸡巴插进来···骚货想要···” 他听见一声嗤笑,类似的笑声他听过很多次,那些男人会一边骂着他“婊子”一边狠狠地操干进来,但他茫然地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他不敢自慰——他潜意识里还记得受刑的痛,语无伦次地痛哭流涕:“求您了——我是婊子···是贱货···一天不被人干就逼痒,求您给我止止痒吧——” 陈知看见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显露出满是淫欲的丑态,轻声问他:“邵衍,想不想接吻?” “接吻”两个字砸在邵衍耳里像天上神仙模模糊糊的低语,他努力辨别,却怎么也参不透里面的机锋,他急得泪水横流,呜呜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那惊雷一样的声音没有就此消散,反而震得他四肢百骸俱麻,停了动作不敢动弹,他听见那声音——他大概再也忘不掉这样独特的音色了——飘进了他的脑海:“想的话,认清楚我是谁。” 他努力睁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人,但是鼻子眼睛怎样都聚集不成一个完整的形象,他求生无门般大声哭噎:“谁都行···谁都行,救救我吧,爸爸···先生···主人···” 那个模糊的人物轮廓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他蜷缩地抱紧身子,像小兽一样无助地低泣。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一只胳膊穿过了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吃力:“你真的太轻了,我还以为会抱不起来呢。” 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就这样被抱着穿越了那些苦难的岁月,被放在了热气腾腾的温暖水流中,紧接着一股冷水浇在了他的面上,他茫然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拿着花洒的冷面女性,恍惚地觉得时空发生了重叠,一个朦朦胧胧的称呼在他心中呼之欲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