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面前有块蛋糕,很大,三层,粉红色,上面还有一个穿公主裙的人偶。 花女士舍得花钱,给我买了一个极其贵重的……洋装,我仔细打量着,完全是蛋糕上的同款,只不过这个礼物是给谁穿的?难道要传给我女儿? “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能不能不要把他当女孩养?”时达厚愤怒地指责。 “怎么?我给他买蛋糕买礼物还买错了?”花小鼓女士摔筷子不干了。 “这是什么?他都15了!你怎么当妈的?” 我看了看时达厚男士指的那里,写着一排醒目的粉红字:祝时微14岁生日快乐。 后面还插了一朵小菊花。 “你有脸说我?你在外面包养的那些情人以为我不知道?” 又开始了。 我默默地闭眼许愿。 想要个哥哥。 第一个愿望实现。 第二个愿望实现。 许完了,只听“啪嗒”一声,花女士甩出了一份准备很久的文件夹。 时达厚从他的那精致体面的西装口袋里掏出笔,刷刷两下,签了。 我松了口气,可算离婚了。 花女士郑重其事说:“时微,妈妈还是爱你的,和爸爸一起要开心,啊。” 我爸,也就是时达厚,当晚就去了夜总会。 别问我怎么知道,问就是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稀里糊涂把我也带了进去。 那些个阿尔法们都以为是时达厚口味变了,说我长得像洋娃娃,还说没分化的孩子很美味,各个不要脸地对我上下其手,还好时达厚还没醉死过去,将我解救出来。 所以他让司机停在了夜总会门口,我一点都不惊讶。 “爸,明天的家长会——” 我还没说完,他就猴急地蹿下了车。 时达厚当天破天荒回来得很早,只是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 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味道。 信息量太大,我脑袋直接爆炸。 时男士把野食带回家了。 我老父亲竟然是个同性恋!那花女士是叫什么来着?对!同妻! 虽然我早熟,但是时达厚一点都不避讳我这个儿子,让我还是有点一言难尽。 “小时,叫哥。” 我两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那个愿望我不该许。 时达厚见我没反应,一瞪眼:“愣着干什么?叫哥!” “凭什么?”我不乐意了,一个小鸭子,还要让我叫哥。 时达厚盯了我半天,知子莫若父,他朝我的脑袋拍了我一巴掌:“你脑袋瓜子里每天想什么呢?这是你亲哥!” 说着没给我太多时间反应这更大的信息量,就把身后的人让出来:“时封,你弟,时微。” 时达厚介绍人永远这么简洁明了。 看他的架势,怎么都不像真的,只是那个男孩身上的花香让我很舒服。 便宜哥哥,不要白不要。我清了清嗓子,喊道:“哥!” 时封白了我一眼,扭头直接进了我旁边的卧室。 那是我第一次见时封,没认真打量,只觉得他像一支行走的栀子花,一动一静都渗出迷人的香气。 我凑近我爸跟前,被他的酒气熏了熏,屏气问:“爸,他真是我哥?” 时达厚说:“你阿姨前几天出国了,孩子留给了你爸我。” 什么我阿姨,不就是他老人家的前妻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儿子?”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嘴!” 看来我爸早有预谋,不然怎么会连房间都收拾好。 我跟着进了卧室,花香更浓了些,只见时封正坐在床上玩手机。 我凑近,见他没反应,讨好似地问:“哥,你身上怎么有香味?” 时达厚要见了一定骂我一句狗腿子。 时封语气很冷:“什么味?” “栀子花香。” 时封明显愣了:“你多大?” “15。” “这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我知道信息素,好像是阿尔法和欧米伽会放出来的一种味道,说白了就是用来求偶的。书上说等16岁腺体分化后才能闻到。 所以说我早熟,看来我的腺体也早熟。可我怎么没闻到过其他人的信息素?难不成…… 我老神在在地试探:“你……发情了?” 时封嘴角明显一抽:“……没有。” 第二天时达厚早早去公司了,到了学校我才想起来还有家长会。 我琢磨着该跟时封打好关系,毕竟是老天给我的礼物。 初中部和高中部隔了一条街,还好时封在高中部小有名气,一打听就知道。 “不去。”时封声音真冷。 我站在教室门口托住他卖惨:“我爸妈刚离婚,没人来,你就来一趟行不行?” 他们班好多人探头出来好奇地打量我。 他直接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 因为这个,我跟他冷战了好多天。也不能说冷战,因为时封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我又成了没人要的流浪狗。 哎,我一直都是。 但看在老天的面子上,我还是很照顾时封的。 时封没花时达厚一分钱,他把那些钱都存了起来,然后跑去打工,我就帮他和时达厚撒谎。 他去上的钢琴课,我就把零花钱当作一半学费给了老师,让他收时封一半的钱。 其实时封没有要瞒着时达厚的意思,只是我想帮他,我自作多情。 我就是稀罕他,想让他注意我,想多闻闻他身上的香味。 虽然最后用的还是时达厚的钱。 时封学习成绩很好,没出过年级前十,我每天下学都赖在他卧室让他帮忙补课,他虽然不耐烦,但是起码没有拒绝,我想,老天爷对我真不错。 暑假到了,每天闲着除了黏着时封我好像无所事事。一起的几个哥们借我的电脑用,还回来的时候下载了很多文件,我好奇心作祟,点开一个。 粘腻的娇喘直击耳膜,接着几个白得晃眼的肉体缠在一块,像一堆五花肉搅在一起要剁碎了包饺子。 无趣。 这东西我看得还少吗,我甚至跟我老爹见过真人现场版,这算什么? 我眉头没皱一下,淡定关了,又点开一个。 一直到最后一个,上面写着“慎点”。 开场是两个男人,没什么新意,直到下面那个人被操地喊了声“哥哥”。 我想到了时封的脸。他森冷又淡漠的眼神看着我,屈尊躺在我身下,被我操到绵软,操到哭。 我慌忙关了。 我一定是个变态。 后颈突然很疼,针刺一样,还有些麻意,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不,已经不是单单一种味道,像百花齐放,摄人心魂。 是时封的味道。 下身涨得发疼,身体像被囚禁起来,努力想要冲破却又无可奈何,我对着空气顶了顶,幻想时封就在我面前。 "你怎么了?"时封的声音传过来。他单手倚着门框,眉头微皱,大概我的脸色很不好。 我没说话,还沉浸在半个小时前可耻悖德的自淫里。 原来我不止是个变态,还是个人渣。 也许时封可以打醒我。 他侧开身示意我可以进去:"你脖子怎么了?" 我放下按着后颈的手,连忙摇头。 霎时间腺体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有一种陌生的暖流溢出来,包裹在我的周围。 时封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有些颤抖地要推我出去,我顾不上反抗,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完蛋,我当着时封的面,分化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时封和时达厚都不在,我扯了手背上的针管,正巧撞上了进来的医生。 她交给我一份信息素检验报告,最上面一栏那里写着,阿尔法。 时达厚该高兴了,他一直说我一定是阿尔法。 也不知道时封是什么。干,我怎么还在想他。 “送你来的那个男孩呢?” “他…应该走了吧。” 她看我手上光秃秃的,帮我重新插上针管,“怎么把针头拔了?你属于提前分化,信息素还不稳定。” 她身上有佛手柑的味道,是个欧米伽。我第一次闻到了除时封以外的信息素。 “提前分化?” 医生点头:“很少有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遇到了某种强烈的信息素刺激,和你的匹配度至少95%以上。” 我挂了一下午的水,晚上出院的时候正赶上下雪,冷得直哆嗦,倒是后颈暖暖的,不受控的信息素还在往出溢。 这个提前分化的腺体像是早产的婴儿,既脆弱还不听话。 还没进家门,我就闻到了时封的信息素,是欧米伽,时封竟然是欧米伽。这个匹配度,好像还很高。 后颈的腺体隐隐作痛,下身也莫名其妙地有些硬了。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站在时封的门口,手是敲门的动作。他没开,房间里很静,静得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时封信息素的味道变得很浓烈,夹在一起的还有茶香,他是……发情了? 时封这几天都没有出过卧室,我也一样。 我被他盖不住的信息素折磨的每天在房间里手淫,想象他湿漉漉的眼神和同样湿漉漉的下身,然后做出抽插的动作,直到硕大的下身把手摩擦得生疼。 在这么折磨了几天后,我终于认清了自己不是个人的事实。 认清事实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爸放在柜子里的备用钥匙拿出来,开了时封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