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or炮友

    楚有礼是哥哥林闻就读美术学院的教授，本身是业内小有名气的画家。林理每次去哥哥学校的时间，正好哥哥刚上完楚有礼的课。

    尚且青涩的少年，在教室外看到这个温和有礼又造诣很高的老师，总有莫名好感，和说不出的羡慕和向往。

    遇到的次数多了，楚有礼就认识了这个总在门外等候的少年，也会偶尔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楚有礼不是多事的人，他只知道林闻的弟弟常来等哥哥，兄弟俩关系好，其他也不多问。不过这个少年总是眼睛带着光，每次见到他都克制又拘谨地问好，还是有几分可爱。

    和所有人的猜测相反，林家条件并不好。母亲早早离世，仅有林父用一份工资养着两个儿子。

    因为哥哥林闻从小喜欢画画也有天赋，林父和从小懂事的林理决定支持他的梦想。

    三人咬牙过着紧巴巴的生活，林理聪慧，跳了级和哥哥同年上大学，终于熬到了成年，可以做一些合法且工资更好的兼职。

    “然后呢？”楚有礼靠着沙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林理总是俭朴青涩的样子，但他更好奇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公寓地段不错，租金肯定不低，林理如今穿着打扮也往高级走，一般好看得体的衣服不会便宜。

    更何况他像是玩咖，在酒吧娴熟地猎艳，和各种各样的人攀谈暧昧，习惯性地约炮。

    一个从小节俭的人突然过这样大手大脚的生活，要么是暴发户要么是受了刺激。

    林理从前往后撸了一把刘海，浓密的头发翻了一下，他笑着说：“现在工作能赚不少，不需要那么拮据了。我终于可以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楚有礼直视他的双眼，“你哥知道吗？”

    “他不知道。”林理躲闪他的眼睛，“其实我过的挺好的。”

    见他不想再多说，楚有礼也不多问，又坐了一会儿雨小了些，就离开了林理的公寓。

    林理送他离开，看到茶几上的杯子，他有些低落。

    他打开电视，看着搞笑综艺哈哈大笑。只要不收杯子，就好像家里还有人一样。

    说开了之后，林理在楚有礼那边也再无包袱，又开始声色犬马的生活。

    “林理，这边。”自从上次捞到了喝懵的林理，楚有礼有时候忙的晚了，开车回家时都会特意绕一绕，看那个路口有没有林大帅哥。

    两人不约而同，一个有时候会故意拖到差不多时间到路口等着，一个拖到差不多时间去，撞上了好几次，但林理再也没有喝得像之前那样，顶多是头晕眼花不想说话。

    “有礼，谢谢你。”林理今天也没少喝，他高大的身躯半趴在车窗上，看着飞速后退的夜景说道。

    “顺路。”楚有礼瞟了瞟他的动作，伸手拉回了往窗外凑的林理，“坐好，别把头伸出去。”

    林理酒品挺好的，喝多了就呆呆地坐着，不多说话也不惹事。他被楚有礼拉回座位，就攥着安全带目视前方发呆。

    “今天认识了什么样的朋友？”等着红灯，楚有礼开口问道。

    林理姿势不变，转过头看他，“今天和老朋友喝酒。”

    “老朋友？”楚有礼忍不住想歪了，“是之前喜欢你那样的朋友吗？”

    林理摇头，他一字一句地说：“是好朋友，好朋友把恋人介绍给大家。”

    楚有礼不知为什么松了口气，他指尖微用力捏着方向盘，“那你呢，你有了恋人也会这样吗？”

    “我不知道。”林理又直视前方，他说话慢吞吞地，努力把咬字说清楚，“其实我没有真正谈过恋爱，那些应该算是炮友。”

    “为什么不谈恋爱？”

    林理愣了，又无奈地笑了笑，两颗小虎牙在路灯下隐约可见，“你谈过恋爱吗？”

    “我？”开车的楚有礼突然被cue，他点头，“谈过啊。只要找到合适的人，谈恋爱就很甜，你可以试试。”

    “原来你谈过恋爱啊。”林理不知怎么突然沮丧。

    楚有礼终于感觉自己是大哥哥，“当然，像你这样的，还没谈过的才是少数吧！”

    林理又不说话了，他阖着眼养神，高大的身躯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带着几分乖巧。

    “到了。”楚有礼在路边停下，轻声说。

    “谢谢你，有礼。”林理下车，俯下身在车窗旁诚恳地道谢，“路上小心。”

    “嗯，早点睡。”楚有礼挥了挥手，掉头开走了。

    林理眯着眼睛，直到车远的看不见了，才慢吞吞地哼着歌上楼。

    今天也见到了楚老师，开心。

    但是楚老师谈过恋爱，不开心。

    楚有礼对两人的之间的聊天总是印象深刻，在一个美术展上，他遇到了林理的哥哥林闻。

    林闻身边跟着一位美丽娇俏的女子，看穿着和气质是个富家女。女子小鸟依人地靠着林闻，缠着他给自己讲解不同的作品，两人之间充满着恋爱的酸臭味。

    “林闻。”楚有礼主动打招呼，他礼貌地朝女子点头问好，“这位是？”

    林闻意外又高兴地看到大学时期对自己帮助很多的教授，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楚有礼才知道这位女子是陆家千金陆玲，也是林闻现在的女朋友。

    楚有礼看到他俩倒是觉得挺配，暗自祝福后不经意提起了林理，“前几天我遇到林理了。”

    “小理？”林闻推了推眼镜，“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和他见面了，全靠电话联系。”

    楚有礼有些惊讶，“你们不怎么见面吗？”

    林闻无奈地点头，“其实之前我大学的时候他每次来都是给我钱，但是我现在能自给自足了，他还是硬要给我钱，我就不想见面。”

    陆玲也在旁边说：“小理又高又帅，还是公司高管，应该身边也有人吧，我们除了节日拜访一下，其他时间不会互相打扰的。”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道别了。

    楚有礼脑海里乱乱的，一会儿想起林理可怜巴巴地说“没谈过恋爱”，一会儿想起刚刚他亲人说的不怎么见面，一会儿又是他自慰的性感场景。

    他心不在焉地逛了一圈，就开车去了林理公寓楼下，打电话问到在家，就上了楼。

    “有礼你怎么突然来了。”林理穿着衬衫休闲裤，意外地看着他。

    难得遇到完全清醒，不沾酒气的林理，楚有礼看着他还有点发愣。

    “想来找你聊聊天，你不会在忙吧？”楚有礼笑盈盈地说。

    “我…”林理尴尬地站在门口，“我朋友在。”

    楚有礼挑了挑眉，“是哪种朋友？我来不方便吗？”

    话音刚落，一个打扮精英的秀气男人从客厅里走出来，他惊讶地说：“不是吧，没说是三个人啊？”

    楚有礼似笑非笑地看着想原地暴毙的林理，也不做解释。

    “算了算了，我不好这口，你们玩吧。”精英男耸了耸肩，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终于公寓只剩下楚有礼和林理两人。

    “又是炮友？”楚有礼笑容完全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林理垂着头，自嘲道：“是啊，除了炮友还有谁会来我这儿。”

    “有礼，是有什么事情吗？”林理不想解释自己不堪的爱好，尽管在他面前自己怕是早已没了形象。

    “除了炮友没人会来你这儿？”楚有礼皱了皱眉，“那我呢，你也把我当炮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