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Day2294 距离那场荒诞的拍摄和表演已经过去三十分钟，我靠在车后座，看着车窗外，城市浮华糜烂的夜色。离开小村，前往梦想之中的城市和会社已经超过六年，足足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曾经自认游刃有余，在经历一场场莫名与混沌后，发觉自己仍旧是木讷懵懂，愚蠢至极。我的身体疼痛，心里却隐约感觉到几分快乐愉悦。 Day2295 付出后，我曾经遥不可及的愿望来的意外敏捷，晨间六点，当我还躲藏在宿舍小屋里狭窄的床铺时，肥猪经纪人就打来电话，通知我晚上前往电视台，参加一场综艺节目的拍摄。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知道我一直很努力.......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夜晚九点三十分，电视台五号摄影棚。观众入场之后，曾经空旷的摄影棚一瞬间变得狭窄拥挤，即使已是秋夜，雨后天气微凉，可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人与人的呼吸，体温相互混杂，人群刻意压低的谈话声，笑声反而像是带着热浪，我在其中，感觉像是溺水一样，喉咙发不出声音，鼻腔与口舌干涩刺痛。就像是曾经万分期待的出道日，我站在炫目的灯光下无处可逃，用作表演展示的高台离地一米，却像是悬浮在半空，看着所谓观众一张张面庞在暗处，在灯光映照下扭曲变形，耳膜也跟着嗡鸣作响。出道已有时日，我却是第一次单独参加节目录制，受到导演嘱托的主持人表现的温柔和善，多次将话题引到我，这个大受欢迎偶像团体里，最不受重视不知名的小艺人身上。故作趣味与轻松的语调之中，我能够清楚的发觉到主持人话语里面的不屑与轻蔑，他在一个收视不错的深夜节目中用一种轻松又油腻的语调询问我所谓的私隐问题，询问我有没有地下恋情，甚至询问我昨夜夜晚是不是躲在被子里肖想男人强壮的身体，是不是第三性征中难得仅存的处子。果然呢，这些事情在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秘密，台下观众打趣惊奇的呼声与欢呼声层层叠叠，像是桨岩灼热的热浪。然而昨夜拍摄我低贱与狼狈姿态的工作人员，现在正站在昨夜拍摄我丑态的漆黑机器后，它们有些人跟着观众一并欢呼打趣，更多的人视线在我的身上来回打转。它们都是物以类聚，视线是相同的通红灼热，相同的油腻恶心，我能够感受到它们自以为的讥讽，嘲笑的视线，就像是所谓拍摄那天在我身上来回打转，穿透我精心准备的衣裤之后，最终聚集到我双腿之间，曾经让它们兴奋到怪叫的部位。那感觉像是手枪与子弹，穿透我的心脏后，烧灼我的血肉。 Day2296 节目拍摄顺利，付出之后的红利与幸运只有一次，我再而得到无穷无尽的假期。不过有人怕我生活单调，在节目录制现场塞给我几个U盘，之后离开的悄无声息。他让我学习，就像是曾经在练习室一遍一遍练习我的舞步与唱功。 Day2297 第一段视频，视频有关于我。拍摄角度细致，专业，灯光恰到好处，映照着我的身体皮肤白皙细腻，就连腰腹上恼人的些许赘肉，都变的弹软可爱起来。那被反复使用，老旧破烂的木床在镜头与光影之中，同样也被修饰的精致典雅，像是特意淘换而来，有些年头的古旧玩意，由着几株修剪精细的绿植衬托着生机勃勃，焕然一新。视频一开始，我像是木头一样，照着导演的命令在床上摆弄身体（是没有剪辑的原始视频，细微的风声，人群的嬉笑声，一切杂音都隐隐约约）。“屁股抬起来，腿张开，害羞什么？！又不想红了？！想回家面壁了？！”拍摄棚封闭闷热，四面老旧的白墙发白泛黄，却反倒是将那道声音映衬着像是恶鬼，震耳欲聋，视频中我低着头，赤裸的身体在镜头前迟缓的费力扭动，照着他的吩咐嘱托，先是翻身趴在床榻，再对着镜头高抬起下身，让整个肥胖柔软的屁股对准镜头。减重，维持体型十分困难，我一直节食，运动，腰腹与手臂终于不再有过多的赘肉，可大腿和屁股却还是看上去肥胖，粗硕。我这么摆出动作时，不用视频里的声音记录，我便可以回忆起当时众人的嗤笑，高清摄像镜头放大身体每一个部位，连带着我肥胖的屁股和大腿，在镜头中也变得像是肉山一样，我记得它们在嗤笑时，我的心脏如同刀割，身体支持不住多久，就再次重重的倒在床榻。“哈哈哈！！行行行！腿张开，用手揉你的逼！”“哈哈大肉屁股！大B最喜欢了！”耳机将曾经听闻过的嘲笑声音无限放大，当看着视频之中，我自己狼狈下贱的丑态时，我的心脏又开始钝痛，身体也慢慢紧绷起来。我有些头脑混乱，想要将手上的电脑砸掉，可颤栗发抖的双手却不受控制，像是血液不通之后那样麻痹，迟钝。 视线变得清晰又模糊，我看见视频中我的脸在一声声嘲笑声涨得通红，整个人像是着火一样。嬉笑和暗自起伏的口哨声中，视频里我扭转过身体，上身倚靠在床头，几乎毫不犹豫对着镜头打开双腿。我记不清楚当时是怎样的想法和念头，只记得我就像是站在断崖边，前进或者后退都是死路。 “对.......烂婊子.......掰开你的骚逼，给大家看看你的逼里面.......”那个导演的语调有意变得轻缓之后，嬉笑时候的油腻与恶心渐渐被怪声怪调所替代，像是循循善诱的劝导之中，有人推来摆放着宽大电脑屏幕的小推车，窥视镜也一并丢在我身上。那种医院里，专门用来检验身体的器械冰凉坚硬，揉捏在指尖时，鼻尖像是可以嗅到隐约的消毒水气味。我记得这东西表面光滑透亮，足以将我通红，扭曲的脸颊映照在上。 窥视镜，比现场拍摄的所有道具都要昂贵，当我还在打量我自己映照在上面的惨状时，有人已经做好准备，链接好数据和电脑。几乎是瞬间，窥视镜上亮起刺眼的光亮，那光亮是用来观察身体器官内状态的本来目的。那时候我被光线刺激着眯起眼睛，僵硬扭动着脖子，胡乱望一眼周围人群各自期待的扭曲神色后，拿着那东西便往双腿间塞去。画面中我难掩慌乱，揉捏着器物的双手又开始发抖，有着刺眼光亮的医疗器械就这么在我双腿前游弋打转，映照着阴部细腻的唇肉白净暧昧。光线是奇妙的东西，视频画面中我的阴部丝毫不见淫糜，低贱，光晕反倒让隐秘部位的皮肉瞬间变得清透，细腻。我的无措与慌乱之下，拍摄人群的嬉笑声渐渐停止，转变为沉重迟缓的呼吸声音。我手中小巧的物件在我的慌乱下像是足有千斤重，几次拿捏着终于抵上阴部的皮肉时，又在手心的颤抖下，只是磨蹭过有些许湿润的唇肉缝隙。多次的尝试与努力之下，摄像记录下我笨拙的动作，然而摄影师像是突然间善心大发，将摄像镜头从我通红的脸颊移动到我混乱诡诞的的双腿。画面慢慢下移后，我和视频中的自己几乎同时呼出口气，可没有松懈几秒的机会，那已然没有耐心的导演便开始大声叫骂起来。 “.......他妈的搞什么？！出来卖的摆张死人脸给谁看！”我记得它们这么骂我，与视频所记录得相差无几，它们就是这么骂我，骂我已经当了婊子，却还要装做纯洁。 一观众的身份欣赏自己的丑态是一种别样的乐趣。摄像镜头凑近我的双腿后，视频画面开始虚晃，整个低贱放荡的下身看上去只像是集市中贩卖的猪肉。第三性征短小的肉柱无毛白净，低垂时无精打采，紧靠着两个果子大小形状的囊袋，看上去似乎不用多费力气便可以揉捏着断裂破败，肉柱和囊袋下方，所谓发育完好的阴部也是那副残疾，怪异的样子，没有毛发，干净白皙，两片阴唇唇肉之间的缝隙泛着粉色，在光线的映照下隐约泛着水光。现在坐在电脑屏幕前，算是第一次仔细观看自己身下的物件，我感觉难堪羞耻，心脏也在狂跳。画面中的景象随着镜头的推进和退后不断变得模糊，又变得清晰，当镜头终于不再摇晃时，画面里不仅是我身上的隐秘，还有我苍白扭曲的脸颊。光影就是如此神秘奇异，我原以为镜头凑近双腿，我的面容和神色便可影藏在画面之外........ 摄像师像是毅力十足，整个拍摄过程都执着于手中沉重的机器。我的身形与残疾被记录在镜头和画面中，我躲闪的羞耻苦痛神色也一并被记忆在镜头画面之中。导演高声的责骂和嘲笑之后，掌心遮掩下，层层叠叠的嬉笑声音沉闷暧昧。视频画面中的我瞬间眼眶通红，低头躲闪头顶灼热的光线时，经纪人肥胖笨重的身体出现在画面当中。他对周围的拍摄人群点头哈腰，像我无数次在后台对着工作人员所作那样，在然后他小跑着冲出画面范围，从化妆间拖拽过来一块巨大且老旧的换装镜。“成名了，红了，一切都好说。” 他的话是最好的鼓励，比我在舞台上，在fanclub，在见面会上，在练习室，任何时候听闻的尖叫和欢呼都要真实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