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媚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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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午后的阳光正是一天最盛的时候,暖洋洋的大片散落下来,把本就金碧辉煌的宫殿更镀上一层天然的华贵。 “今年的春分祭祀也终于结束了啊。”主道旁,身着深紫云纹袍的年轻男子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宫人收拾余留的祭典场地,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眉眼间渐渐浮出一丝疲倦。 身旁着颜色稍浅官袍的人听到他这声感慨,“哎”了一声,用胳膊肘捅他:“泽然兄,忙了那么多天,今天晚上我们兄弟几个去玩玩?” “谁跟你们玩。”宋泽然“嫌弃”地推开他,脸上的笑容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放松与自得:“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为了祭典我可都半个月没回府了。” “也不知道你是真想念夏大人还是胆小不敢出去浪。”那人突然凑过来压低他的肩膀,小声问道:“你说实话,你和夏大人这成亲也得有四年多了吧?就真没厌过的时候?” “去去去,别瞎说。”宋泽然一抖肩膀,鄙夷道:“我和阿意感情好得很,你们这种孤家寡人根本不懂。哎,徐元,说起来你不是和我同年?还不打算成家?” 这下轮到徐元不耐烦了:“你怎么也和我爹娘一样催婚?我还没玩够呢,可不想找个人天天管我。” 宋泽然纠正道:“这不叫管,这叫爱的督促。” “得了吧,夏大人又不在这,你装给谁看呢?” “我装?我这明明是发自肺腑的认知!” “好好好,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恋爱脑争。”眼瞅两个人要扭打在一起,徐元及时移回正题:“今晚去玩呗。你说你这如胶似漆的,也不差这一天不是?” “我不……”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哈!我现在就差人给渝西王府送信去。哎哎哎,就你,你过来一下。”徐元像是听不到宋泽然的拒绝,自说自话地走开,还顺便喊住一个手下让他跑趟王府知会夏意一声。 完全没来得及拦住就看见人已经跑远了的宋泽然:“……” 行吧,反正后面几天休假,他有的是时间和媳妇腻歪,今天就牺牲一下陪陪这个可怜的单身人。 宋泽然是这么想的,然而当他被一堆同事簇拥到一家青楼门口时,脸色瞬间黑掉八个度。 “入——云——阁?”他辨识出牌匾上的字,表情一言难尽:“这,这不是耀州的?还开连锁开到京城了?” “咦?泽然兄你知道这家?”徐元拍拍他,意味深长道:“你还说你洁身自好,没想到连这青楼在哪发家都摸得一清二楚。对了,耀州不是夏大人老家?哇,你在耀州还敢去……” 宋泽然连忙打断他:“不是,我……” “好,我都懂,保密保密。”徐元很“贴心”地揭过这茬,推他进门,却被宋泽然挣脱。 他意有指摘:“先不说我的事,你们,禁军,大摇大摆逛青楼?” 徐元笑了,双手抱臂,看他像是在看稀罕物:“大哥,这里可都是清倌。你想干那事人家还不愿意呢。” 突然背了口锅的宋泽然:“……” 别管清倌红倌,他不想再在这浪费时间,转身就要走:“你们玩,我回家了。” “别走啊,来都来了。”众人纷拥而上拉住他把他往里拖,却不想一个用力过猛,直接将人拽到门槛前。 “啊——!”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在耳边乍起,周围的人“唰唰”看过去,堪称“梦幻”的一幕出现了。 刚刚那一下,宋泽然被门槛绊倒,恰好撞到要从门内出来的一个白衣姑娘。那姑娘惊叫一声,眼瞅要向后摔倒在地,宋泽然及时稳住身形,一把拉住那姑娘手腕将她往前带过来。可这一来一回,那姑娘彻底失去重心,半边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宋泽然像是被烫到一般,急忙忙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白衣姑娘似是没想到他这么急于摆脱自己,愣了一下,随即又清清婉婉地笑着欠身行了一礼,盈盈道:“芙蓉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后面的徐元几人听到这娇娇弱弱的声音,探头看去,眼前佳人一袭纯洁白裙,粉唇玉面,蛾眉皓齿,只略施粉黛,不带多余坠饰,果真是个出水芙蓉。 徐元啧啧慨叹:“泽然兄,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家里那个已经美的名动京城,偶尔逛个青楼大门还没进去就能碰上这等美人。 宋泽然却是憋了一肚子火,也不管是不是掉人家面子,厌恶似的拍了拍刚刚被碰到的地方,冷冷道:“闹够了吗?” 说罢,长袍一掀,“蹬蹬蹬”踏下台阶,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一圈看热闹的人和面显尴尬的芙蓉。 徐元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转头笑道:“嗐,不理他。芙蓉姑娘,不知我是否能邀请你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呢?” “自是芙蓉之幸。”白衣美人又恢复了温婉大方的姿态,笑着将众人引进门内。 但没人注意到,在她转身的瞬间面上笑容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甘与愤恨。 宋泽然带着一身煞气回到王府。 但在进门前,他还是停了下来调整自己的心情。他可不想离家半个月,一见面就把日思夜念的人吓到。 “阿意!我回来啦!” 夏意正在屋内伏案笔录,听到声响,披了件外袍就急忙忙迎出来。 “小然!”他跑的有些急,清隽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惊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和同僚去玩?” 一提这事,宋泽然的脸色就难看很多。他刻意拉开和夏意的距离,憋闷道:“先别抱我。我脏了。” “???” 宋泽然三言两语把今晚的事情都交代清楚,还时不时去瞄夏意的反应,生怕他会生气。 “阿意,你信我,我真的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夏意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没怀疑你啊。好了,先去沐浴吧。我让厨房做些吃的。” 看自家夫君这么善解人意,宋泽然心情大好,快步跟着进屋去。洗过澡又吃过饭后,整个人都变舒适不少。他慢悠悠踱步到里间,撩开帘子,准备享用期待已久的“正餐”。 “阿意~”小少爷哼叽哼叽爬上床,发出了求爱的信号。 然后他就悲催地发现,他的阿意把被子都卷到里面那侧了,只背对着他,摆明了是要和他分被窝睡! 小嘴一瘪,宋泽然伸手就从被子底下探进去:“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夏意推开他不安分的爪子,翻身将被子裹得更紧,两只黑亮亮的眸子盛满笑意:“今天碰过别人了,就不能再碰我。” 宋泽然眼睛都睁得要提溜出来:“什么碰过别人?我,我跟你说清楚了啊,宝贝,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蹭过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声音委屈的仿佛要哭了:“我这半个月没着家,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就不想我吗?我都要难受死了……宝贝,你让我亲亲,我胀的发疼……” “硬了自己解决去。”夏意今晚是打定主意拒绝他的求欢。 其实他自己旷了那么些时日也不好受,可是只要一想到,今天宋泽然去青楼晃了一圈,哪怕只是在门口,他就觉得有口气堵在心口上,怎么也得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了。 宋泽然闹他半天,看他仍不为所动,也泄了气,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抱了床新被子在夏意身边堆开,吹了灯钻进被窝。 不多时,寂静中响起几道暧昧的声音。 “嗯…啊哈…” 黑暗中,男人的喘息似是比亮光更为清晰,格外低沉和引诱,引诱着身边的人一起心烦意乱。 “阿意…嗯啊……”宋泽然真的没有再碰夏意,但却是喊着他的名字手动释放了出来。 淡淡的腥气在床间弥漫开来,宋泽然简单擦过后,看了看暗中缩成一团动也不动的人影,带着点报复成功的快感满足睡去。 说到底,他就是心里不平衡。既然夏意让他自己解决,那他也得让他的小夫君尝尝煎熬的滋味。 事实上,宋泽然确实成功了。听着爱人喊着自己的名字自渎,还得装出一副全然未闻未见的样子,真的是……让本就意动的身体更加难耐。 夏意是真的有点被气到。 行,不就是看谁更能熬吗?他这次还真就跟宋泽然杠上了。 于是,当接下来的三天休假期间,宋泽然一次都没能碰到夏意时,人都傻了。 后知后觉,他才意识到那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总之就是非常后悔,早知道就不搞那点小动作了,现在把人惹生气怎么道歉也只能换来一句:“你自己不是玩的挺开心吗?继续玩呗。” 当然,宋泽然不知道这三天里关于他的桃色新闻已经闹得半个燕京都知晓,要不然只会比现在更加烦躁。 三天后的一大早,他一踏进殿前司衙,就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他正琢磨这些眼神是什么意思,徐元就从后面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一脸奸笑道:“怎么样?泽然兄,这三天,是不是和夏大人小别胜新婚呀。”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宋泽然就想到眼前这人就是自己被迫禁欲的罪魁祸首,当时就想揍人。 还不等他抡起拳头,徐元又道:“不过真没想到,原来你早就背着夏大人和芙蓉姑娘有来往了啊。我还以为那天只是个意外呢。” “……什么?” “得了吧,都是兄弟还装什么!那天你身姿敏捷把芙蓉姑娘拽进怀里的事早就传开了,哎呦说什么样的都有,不过确实都挺唯美的。我跟你讲,我听的最动人的一个版本是……” 宋泽然怀疑自己在幻听。 他毫不客气打断徐元的滔滔不绝:“第一,我没有把她拽进怀里。第二,我怎么就和她有往来了?” 徐元看他这严肃样,乐了:“你别跟我说你和芙蓉姑娘那天是第一次见哈。”他观察宋泽然的脸色,见其越来越黑,心生不妙:“啊,那外面说的都不是真的?” “外面都说什么?” “就,就不知从哪传出来的,说你和芙蓉姑娘是老相好……还有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不过我觉得这个挺扯的,就没信。” 宋泽然都要气笑了。还有摔一下摔出个孩子的?这不去大街上碰瓷真是可惜了。 他推开还想再说什么的徐元,径直往衙内走去,面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看见上司心情不好,手底下的人一整天做事都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捱到下值的时候,就瞧见宋泽然第一个冲出侍卫府。 这气势,像是要去杀人。 宋泽然直奔回府。 他这三天是在家休假,没怎么出门,可夏意是每天都去京兆府衙门的,他不敢保证夏意在外面有没有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 要是听到了,还不跟他讲,一个人受气,得多委屈啊。 宋泽然快要心疼坏了,脚下步伐越发匆忙,可等走到临安街口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了个身,当即改道奔向入云阁。 李芙蓉听见宋泽然来找她时是极其欣喜的。 亏她布网三天,劳心劳财四处造势,可算是把这条大鱼逮住了。 她虽出身不高,但如果老老实实在这行做下去,凭她的才貌最后嫁个富商做正妻也不成问题。可李芙蓉的野心不止于此。 名声、金钱、地位,她想要更多。她想过,嫁进普通贵族人家做妾,一辈子都只能是妾。 可如果不是普通的贵族呢? 在她看来,两个男人成亲就是可笑至极。不说子嗣问题,就男人身体的滋味,有女子的娇软美妙吗?更何况,宋泽然和夏意已经成亲多年,她不信这两人还真能保持深厚感情。 世家小姐是拉不下脸去和男人抢男人,但是李芙蓉不在乎。只要能进宋家的门,再有了子嗣,以后宋家的家产可不都是她的?说不定,渝西王的世袭位她也能捞得一手。 想至此,她心情大好,极耐心地把自己收拾打扮一番,等确定自己这副美貌任何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时,才姗姗走出房门。 往楼下一瞅,宋泽然正坐在灯火通明处,没有一人靠近,但很明显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若有若无地往他那瞟。 李芙蓉心花怒放,探出头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宋公子。” 宋泽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还被迫忍受打量的目光。听得这声矫揉造作至极的称呼,眉头更是狠狠一皱,抬眼望去。 李芙蓉已经走到他跟前,依旧是端庄大方地向他行礼,可还未开口说话,就被宋泽然抢在前头。 “京城那些不实消息都是你让人散播的吧?”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原本乱哄哄的青楼不知怎的全部安静下来,两人所站之处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李芙蓉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反应过来后立马换上一副无辜神色:“宋公子在说什么?芙蓉没太明白。” 宋泽然看见她这白莲演技就想笑:“别装了,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他毫无负担地在众人面前在拆穿李芙蓉的心思:“你无非就是制造舆论,给我压力,破坏我和阿意的关系。最好是能引起我爹娘注意,感天谢地地赶紧迎一个女人进家门。” “就算一次不能成功,你也能借此机会和搭上我。来日方长,你总会得手的,是吗?” “早知道拉你一把会出那么多事,当时就该让你直接摔地上,最好摔个清醒。” “想让我娶你?呵,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宋泽然越说越平静,说到最后怒火已平,反倒是笑了起来。只是那笑,看的李芙蓉后背直发毛。 她做出一个清惨又勉强的笑容,配上她那身白裙倒真是显得楚楚可怜:“宋公子说的这些,芙蓉一概不知。京城里这些天传的谣言,奴有听过一些。是意世子误会什么了吗?奴真的不知道给宋公子和意世子带来那么大的困扰。如果宋公子非要怪责芙蓉,奴……” “我都说了,别在我面前装。没用的。”宋泽然不客气地打断她,翻了个白眼,言语间尽是不屑:“我用你这套追阿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更甚。 啊这,看不出来啊,宋少爷,您还有这隐藏属性? 瞧着在场的人都能成为“证人”,话也说绝说尽,宋泽然一刻也不想在这待,转身便往外走。 “等下!”眼瞅大鱼就要脱钩,李芙蓉急了,伸手就要拉他。可脚底一个不稳,又朝宋泽然那个方向摔去。 这次宋泽然学乖了,侧身一避,冷眼旁观她脸部朝下摔倒在地。 他简直无语到极点:“又来。就你娘离谱。” “再警告你一句,你也别想着傍上其他权贵来对我和阿意打击报复,燕京宋家和渝西夏家,你一个都惹不起。” 不管地上的人是什么个情况,宋泽然最后扔了句“晦气”就跨门而出。他一离开,一直沉寂的大堂才陆陆续续恢复热闹的声音。 可这些热闹都不属于李芙蓉。她听见了,身边好几个“姐妹”都在放肆嘲笑她,笑她没脑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是鸨母看不下去,叫人散了,才上前将她扶起。 “你啊,错的不是心比天高,你是错在非得去插足别人好好的感情。作孽啊。” 摆平一切的宋泽然如释重负,回府时甚至用上了轻功。 他现在最重要、最急切的就是和夏意说清楚。 可他刚走到大门,就瞧见自家亲娘抱着小弟从王府出来。 “大哥!” 宋泽清从娘亲身上跳下来,蹦蹦跶跶扑进大哥怀里。 贺涵是最近听到京城的谣言,心里不安,以为小两口闹别扭才特意过来一趟,结果等了一晚上,人都要走了才等到宋泽然回府。 丞相夫人叉着腰,质问自己大儿:“你又去哪了?” 宋泽然抱起小弟,一边逗他玩一边答道:“去入云阁了。” “什么?”贺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当时气的就要揍他:“你还真的,你真的……臭小子你对得起小意吗!” 宋泽然侧身一躲,躲过亲娘爱的爆锤:“我和那女的没关系。是她臆想过度四处造谣,我刚刚是去警告她,没有别的。” 贺涵将信将疑,还想再问的时候就听得宋泽清奶声奶气地问道:“大哥,我是要有新嫂嫂了吗?” “???”那群下人都当着小孩子的面乱说什么! “没有新嫂嫂哦。”宋泽然捏着他的小鼻子,十分认真说道:“小清只有一个嫂嫂,也永远只会有一个嫂嫂。” “你真的没问题?”贺涵又上下打量他两眼,告诫他:“你要是真的对不起小意,我和你爹……” “我和阿意好的不能再好。”宋泽然把小奶娃还给亲娘,挥挥手:“行了,别瞎担心,你俩都回去吧。别让我爹等急了。” 好说歹说,宋泽然总算把贺涵打发走。等进了院子,看见夏意正站在房门口等他。 “回来了?快净手吃饭吧。” “阿意。”宋泽然拉住他,准备了一肚子的措辞说出口都变得支吾起来:“就,最近那些传言,你知道吗?” “知道啊。”夏意笑着打趣他:“怎么,你想跟我说,那些不是谣言,都是真的?” “当然不是!”宋泽然急忙解释道:“我已经和那女人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嗯,那不就行了。” 夏意回答的云淡风轻,听在宋泽然耳朵里却极不正常。 他心底隐隐约约生出一股不安,连声音都有些发涩。 “阿意,你就没怀疑过吗?你真的,就这么相信我?” “信啊,为什么不信。不是你让我相信你的?” 夏意像是也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倏地就笑了,笑的眉眼弯成了一轮月。 “你既是说了,我就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