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一见钟情
苏御眼看一抹苗条的身影跑过来一下就扑进了关砚白的怀里,然后紧紧抱住他。 苏御猜想,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关砚白的未婚妻吧,他记得应该是叫夏舒恬。 夏舒恬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抱着关砚白说:“砚白,你终于来救我了。” 关砚白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抱他,苏御在一旁看的愣愣的,连邵靖驰来到他面前都没发现。 “喂,小鸡仔,你老公在这边呢。”邵靖驰不爽的伸手在苏御眼前晃了晃。 苏御才回过神。 那边夏舒恬还在哭着说:“砚白,我等了你好久啊,现在外面全是丧尸,我每天过得都担惊受怕,还好现在你终于来了。” 关砚白语气冷淡道:“你活着当然是最好的。” 夏舒恬没有再讲话,缩在了关砚白的怀里低声哭泣,应该算是在对他撒娇表达她这段时间的委屈吧。 只是苏御觉得关砚白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就轻声和邵靖驰咬耳朵说:“我怎么觉得关砚白的态度怪怪的。” 邵靖驰不满道:“听不见听不见,你难道不应该先关心关心我?” 苏御低头正好瞅见邵靖驰腹部染了鲜血的绷带,语气难受道:“你这里是不是很严重?痛吗?” 看着苏御满脸愁容,终于知道关心他了,邵靖驰醋意稍稍少了一些,无所谓道:“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可是我听他们说你这里被钢筋戳穿了,怎么可能是小伤,哪里会好那么快。”苏御认为邵靖驰只是安慰自己,要是真的小伤或许几天就好了,可是他这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几天就好,钢筋戳穿了肚子,听起来就很骇人。 苏御也不是很想看见一旁的关砚白和他未婚妻相濡以沫的画面,就扶着邵靖驰往他先前坐的椅子那里走。 虽然邵靖驰现在就算去跑去跳甚至杀丧尸都没问题,但是他很享受苏御的关怀,所以任由他扶着去了椅子坐下。 邵靖驰:“没有白疼你,还知道回来找我。” 苏御在邵靖驰一旁蹲下说:“还好你没事,那时候张河说里面全是丧尸你们逃不掉了,说你让他先带我逃,我还以为你…” 邵靖驰笑了声,说道:“他瞎几把胡扯的,那时候我在三楼,他们在下面,连面都没见到,我怎么让他带你跑?” 原来关砚白猜对了,张河真的是自己逃跑的。 苏御有些愧疚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有阻止他…我还跟着他跑了…” 邵靖驰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没事,我不怪你。” 邵靖驰没有说,他从商场丧尸海里杀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车不见了就已经猜到结果,只是他发现苏御没有留下也逃跑了,他的确有些失望。但是他今天看见苏御回来找他了,他那点失望的感觉也就消失殆尽了。 苏御原本以为邵靖驰一定会厌恶贪生怕死扔下了他逃跑的自己,可是邵靖驰不但没有怪他,也没有要抛弃他,甚至还对他说今天他原本就是要动身去找他的,怕苏御没有了他的保护会吓死。 听见邵靖驰这么说了后,苏御就更惭愧了,但是他知道对不起什么的都是徒劳,他就在心里想以后一定要对邵靖驰好一点。 苏御:“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肚子上又是怎么伤到的啊?” 邵靖驰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这是个失误。” 从邵靖驰的表述里苏御知道了原先商场里真的有很多丧尸,不过因为商场一共有五层,丧尸都分散开来,邵靖驰在三楼杀的游刃有余,结果下面张河和李克可能是面对太多丧尸慌不择路连环开枪,巨大的响动就把一栋楼的丧尸都吸引着往一二层跑,最后一二层被丧尸围堵的密密麻麻… 邵靖驰觉得从那么多丧尸中杀出去很麻烦,他也担心在车上的苏御会被丧尸包围,就直接从三层的观光露台跳下去,原本是想借下面的雨棚缓冲一下落地,结果雨棚直接破了,里面那根小钢筋就正好戳穿了邵靖驰的左侧肚子。 苏御惊吓道:“三楼跳下来?那有十几米高吧?” 邵靖驰一副‘不要这么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望着苏御,表情骄傲地说:“淡定,这对你邵哥哥来说都不是事。” 不觉得惊讶的人才奇怪吧。但是邵靖驰他们身上特殊的地方的确很多,不如把他们想成怪物就行了。 “还好你找到了这里。”苏御庆幸的说,血腥味会引来更多丧尸,还好邵靖驰运气好。 这时他余光又瞧见不远处已经分开的两个人问道:“那个女人是关砚白的未婚妻吧?” 邵靖驰点头道:“要不是因为她,我早就走了。” 苏御:“没想到你还会这么重情重义。”他以为邵靖驰是特地留下来保护关砚白的未婚妻的。 邵靖驰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有一个长相斯文的女孩子怯生生的走过来问:“你们…是朋友吗?” 她是问的苏御,但是眼神却是看着邵靖驰。 邵靖驰裸着上身露出有型的肌肉,虽然腹部缠了绷带,但是这样更能体现他的男人味,配上俊帅的脸蛋,还有浑身桀骜不驯的气质,也难怪会吸引了女生的视线。 苏御张口还没来得及应他,就听邵靖驰痞里痞气的说:“你说错了,我们俩是一对。” 那个女孩子显然是没想到邵靖驰会这么回答,被他噎了一下,尴尬地说了句:“原来…是这样的,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然后掉头跑回其他幸存者待着的地方。 那边还有五六个幸存者,也听见了邵靖驰的话,都用异样的眼神往这边看,然后低头互相说着什么。 苏御想他们应该也不会聊什么好听的话,毕竟就算末世了,同性恋也还是大众比较不能接受的群体。 苏御不想让自己过多的去关注关砚白那边的情况,就又找邵靖驰闲聊:“我听关砚白说他来H市除了找未婚妻还有就是要带你去避难总区。” 邵靖驰:“是啊。” 苏御不解的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留在监狱啊?” 当初关砚白在监狱里没有找到未婚妻就走了,邵靖驰怎么不跟着他一起走呢? “当然是因为你啊。” “恩?” 邵靖驰露出不正经的笑容说:“因为哥哥对你一见钟情了,你信吗?” 苏御睁大双眼,反应过来后就脸颊有些发热… 虽然他觉得邵靖驰这句话说的吊儿郎当,可信度很低,但是被帅哥调戏还是让苏御心跳加快了。 “呀,我是听见了表白现场吗?” 身后突然响起女声,苏御回头才看见关砚白和夏舒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们身后了。 苏御一想到刚刚邵靖驰调戏他的话可能被关砚白也听见了,尴尬和羞愧让他的脸瞬间红透了。 关砚白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没有说什么。 倒是夏舒恬,看了眼苏御又看着邵靖驰说:“靖驰你刚刚是在开玩笑吧?我看你不像是同性恋啊。” 没想到邵靖驰一把抱过苏御,笑着说:“呵呵,我还真是同性恋,他就是我媳妇。” 苏御挣脱不开,就只能被邵靖驰抱在怀里,他没敢抬头看关砚白,也没敢反驳邵靖驰说他是他媳妇这句话。 这下轮到夏舒恬一脸惊讶,然后她又扫了眼低眉顺眼的苏御,有点嫌弃的说:“你喜欢这么娘炮的男人?那为什么不直接喜欢女的?” 邵靖驰阴下脸说:“说话给我注意点。” 娘炮?苏御有些受到打击,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虽然他因为常年学舞蹈,身材是纤细了一些,配上他的长相可能整体看起来有些阴柔,但是苏御觉得他浑身上下应该没有任何女气才对,曾经还是有不少女生喜欢他和他表白的。 夏舒恬被邵靖驰的态度吓到了,可是她又认为邵靖驰对她的态度很过分,也就没有为她说的话道歉。当然她绝不会说是因为她第一眼看见苏御就产生了抵触感,类似于女人的第六感,她才会故意挤兑他。 关砚白站在一边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下连看都不看他们这边了。 苏御想他肯定也是会护着他未婚妻的吧,这让他有些失落,但是他想到邵靖驰还是护着他的,又觉得有些安慰。 大厦里的幸存者一共有二十七人,算上邵靖驰和苏御他们三个人就是正好三十人。其中八个女人,十五个男人,还有四个十来岁的小孩。 他们知道了军方有在N市设立安全区后,都挺希望能够过去,可是他们人太多了,也没有车能过去,并且外面都是丧尸,会有什么危险会出什么状况都是未知的…这让那些人刚刚燃起希望的人又急又苦恼。 邵靖驰是根本不会关心这些人的死活的,所以要他主动带他们去是不可能的,他觉得这些人在路上都是累赘。 苏御的内心很纠结,有一半是因为他做人的良知,让他也希望大家都能一起去到安全区活下来,有一半是因为他的自私,他认为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带他们一同去到N市,就不应该主动去承担这个责任。 那些人也不清楚邵靖驰和关砚白两个人的实力,所以他们也不会强行要求他们什么,里面有些人还挺排斥邵靖驰和苏御这对同性恋者。而还有一些幸存者认为苏御能告诉他们安全区就已经给了他们莫大的希望了。 后来他们其中一些能力稍强的在一起商量后决定,找机会出去多去找一些车辆然后所有人一同出发,路上好有个照应。 苏御也觉得这样或许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路上是生是死全看个人造化,都能顺利到N市就是最好的了。 可这时关砚白却表达不会和他们同行,他说要回趟W市做件重要的事。 站在关砚白身旁的夏舒恬脸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她露出了难过的神情说:“砚白,你为什么还要回去?我…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爷爷和伯父伯母他们都已经变成丧尸了…” “我知道。”关砚白面无表情的应着,然后低头盯着夏舒恬说:“你不想和我一起走?” 夏舒恬神情还是很难过的样子,听见关砚白这么问她,她赶紧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当然要和你一起,我都听你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因为前面夏舒恬说话惹到邵靖驰了,邵靖驰一直都没搭理他们,直到听见关砚白说要回W市的时候,他才松开苏御站起来说:“正好觉得无聊,我也去W市玩玩。” “?!”被他抱了这么久才得到自由的苏御蒙了。 苏御说:“那我呢?” 邵靖驰痞笑道:“当然是夫唱妇随,跟着哥哥我一起去W市了。” 一旁的潘岩松出声道:“现在外面全是丧尸,去N市都很困难了,你们还要去W市,这样不是找死吗?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去N市吧。” 他也是出于好意,但是邵靖驰和关砚白他们哪里会听。 苏御也搞不懂为什么关砚白还要冒险回W市。虽然他也很想快点去安全区,但是如果邵靖驰也要跟着关砚白去W市,苏御就只能跟着,他认为跟着邵靖驰和关砚白,肯定是要比跟着潘岩松他们这一大支队伍会安全很多。 邵靖驰只是笑着对潘岩松他们说:“祝你们好运。” 最终苏御还是坐上了关砚白的车,准备离开H市往W市方向开… 苏御和邵靖驰坐在后座,关砚白在开车,夏舒恬坐在副驾驶。 邵靖驰总是对苏御动手动脚,一点都不顾及前面还有两个人在场,摸得苏御面红耳赤。 夏舒恬偶尔回头看他们都会翻个白眼,苏御觉得夏舒恬好像不喜欢他。 自从末世以后,他发觉好像好多女生都不喜欢他。 难道是因为他被人压多了,在那些女的眼里他看起来不像个男人了吗? 苏御发觉邵靖驰今天好像宣誓主权的意味很强烈,在大厦的时候特意回答那个女孩他们是一对,还有对夏舒恬说他是他的媳妇,还有现在不顾其他人就对他摸来摸去… 难道是受伤的小狗求安慰吗? 苏御被邵靖驰摸得努力压抑着喘息,就听见邵靖驰贴着他的耳朵,平静的问道: “你脖子上的齿痕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