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劫匪
007还没有变态到想看自家宿主日沙发。 当然,何焕也没有变态到要去日沙发。 第一波发情热并没有持续太久,短暂的体验了一把“浴火焚身”后,何焕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照了照:此刻的状态类似于在浴室里做了某种剧烈运动。 楚韵潮大概有某种强迫症,室内除大型家具外没有任何摆件和小物品,连纸巾都是放在隔间里。 他打开卫生间的隔间,一整套注射用的蓝色液体整整齐齐的码在纸巾上格,他拿起一支看了看,还是德文的。 德语他只会三句,他猜那三句绝对不会出现在上面——Hallo、Du bist toll、Auf Wiedersehen. 你好、你很棒、再见。 此刻系统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信息素抑制剂,”007补充道:“针对beta用的。”beta很少受信息素影响,这类型的抑制剂的作用相当于普通人每天念大悲咒。 很好,何焕点头,至少他知道了楚韵潮不是真的性冷淡。色诱能解决的事,都不会太困难。 为了防止宿主过于膨胀,007不打算告诉,在闻到他的信息素之前,楚韵潮的确是。 “楚韵潮多久到?”何焕问。 “三分钟。” 何焕点点头,把整套信息素抑制剂从隔间里拿出来,“禁欲不利于身心健康。” “建议三十五岁之前不要有性行为……”007幽幽回道。 它刚说完,整套昂贵的抑制剂就被丢进了垃圾桶。 007:…… 长发美人真的很适合装柔弱。 又一波发情热到来时,何焕后仰,打湿的白色的衬衣贴靠在瓷砖上,他闭着眼睛,眼角却有些红,像是涂抹了胭脂般,似哭非哭。 但他不是柔弱的,而是深谙反向捕获的狩猎者。柔弱或者艳丽,皆是带毒素的獠牙。 从楚韵潮打开第一扇门开始,007就暂时性的屏蔽了他的信息素感知力。这也直接的导致了楚韵潮毫无感知的踏进了第二扇门。 蝴蝶落在了蜘蛛织造好的网。 等它发现时,已经被网缠住了肢节和扇羽。或成为折裹入腹的食物,或成为孵化幼蛛的温室。 楚韵潮就是那只毫无知觉的蝴蝶。 他的身体一僵,一双白皙的手心湿润的手从背后缠上来,紧紧的捂住了他的眼睛。 那一刻,充盈于整个房间的浓烈的蜂蜜混酒的清新而浓烈的信息素扑面而来,霎时间侵入他的每一寸肌理。 呼吸吐在他的耳后,使他从背脊上泛起一阵颤栗。 “抓到你了。” …… 楚韵潮认得这味道。 是那个alpha的味道,上次是隔着一间浴室,这次直接接触,他才发觉蜂蜜清酒本身比他预料的更浓烈而富有侵略性。 何焕闻了闻他的后颈,残留着从外带来的香水味。 他的味道。 何焕闷声笑了笑,“这么喜欢我?” 湿润的嘴唇从楚韵潮的耳后移到后颈,“你知道把一个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当香水,有什么意义吗?” 渴望占有、祈求支配。 楚韵潮第一反应就是白妤把人送进来的,好一个计划啊,倒显得他是那个过分认真的人了。他冷笑了一声,漆黑的眼睛像是不见底的深水,“你去死。” “你喜欢玩冰恋吗?”何焕摇摇头,愉悦的笑,“除了香水,你的其他品味和乐趣都很可怕。” 楚韵潮冷笑,手肘猛得向后。 事实证明,何焕把积分兑换成武力值是非常明智的。他第一反应捉住了楚韵潮的手肘,虎口还是被过分粗鲁的力度撞得发麻。这一下,若是换到其他地方可就不是发麻那么简单了。 何焕没再给楚韵潮机会,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只膝盖猛地一顶他的腿关节,导致楚韵潮的腿曲起,身体向前跪下,何焕立即抓住他的双手扭向背后。 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怜香惜玉。 对方不是香也不是玉,是随时想咬死他的野狼。 楚韵潮呈一种双膝跪下,脖颈后仰的姿态。 这是一个很屈辱的姿势。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献祭似的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从被“抓住”到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唯一的外貌线索不过是对方落在他肩上的一缕长发。 但楚韵潮很冷静。 他动了动被扭转的手腕,快要断掉的疼。在确定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后,楚韵潮便放弃挣扎,以跪着的姿势乖乖的一动不动,好像最开始动手的人并不是他。 何焕从上位者的角度看,可以清晰的看见楚韵潮下垂的睫毛、颤动的喉结、从衬衣里露出的过分苍白的肌肤,因为膝盖曲起而显得有些紧绷的西裤。 其实他已经很难受了。 alpha的本能在蛊惑他对面前的人入侵、占有、标记。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楚韵潮的手背。 “你想要多少钱?”楚韵潮眨眨眼睛,好像个人畜无害的乖巧学生,他说话有些轻声细语的意味,“你知道我外公是谁的。” 其实他在说这句话之前,已经考虑到了另一种情况,满室的信息素和身后的人灼热的肌肤,都在提醒他——“他”想要的,不单纯的是钱。 甚至,完全与钱无关。 楚韵潮十分清楚,和这个alpha在一起的每一秒,他自己的自制力也在走向绝路。 他加紧腿,凭借记忆模仿着曾经从一个omega的脸上看到过的讨好的、柔弱的笑,“放了我好不好?” 可惜他乖巧的皮囊在何焕充分感受过那重重的手肘一击后显得过分虚假,甚至有点做作的可爱——学生是不会和疑似绑匪的人冷静谈条件的。 何焕觉得有些好笑。 他缓缓蹲下,膝盖抵着楚韵潮的后背,另一只手隔着衬衫握了一下他从背后凸起的肩胛骨,“你太瘦了。” 他的动作既没有侵略性,也不带任何性暗示的成分,只是轻轻的摸了一下。可就是这么一摸,楚韵潮的半个身子不听话的软了一下,从尾椎骨中窜起一股酥麻。 他的裤子湿了。 幸好,是黑色的西裤。 楚韵潮乖巧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何焕没发现他的异常,为了转移自己随时想用牙齿把对方的后颈撕破的欲望,他在脑子里认真的想那些五花八门的食物,可惜翻来覆去,想得还是牛奶酸奶粉盖蘑菇。 “以后不准只吃三明治。” 他的舌尖顶了下自己的犬牙,“我做饭很好吃。” 何焕又摸了一下他的肩胛骨,语气里有淡淡的笑意——“特别是糖醋排骨。” 楚韵潮现在是真的确定,“绑架”他的人,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