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下流(H)
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季北的一个吻。 这个吻很纯洁,也很青涩。 嘴唇先放上来,静静的贴了一会儿,它的主人犹豫了一会儿,又伸出了舌头。嘴唇上舔了几下,又不知道干什么了。 何焕的嘴唇被舔得湿漉漉的。 过了一会儿,季北抬起头来,眼睛静静的盯着他。 何焕觉得自己没会错意的话,那眼神的确在说:你舒服吗? 他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因为季北比他更紧张,呼吸灼热,心跳加速。 何焕没说话,手指插入他短短的发碴中,缓缓下滑到他的后颈。 野兽在交配时,会咬住承受方的后颈,因为交配的过程很疼痛,承受方可能会逃跑。而人类恰巧是唯一可以从交配中获得快感的种族。 同性的性爱,本身也不是为了繁殖。 何焕一直觉得这一点很奇妙。 季北又亲了一下何焕的眼睛。 何焕闭上眼睛,声音淡淡的,有些特定意义的沙哑,“季北,你再耍流氓我就收拾你。” “你打不过我。”季北的眼神有些挑衅。 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太好,冷冰冰的闷葫芦季北也冒出了几分较劲的孩子气。 “你说的对,”何焕抬起头,嘴唇放在季北耳边,“所以我不打你。” 话刚说完,他的手揽住季北的腰一翻,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 长时间的训练让季北下意识的顶膝反击,何焕反手抓住季北的膝盖,手顺势顺着大腿内侧下滑。 “你——”季北脸上的笑意一僵。 “还玩儿吗?”何焕又笑了,眼睛弯弯,有些狡黠的意味。 季北很爱看他笑,他觉得何焕虽然爱笑,他的每一个笑容却都有特定的意义。他从不爱讲自己的事——只讲无关紧要的,有些事季北很迟钝,有些事他却很敏感。 何焕可以离他很近,他却疑神很远,但每次他这样想,何焕就会又靠得很近。像水中花镜中月,季北是从那些笑容中读懂何焕这个人的。 何焕笑,他也就莫名其妙的高兴。 但这次他高兴不起来了。 季北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被何焕碰硬了。 这种生理上生涩的反应激起了身体上的酥麻和紧张——他觉得浑身上下像是都被摸了一遍似的,很痒。 这种痒从内到外的窜到皮肤。 季北咬牙,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亮亮的,“你胜之不武。” 如果眼神有实质的攻击性,那么何焕就是他叼在嘴里的那片肉。 “对,”何焕的手指掂了掂半硬半软的那物,手指顺手挑开了季北的裤子扣子,他委屈的叹了口气:“哎……因为我打不过你。” 季北的脸红透了。 “你放手……”他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 “我想想,”何焕说完真的偏头想了想,想完了,他摇头,低头去亲季北的嘴唇,“不行,现在我想玩了。” …… 何焕说完那话,两个人就开始动手了。 手脚像打架似的扭在了一起,两个大男人像小孩子似的较起劲来,连主持人正经的新闻报道都没能减弱半分。 何焕当然是弄不过季北的,季北的身体训练有素,比一个教书先生强上许多。第二是他懒,何焕做什么都是温温柔柔的,倒不是因为他没什么脾气,而是因为他觉得逆着别人的心情作对太麻烦了。 他懒得和别人计较,只要要求不太过分。 才没几分钟,季北就把何焕的裤子也脱了,松松垮垮的露出里面的平角裤来。 脱完之后,他又觉得不对劲起来。 季北反应过来:不是他不对劲,是何焕不对劲。 何焕乖乖巧巧的躺在床上,他的上身还是裸着的,分布匀称的腹肌在呼吸间浅浅的起伏着。眼皮半阙,有些懒懒的。 许是刚才他下手太狠,何焕的眼角还有些亮晶晶的眼泪。 他还骑在何焕身上,何焕没说什么,却让季北觉得自己是个欺负黄花大闺女的恶霸。 何焕就是那个很好看的黄花大闺女。 “我弄疼你了?”季北有点心虚。 何焕当然不是哭了,他懒得动。 “嗯,”何焕声音哑哑的,带点鼻音,“弄得全身都痛。” 何焕说完这句话,季北心里猛的一跳,心道:完了。 血气方刚也好,定力不足也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情欲,季北就毫无征兆的硬了。刚才是何焕摸他,现在是他自己。 他骑在何焕身上,何焕也感觉到了抵在大腿上的东西,明显的愣了愣。 一股热气瞬间冲上天灵盖,季北面无表情的想:季北,你是真下流。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着。 季北咬咬牙,表情沉重的从何焕身上爬下来。 “你去哪儿?”何焕抓住他的手。 “洗澡。”季北起身,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何焕坐起来,手自然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摸着他的下颌,从下颌骨的一端滑到另一端。只是慢吞吞的动作,却让季北心慌手乱。 他从隐约的光线中看到何焕的嘴唇,棱角分明的唇线似笑非笑,露出一点比月色还要明亮洁白的的牙齿和淡粉色的唇肉。 “乖,我帮你。” …… “把眼睛睁开。”何焕淡淡的开口。 季北闷哼一声,睁开眼睛。 何焕的脸离他很近,呼吸交缠的距离,双目相视,他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裸着的上半身。 他躺在床边,脚垂到地上,何焕俯身,单侧的手支在他的脸侧,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裤子。 “季北,这是你自己的东西,”何焕低头,额头抵住他的,“你以前没见过吗?这么怕它做什么?” “你……你别说话。”季北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为什么?”何焕笑起来,“你看它多可爱啊。” 他的手包裹着柱身上下撸动着,季北很少自慰,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生理反应来了要么是自己撸几下,要么是洗冷水澡,等它自己消下去。 他第一次被人摸,这一摸,才知道有多受不了。 别人摸,跟自己摸完全不一样;何焕摸,更不一样。 比更不一样还要多,是太不一样。 他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喘息,好让自己的欲望流露得不太狼狈。 但何焕就是想看他狼狈的样子。 甚至很想看他哭。 他的眼睛眨了眨,把额头抵在他的肩窝,深吸一口气,专注的“犒劳”精神着的大家伙。 季北的东西很长,翘起来的柱身埋在耻毛中。他的耻毛乌黑茂密,从内裤里翻出一点,有种磅礴狂野的雄性气质。 柱身有些黑,龟头确是粉色的,像一颗经过雨水浇灌的生长饱满的野生菌类。这颗野生菌类的伞盖在何焕的手指的抚摸下兴奋的挤出一点透明的液体。 何焕察觉到了季北压抑的喘息,他笑了笑,撩开他的上衣,露出紧绷的腹部和胸膛。 两粒红豆在小麦色的胸膛上随着呼吸起伏,何焕有些下流的想:如果就这样射在这具身体上,那些浓稠的精液应该是会顺着曲线波动流淌吧? 征服这样的男人让人很性奋,像驯服一匹烈性的野马——即使最后是头破血流的让他在自己身下蛰伏。 季北察觉到何焕的目光,他的右手紧紧的捏住何焕的下腰。 何焕低头,不甘示弱的咬了他胸前的红豆一口。 “咝……”季北的胸前一痛,“别咬——” 何焕抬起头,嘴唇离季北的嘴唇只有一线之隔,没句吐息都灼烧着他的嘴唇:“可是你都硬了、” 季北确实是硬着的,上面和下面都是。 他右侧胸膛的乳珠亮晶晶的挺立着。 季北咬牙,被调戏得几乎无地自容,“是你……” 没让他说完,何焕咧嘴一笑,放在下面的手又开始动作起来。指甲滑过龟头,温热坚硬的触感带来一种有别于温情抚摸的刺激感。 季北不说话了。 何焕还要说。他得趣儿了似的瞧着他紧绷着的布着红晕的脸颊,说得又正经又不正经,话语中有种小孩子的稚嫩——“北哥,我咬你胸是不是很舒服?” 季北觉得自己要被他逼疯了。 他的瞳孔里聚满了一种羞耻又兴奋难耐的光,溃散着布满整个身体。 在短暂而漫长之后,何焕松开了手。 他手指上把湿漉漉的精液抹在他的唇边,“季北,我好吗?” 何焕第一次问季北也是这句话:季北,你觉得我很好吗? 季北想:好得很! 他咬牙切齿的压下嘴唇,不同于浅尝即止,更像是撕咬,撕咬着将舌尖压入,极为粗鲁的吞食着他的唇舌。 过了好久,两片被揉弄得绯红的唇瓣才难舍难分的分开。 何焕的胸腔都笑得震动起来。 ——季北,你他娘的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