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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成了云妃,真真该恭喜你了。” 云嫣笑说:“恭喜什么,我也不过是水涨船高,沾了陛下的光罢了。” 景婳见她听了这话竟还一脸高兴的模样,冷嗤道:“你得意什么,如今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你竟还不为自己打算打算。” 云嫣反而问她:“你可知道这宫里唯二的妃嫔,只有我还站在这里?” 景婳对春烟那事情隐隐也听说过什么,想到春烟那凶戾的死法便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懒得与云嫣拌嘴,便进去给刘太后请安。 云嫣回去后,玉芽正也才从外面回来,见到云嫣便低声道:“奴婢方才又去了乾元殿递话,只是陛下仍不肯见公主。” 云嫣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这几日玉芽连连帮着递话,就连殿外的小太监都不耐烦得很,只说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话直接递给陛下就行了,陛下日理万机却没那功夫去见云嫣。 这般话都说出来了,哪个还好意思。 云嫣却觉得自己得想个法子,既然那些祸事迟早都会发生,她也不介意亲手将它催熟。 这日又有下人过去,只说是云嫣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正下意识地要驱赶,便听对方小声道:“只是送些东西给陛下,咱们云妃娘娘也不敢再打扰陛下了。” 小太监松了口气,这才进去通传,过了片刻果真就允对方进去。 景玉坐在案前看着手中的卷宗,小丫鬟将一碗甜汤放下,站在一旁不动,他便淡声道:“下去吧。” 岂料那丫鬟还是一动不动,景玉这才稍稍抬眸,瞧见那小丫鬟长着一张云嫣的脸。 云嫣在他那双眸子看过来时,心里最后丁点的庆幸也都不敢有了。 她原还想春烟都死了她还不死,是不是足以说明他对她还存有心慈手软的地方? 可今日见到了他,才发觉他真真不像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登上了皇位之后,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更加温和,反而倒像是将从前那副温和的皮囊撕破。 “听说春妃死了,我想陛下一定会很伤心,所以……所以就想办法来看看陛下……”云嫣面上露着怯,胡乱扯了个幌子。 “你何不就近来看……”景玉将桌上的东西合上,转而绷着唇角与她说道。 云嫣迟疑了一瞬,却还战战兢兢地朝他走去。 她走到景玉跟前,垂眸打量他的衣着服饰,心里正想些词汇,便瞧见他忽然朝她伸出手来。 云嫣吓得僵住,他却只是如往常般触到她的脸庞,随即按了按她唇角,沉声道:“公主生了这样一张漂亮的嘴,为何从来都不说真话?” 云嫣心口微沉,正要退开,却发觉身后便是桌角,又听他道:“公主知道春烟为什么会死?” 云嫣颤了颤水眸忙避开他的目光,发觉自己心虚过头了,便慢慢抻直了身子,心里转过许多念头。 但不管怎么说,春烟这问题便像是个明晃晃的陷阱一般,是暴露自己知晓的事情,还是说出些无知的话来,只怕哪一点都不大安全。 她避开春烟转而低声道:“陛下说的是,我确实没讲真话,我其实就是想来问问陛下,你先前分明说要封我做皇后,怎么……怎么就突然反悔了?” 景玉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稍稍松了几分,那双黑眸宛若吞噬了一切光影,面上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 “只怕天底下的人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我的公主竟会这样吃里扒外,一心一意帮着外人去害自己的丈夫?” ☆、第 61 章 窗户纸都迟早有捅破的一日,云嫣对于今日的局面也早有预料。 他能换了迷药足以说明他一直也都知晓并且防备着她。 他一直强调要她做好妻子这个角色, 显然也是在不断地提醒她自己的身份。 然而云嫣并不曾心软过, 所以到了今天,心软不心软却要看景玉的心情了。 桌上摆着两幅卷轴, 景玉手指抚过表面,道:“你觉得我应该先打开哪一副?” 云嫣垂眸一眼扫去, 整个人顿时也僵在了原地。 先前苏嬷嬷去她屋里翻找时,她这两幅画轴就不见了, 她那时猜想会是苏嬷嬷拿走, 却没想到竟还有更坏的结果, 竟叫这两幅画直接落到了景玉手中。 “陛下竟还没有看过?”云嫣有些不确定道。 “之所以我不打开,是因为在登上皇位之前, 我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到。 倘若我因为一些不好的事情而让公主同春烟一般,只怕我今日也就不仅是个‘不孝之人’, 还要背负杀妻之名了。” 景玉的口吻仍是沉静, 可话里的意味却一点也不温柔。 云嫣提着心肝, 讷讷道:“所以在陛下除去了三皇子和春烟以后, 下一个便是我了……” 景玉不言,云嫣愈发笃定了他的念头, 她垂眸望着那卷轴,像是害怕般声音更是轻了几分,“你说得都对,我明白你如今为何还不对我动手……” 她的眼眶湿了几分,噙着泪珠也不敢再在他面前轻易落下, 只隐忍道:“想来你与我这么久的夫妻,即便是仇人了,但你必然也一直好奇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我的缘分都是从那艘船上开始的,你也骗过我,可如今你赢了,你既然要与我清算,不如就在那艘船上,我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你。” 她说完了景玉却也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云嫣只好试着探出脚步,见他没有阻止,便又快步地出了大殿去。 一直等到天黑,云嫣手里都还捧着一只木偶。 浅草瞧了一眼,自然也认得那是新皇还是六皇子的时候,亲手刻给云嫣的生辰礼。 她只当云嫣是因为景玉这段时间的冷待,而想念对方昔日的旧情了,难免也颇感到揪心。 一直等到外头来了人,云嫣才淡然地将东西收到怀里,随那人离开。 等到云嫣到了那熟悉的船上后,心里莫名地便掠过自己睡不着觉的那天夜里,景玉也是悄悄地带着她到这地方哄着她睡的画面。 她如今竟不能确定他那时究竟是有意而为之,还是付出过真心。 她不敢走神太久,待走近了些,便瞧见景玉坐在铺在地上的锦垫上,矮几上放着壶不知是酒还是茶水,另一边则还放着那两幅卷轴。 云嫣缓缓跪坐在他身旁,替他将空杯斟满,随即低声道:“我从前也有些话不曾骗过陛下,我并不是什么受宠的公主,启国最受宠的公主是我的妹妹云姗,倘若陛下见到了她,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千娇万惯,而我只是个同陛下一般出生在皇室里命却极不好的人。” “这个我知道……” 景玉并不碰她斟过的杯子,只是他脸色颇是寡淡,显然对她说的这些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