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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溜了。 同僚看在他尚公主的份上,也少有责难。 可如今太子殿下坐镇户部,忙起来甚至直接歇在衙门。 给徐言昭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敷衍了事。 这一日,徐言昭才进府门边被旁边窜出的一个人拦住了。 被唬了一跳,他细看才惊道:“三弟?你这是......” “大哥,你可回来了!”徐言明如蒙大赦。 他本来都上床了,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便索性等徐言昭回来,好生告上一状才能安歇。 半个时辰后, 徐言明打着哈欠走了,心满意足的那种。 大哥可是答应他了,绝不会追究从前金玉古玩之事,还能有银子花就行。 他有些得意的对跟在身后的小厮道:“大哥也真是好运气,我怎么就没有娶个公主呢?” 小厮知道自家爷什么德。 默默听了,只提醒到:“老爷,天黑,小心脚下。” 书房里, 满脸疲累的徐言昭恨恨骂道:“真真是个孽障,徐府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因已经夜深,书房离静心院着实有段距离,徐言昭将满腔怒火暂时按下。 他心道:明日赶早,要好生提醒康宁看好女儿,再这样下去,徐府的名声要是不要?! 第二日,徐言昭起晚了。 户部还有差事,他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答应徐言明的事更顾不上了。 户部, 今日没有大朝会,萧彧集了部中大小官员议事。 他回京之前,在舅舅镇南王军中历练好些年,作风强硬利落。 被叫到回事的官员,大到尚书小到员外郎,知道这位主儿雷厉风行容不得懈怠,皮俱绷的紧紧的,少有疏漏。 在一片冷肃利落中,回话犹疑不定的徐言昭便格外显眼。 丢人现眼的那种显眼。 萧彧冷眼看他:“徐大人,昨夜休息的可好?” “回......回太子殿下,下官昨夜三更才回的府,并没有......没有......” 户部右侍郎林辉悄没生息的扯了扯唇,也真好意思! 平日里风花雪月的假清高便罢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便是尊贵如太子殿下,年迈如尚书大人,都恨不能一个人生出八只手来,还回府休息,嘁! “救灾如救火,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受着百姓的尊崇,关键时候就是这般为国为民的?!”萧彧手指重重的宽大的几案上点了点,月白的俊脸寒霜逼人:“此时正是用人之际,等此间事了,若再如此懈怠,还是早寻个闲缺养老去吧!” 这话却是说的极重。 尤其是萧彧乃是国之储君,而徐言昭却是壮年臣子。 被训斥该去养老,几乎是要断绝日后仕途的意思。 徐言昭冷汗涔涔,又羞又惧自不必说。 周围的官员们,对这位侍郎大人的前途又有了新的评估。 这日之后,徐言昭发现原本对他和煦的同僚们,冷淡了许多。 便是他在事务上不凑手时总主动帮上一把的那几个,也再不凑上来了,求上门去,只说自己手里还有事务积压着呢。 徐言昭第一次觉得,在官场上的路泥泞起来。 他却不知,以前其他人先因他是长公主之夫而客气,后来又见太子殿下屈尊去徐府,便更客气。 可如今亲眼所见,将来皇位继承人对徐言昭不假辞色。 如此,谁有那闲工夫烧冷灶。 且说徐言昭受训斥的这一日, 午间用饭的时候,四喜肃着一张脸来叫他:“徐大人请吧,殿下召你。” “四喜公公,不知殿下......” “这咱家可不知道。”四喜不冷不热的。 四喜这却是故意给徐言昭没脸。 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个人模人样的探花郎,竟任由自己妻子和嫡女的库房被人来回的翻腾,就差将整个徐家都供养上了,真是好一个清高的读书人! 徐言昭进去的时候,萧彧正在用饭。 春寒未消,他却只着一件玄色劲装,勾勒出修长劲瘦的身躯,用饭的速度很快,姿态却优雅,像一头高贵而强势的猛兽。 半刻钟后,萧彧放下碗筷。 四喜悄没生息的将东西撤了下去。 “时间有限,孤长话短说。”眉黑目重的青年一手撑着膝,气度卓然:“若不论君臣之礼,孤该叫你一声姑父,可对?” “臣不敢。”徐言昭诚惶诚恐,心中却禁不住想,难道太子是为了之前人前严厉训斥自己的事,想要缓和缓和关系? 也对,康宁毕竟是他的亲姑姑,礼法不外乎人情么。 正胡思乱想间,徐言昭便听上坐的青年冷嗤一声:“你倒有自知之明,孤倒是觉得,不是不敢,而是不配!” 什么?!!! 徐言昭不可置信的抬头一瞬,青年漆黑眼眸深不见底,威压重重。 萧彧站起身,脊背笔直身姿挺括,犹如矫健的黑豹,给人以巨大的压力。 他走到徐言昭面前,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审视的目光压得对方禁不住弯了腰。 徐言昭正值壮年,站在不过弱冠的萧彧面前,却显得羸弱又疲软。 他听到萧彧低沉的,不辨喜怒的声音:“听说孤的小表妹,最近在你府里的日子,过得不太平?” ☆、决定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四喜很想陶一陶耳朵。 殿下说,他的小表妹? 这是将徐府那位大姑娘纳入羽翼之下的意思吧! 看来日后对那位徐大姑娘,还要再恭敬些才是,毕竟宫里那几位公主总想与殿下亲近,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四喜吃惊不小,徐言昭同样如此。 但他还真不能说不,即使萧彧的表述听起来,让他整个做父亲的像是个外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作为将来天下主人的萧彧,便是要徐府所有人的项上人头,他们也只有恭敬奉上,更不要说如今只是庇护一人。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徐侍郎可明白?”萧彧点到即止。 在徐言昭讷讷点头后,便任他去了。 老实说,虽然徐府姐妹之间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可对日理万机的萧彧来说,不值一提。 甚至,若不是着意让人留心徐婉宁,这件事八成都传不到他耳朵里。 可既知道了,太子殿下便总想起那日徐府花园,小姑娘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 那样子他很熟悉,甚至可以说是感同身受。 徐府不是善地,当初失去母后的幼年太子,同样也曾被阴云笼罩过。 能让小姑娘少遭点罪,萧彧不介意耗费这一点精力。 太子萧彧的话,对徐言昭的冲击太大了。 下值后,他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