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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着,也就毫不顾忌的进了屋。 却见到眼前两个人泥塑似的互相凝视着,动也不动,柳妈从惊骇中回神,不由咳嗽了声:“……老奴做了些肉粥,爷和奶奶都将就吃点吧!” 峙逸背地里又让人去那破庙里寻那老丐,却杳无音信,问了旁人,却说不曾见过这么个老乞丐。心中越发觉得可疑起来。面上却不显出什么,似乎没有这码子事情。隔了两日,刑部公堂就召云凤前去录供。 云凤将先前编好的瞎话又说了一遍。 梁知府皱了皱眉头,翻着卷宗小心翼翼的问着一旁峙逸:“若照尊夫人这般说法,这案子如今也就一下子全然断了头绪,不过……艾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加紧查探的。”峙逸知道这话原不过是敷衍,也就笑了笑。 但是云凤却当了真,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他知道她内心有鬼,暗地里免不了冷笑一声,神色也就阴郁起来。 梁知府只当峙逸是不满意衙门的办事效率,颤颤巍巍正不知要说些什么,峙逸又道:“既是如此,先搁置着,好在内人也没有什么损伤,这次找到她也多亏梁大人出力啊!” 梁大人一下子笑开了:“艾大人客气了,惭愧惭愧啊。” 峙逸笑一笑不说话。 那梁知府又为难道:“只是如今这喻氏的事情……她买凶害人未遂,依着艾大人的意思,该怎么判才是啊!” 峙逸笑一笑:“梁大人说笑了,虽然是鄙人家事,但是也得依着本朝律法来才是,自然是律法该如何判,便如何判。” “这……”这梁大人前两日原是受了尚书府苏姨娘的敲打了的,虽说这头艾大人是红人,那头喻尚书也是他半分不敢得罪的主啊,这两日他七拼八凑修修补补总算是帮兰璇把罪名减到了最轻。 梁知府想着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这艾大人岂会不懂,听着他这么说话,却也不知道他内心究竟作何想法,只得支支吾吾道:“虽说本意极端恶劣,到底是未成事实,那个……依律艾大人可以……休妻或者罚一万金……” 峙逸心里也是懂得这官司中的内幕,笑一笑:“……就休妻吧!” “这……”梁知府支支吾吾道:“……好吧!”他心里清楚艾峙逸这么做怕是要同喻家结上怨了。但是堂堂艾府说是拿不出那一万钱来也是没有人能相信的,这么看来,这艾侍郎是一心不想再同那喻小姐过下去了。这么想着,梁知府也就偷偷拿眼去瞟那周云凤,却见她只是在一旁坐着,微垂着首,也不知想些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对这个害了她的女人轻判重判的事情也不甚关心。 梁知府望着云凤正在出神,却感觉到一道目光的重量,略侧头便看到峙逸含着笑的脸,他眼睛里却分明写着警告。 梁知府不由心底发寒,连忙低下了头。 峙逸待同梁知府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就带着云凤打道回府了。 两个人坐在轿子上,峙逸的手紧紧捏着云凤的。忽而叹息一声道:“我从此只你一个女人,再无旁人了。” 云凤低着头,她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说什么好像都不能真的表达她此时的感觉。她很感动,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这般要好,原是也容不下旁人了。这是他们早已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他做什么又要拿出来说呢?还一副要以此做筹码交换什么似的,她原是不喜欢他有时候露出的市侩,这么想着,也就皱了眉头。 峙逸见她不说话,又道:“我这般待你,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的都告诉了我才是。我讨厌被欺骗,你心里是明白的。更何况,同我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他的声音低沉了些,云凤的心跳得急了,手心都沁出汗来。 他看出了什么吗?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可以说,不可以说,如若他知道了,阿诚还会有活路吗?她既然答应了阿诚,她一定不会说的。等到她把簪子拿给了阿诚,阿诚安全的离开,事情就完了,只要她熬过这段时间,她就可以同峙逸一起无忧无虑了。 这原是她欠阿诚的,她不能再为他做些什么了,只此一项,她都做不好,那她就太不是人了。 云凤定定心神,为了掩饰情绪,索性伏在峙逸怀里:“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峙逸胸部微微起伏:“不要骗我。” 云凤叹息了一声,在心里说道:求求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将峙逸抱得更紧了些。 峙逸一动不动,深深叹息。 他原是遇着她就没了辙,他总相信她是最善良的,她骗他也是有缘由的,他对她狠不下心来,峙逸伏在云凤耳边轻声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因为知道我待你好就没了界限,不要试探我的底线。” 云凤的心一下子酸涩起来,终是懂得世上无能为力四个字为何意。 她何曾想要欺骗他,可是她无能为力。 兰璇听到门响,只当是老夫人又派人来讨便宜了,一边挑着碗里乏味的面条吃着一边冷冷道:“屋子都空了,你们还来做什么?” 冷风入衣,那边却全无声响,她忽然心里一紧,猛地抬头,果然是那个人站在那里。 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他了,她想他想得心都破碎了,他总算是来了。 第五十五章 兰璇望着峙逸,泪水几乎都要涌了出来,脸上却绷得紧紧的转过身去:“你来做什么?” 透过不远处桌案上裂开的水银镜,她偷偷打量着自己的容貌。天啊,她这是怎么样一番凄惨的尊容,面容憔悴,头发凌乱,身上这件衣衫也脏兮兮的,如若知道他要来,她又怎么会…… 兰璇羞赧的低头,理了理鬓发,用力的咬了咬下唇,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再抬起脸来的时候,果然有了些红晕,神态比之前明艳了不少。 峙逸打量了一番这屋子,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轻轻道:“听说尚书府昨儿个派车来接你,你却不回去?” 兰璇笑一笑,一脸的不明所以,她的笑容是柔媚的,满不在乎的:“我既是艾府的媳妇,作甚么要回去?” 峙逸看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有些不能理解,轻声问道:“你做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她机会,她却还是不知悔改。要他说什么好呢? 兰璇见峙逸这么冷酷,目中含着泪走到他的面前,她离他那么近,他还同往日一样,清瘦、俊朗、干净,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幽幽发着光芒,吸引着她,让她半点挪不开眼。 兰璇嘤嘤哭泣起来,半侧着面孔,表情凄切而美艳,一滴泪恰好从面庞上滚落下来:“旁人如何污蔑我,我都不在乎,只是你……我们往日里相处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