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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端了热水进来,两人净了手。 巴戟换了金丝绘边的锦缎黑长袍,白苏则一身藕色对襟长衫。 周琦吩咐下人备马,人已候在东门外,待巴戟与白苏出来,他忙整理衣裳,恭敬道:“主子,马车已备好。” 巴戟没吭声,白苏这回儿见了人倒是好奇他这几日去了何处,便问:“周大哥近几日不知去了何处?” 周琦以笑回他,白苏用胳膊捅他下,做眉做眼的,周琦憋着笑不与回答,巴戟踩上小厮的背,撩开帘子进马车,也不回头地唤了声:“白苏上来。” 白苏这才放过周琦一溜烟钻进马车。 马车内,矮桌上放了些零嘴,白苏就馋那一口,巴戟轻笑说:“等会儿吃。” 白苏嗯了声,端端正正坐好,模样乖巧温驯,马夫赶着马车往城外去,骏马四蹄矫健叠影重重,扬起一路飞尘。 行了会儿路,白苏盯着跟前的糕点咽了咽口水,巴戟见了好笑,面上道:“行了,瞧你一路上眼皮都不眨一下,本王不爱吃,这些全是给你准备的。” 话落,白苏眼睛明亮闪烁,使劲儿对他眨眼,身子也是越发靠近巴戟,巴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又捏了捏他后颈上的皮肉,手感嫩滑,巴戟不由多捏了几下。 白苏不挣扎任由他揉捏,可发觉男神非但没停反而愈发来劲儿时,他可不敢再这么下去,忙往后缩了下,巴戟收了手,挑眉问:“热了?” 白苏将错就错点头,巴戟说:“脱了外衫,今日忘拿冰。” “不用不用。”白苏摆手摆头说:“也不是很热。” 八月末到底暑热,外头烈日炎炎,马夫只是寻常人已热得满脸通红,周琦也不好受。 马车内的人也是酷热难耐,巴戟是九阶术师还好,但几个时辰下来他也有些撑不住,脱了外袍,又伸长手臂去扒白苏的外衫,白苏往旁边靠,巴戟说:“别动,快脱了,这么热,你看你脸都红了。” “我又看不到。”白苏嘟哝着,却脱了外衫,顿时凉快了许多。 巴戟将两人的衣裳叠放一处,然后从一边的行李里找了把扇子,白苏看到了要去拿,巴戟说:“好好坐着,我来。” 白苏愣神之际巴戟已将人按压在坐垫上,一手拿了把纸扇子,一下没一下地扇。 “终于凉快了。”白苏呼了口气,欣悦的开口。 “这回儿知道凉快了,刚才是谁死活不脱外衫的?穿这么多也不怕染了暑气。” 白苏呐呐说:“哪儿穿得多了就两件,再脱就没衣服了。” 巴戟闻言多看了他几眼,果然穿地不多。 进了翠绿的竹间,暑热没那么重了,白苏吃了些点心,又用了些茶水,巴戟问外前:“到哪儿了?” “回主子,到林家村了。”外前,周琦回到。 林家村一过离阳城就不远了。 白苏将水囊里最后一口水喝光,口中仍觉干渴异常,便细声细语说:“王爷,没水了。” “谁叫你吃这么多糕点的。” 巴戟嘴上虽教训着,但真不忍心叫少年渴着,只好对外前的周琦说:“到村子里看看,向村民们讨些水来。” 周琦应下,马夫一甩马鞭,烈马四蹄并奔,一炷香时间进了林家村。 村子比从外面看要大得多,挨家挨户门前挂着成熟的黄灿灿的玉米。 周琦一跃而下找了家木屋向里面的老妪讨了碗水。 白苏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然后将剩下的水递给巴戟,巴戟也没嫌弃,直接饮下,又交代周琦:“给老妪一些银钱。” 周琦喏了声,转身走向衣衫褴褛的老妪,拿出个荷包给她,老妪立马摆手,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使不得使不得。” “老人家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番心意。”周琦说。 将荷包硬塞她手中,正要转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惶急的男音:“林大娘快跟俺过去,你儿子回来了,人已经昏迷不醒,现在在祠堂那边呢!” 老妪闻言岣嵝着身子随那名农家汉离开。 周琦回到马车前,巴戟问:“发生何事了?” “老人家的儿子不省人事了。”周琦回道。 白苏的声音响起:“何人心胸如此狭窄,周大哥你且去看看。” 巴戟没发话周琦哪儿敢走,白苏突然意识到这点轻咳下,讨好兮兮地看向巴戟,巴戟拿他没法,无奈失笑:“行了,你快去快回。” 白苏使劲儿对他眨眼睛,马车外的周琦抱拳说:“请主子稍等片刻,属下这就一探究竟。” 说完,身子一跃,运用轻功飞走了。 一炷香时间过去,周琦依旧没回来,眼看太阳快下山,白苏撩开帘子问马夫,马夫说:“回白参将的话,周公子还未回来。” 白苏合上帘子对微眯着眼睛的巴戟说:“王爷,你看我要不要去找找他?” “你去作甚?”巴戟眼睛依旧没睁开,像是知道白苏还有话要说。白苏犹豫着说些好话,巴戟猛地睁开眼,墨黑色的眸子发出亮光,“再等会儿,还没回来,我与你一起去。” 白苏将头点得厉害。 巴戟看着他松了口气的表情,又看着他眉眼带笑的神情,不知怎的说了句:“本王觉得你这人很奇怪,又挺有意思。” “王爷何出此言?”白苏看着他问道。 “我见你对每个人都很尊敬,哪怕对着下人都不曾恶言恶语,再则你这人……将旁人的命看得也很重要。”巴戟回视他说:“像那些小厮仆人我从未在意过,可你却很在意。” “那是因为处在的地位不同。”白苏闷闷道:“王爷出生就是国医之后,众人对王爷的态度只会恭维,而王爷那些所谓的同窗,他们也是世家公子,自然不会将旁人的命当成命。肆意宰杀卑微的奴仆们。” “或者说并没有把那些人当做人来看待。” 巴戟不说话了,儿时一些不友好的记忆浮现脑子里,那些曾是他一直想要忘记,又觉得很愤怒,很羞愧的一段时期,但现在再回忆起来,他却觉得那些人并没有像他记忆中的那般青面獠牙。 “……所以,在我看来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不能因他们是奴就看不起他们,不能因他比自己低下就唾弃他,羞辱他。” 白苏低声说:“其实我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 巴戟眉毛重重一抛。 他确实有这样的经历,那是他刚患上生理性抑郁症,当时的他有焦虑,有恐惧,不愿听到任何关于贬低自己的话语,更不想叫人指出错误。 白苏在之前的几年他的设计理念受不少年轻人欢迎,他曾说一个好的东西,不一定取决于它的价格,而是这件东西对人们的帮助。 百变道具问世后大伙对它的热情度极高,后面白